第66章 八層之塔-《在那遙遠的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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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是一片漆黑,從木門之中射出的微弱光線,只能讓兩人勉強看清楚眼前蜿蜒曲折的樓梯,張京墨站在樓梯前,道:“你要同我一起上去么?”
吳詛爻想了想,道了聲:“不了。”
張京墨道:“不想看看上面有什么?”
吳詛爻搖頭:“那敖冕的鑰匙是交給你的,我去湊什么熱鬧呢。”
張京墨道:“上面或許有秘寶呢?”
吳詛爻笑道:“這世間秘寶千千萬萬,若是每一個都要求到,豈不是活的很累。”
張京墨點了點頭,也不多勸,便踏上了那同樣是木頭制成的樓梯。
吳詛爻看著張京墨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原本淡然的眼神里出現了絲絲的疑惑,他席地坐下,伸手敲了敲地下的石磚,口中疑惑道:“陳白滄……你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敖冕將那銅質鑰匙,還給張京墨。若是沒有這鑰匙,張京墨不但要想盡辦法在墻上打出一扇門,還得在前七層費上不少功夫。
但現在有了這把鑰匙,張京墨卻是能直接走上了七層。
這七層之間,關了不少秘境之中特有的獸類幻影,同敖冕一樣,這些野獸雖然是幻影,卻還需要張京墨費上一番功夫。
敖冕算是這塔的守門人,他可以將直接到達八層的通行證,直接予了入境之人——這是張京墨在這秘境之中,歷練了無數次才得出的經驗。
張京墨沒有過人的天賦,也沒有逆天的運氣,他唯一擁有的,便是這不知道是懲罰還是獎勵的無盡輪回。
腳步踏在木梯之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在空曠的塔內輕輕回蕩。
張京墨聽到了野獸隱忍的咆哮聲,聽到了蛇類吐出信子的絲絲聲,聽到了禽鳥煽動翅膀的撲騰聲,那些聲音環繞在張京墨的耳邊,仿佛下一秒,便有野獸會從黑暗之中撲出來。
張京墨依舊面無表情,氣息沒有一絲的波動。
這些獸類,都是存在的,若是他有分毫的害怕,片刻后,便能看見它們真正的站在自己面前。
張京墨記得這些,他甚至能記得那些野獸身上每一寸毛發的顏色,記得那些野獸身上腥臭的味道。
他腳步不急不緩,就這么在黑暗之中,一直走過了七層,到達了八層入口。
在上八層樓梯之時,那些野獸的嘶鳴皆都消失了,寂靜讓人覺的有些莫名的不安,張京墨的腳步頓了片刻,又很快恢復了原來的速度。
他緩步而上,很快便見到了進入八層的門——事實上那并不是一扇門,而是一道狹窄的縫隙,人只能從里面艱難的側身而過,你不知道縫隙的那頭依舊是寂靜的黑暗,你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你。
張京墨也不知道。
七層之前的塔是考驗人的*,那么這第八層,考驗的便是人的心。
張京墨進去過很多次了,每一次遇到的情況都有所不同——但每一次,幾乎都有一個人的存在,那人的名字,便是陸鬼臼。
張京墨伸出手摩挲了一下縫隙的邊緣,輕輕的閉上了眼。
片刻后,他的眼睛又睜開了,眼神之中,只余下了堅定。
張京墨側過身體,緩緩的擠入了縫隙之中。冰冷的石壁貼著他的皮膚,讓他覺的有些冷,他艱難的在縫隙之中穿行,一步一步的朝著前方走去。
不知過了多久,張京墨的皮膚只剩下冰涼的時候,他終于從這縫隙之中,穿了過來,然而第一眼看到的東西,便讓他的臉色白了幾分。
張京墨看到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面容他已經有些記不清,但他卻記住了她的名字,他嘴巴微微張開,叫出了一個名字,他道:“顧沉扇。”
張京墨,看到了顧沉扇。
顧沉扇站在地上,身后是盛開的桃花,她模樣讓張京墨覺的陌生又熟悉,然而只要一看見人,便能讓他想起這人的名字。
顧沉扇說:“陳白滄,你為什么要騙我。”
張京墨不語。
顧沉扇說:“你騙了我們顧家的機緣。”
張京墨還是不說話。
顧沉扇說:“還害得我和我哥哥,被虐殺而死,你不是答應過我三個愿望么?”
張京墨微微吸了口氣。
顧沉扇又說:“可是你一個都沒讓我實現。”
三個愿望,她希望有一段美滿的姻緣,她希望圓圓滿滿的渡過下半輩子,她希望陳白滄能幸福一世。
前兩個沒能實現,后一個,也沒能實現,世上根本沒有陳白滄,只有張京墨。
張京墨沒說話,卻是從袖中里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碗,他朝碗中一抓,便抓出了一個慘叫著的靈魂,他的聲音溫和,帶著一絲無措,他說:“抱歉。”
那靈魂在張京墨手中慘叫,音樂可見是天菀的模樣。
顧沉扇看著張京墨,她說:“我對你很失望。”
張京墨卻是笑了,他道:“好巧,我也對自己很失望。”
顧沉扇看著那靈魂出了神,又道了聲:“我要這靈魂,你給我吧。”
張京墨看了看自己手中慘叫掙扎的天菀,緩緩的搖了搖頭,他說:“我不能給你,你不是顧沉扇。”
顧沉扇道:“我不是顧沉扇,那我是誰呢。”
張京墨道:“你是魔。”我心里的魔。
顧沉扇癡癡的笑了起來,她道:“既然你知道我是魔,又為什么把我叫來。”
張京墨覺渾身都很冷,就像浸在冰水中一般,他用靈氣包裹住身體,想要讓自己暖和一點,但都無濟于事。
面前的顧沉扇還在言笑晏晏的看著他,張京墨沉默片刻,還是想將朱焱從須彌戒里喚出來點起靈火取暖,然而朱焱剛一飛出,便發出一聲凄慘的叫聲,跌落到了地上化為一團灰燼。張京墨見狀,并未露出驚訝之色,只是垂下眼睫,看著那灰燼看了幾眼。
顧沉扇又道:“你不肯將那靈魂給我,我便是死了,也不會安心。”
張京墨道:“你走吧。”
顧沉扇道:“你可真狠心。”她說著,便嚶嚶哭了起來,眼眶之中流下的,是血一般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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