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稚嫩童謠-《一劍霜寒》
第(2/3)頁
季燕然道:“糊上墻?”
云倚風態(tài)度良好:“打個比方,打個比方。”與爛泥沒關(guān)系,你是好黃泥!
“我沒有這樣的部下。”季燕然搖頭,“既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自然知道我心所向,不僅對皇位沒興趣,連這將軍都不大愿意做,就算當真被強架上去,只怕三天就會跑路。”
“這樣啊……”云倚風勾住他的肩膀,“沒出息。”
季燕然哭笑不得:“你膽子倒不小,這話可別讓旁人聽見。”
云倚風答應一聲,又枕著手臂躺回去。身邊一群小娃娃還在跳格子,嘴里念叨著什么掉下懸崖摔斷腿,撐圓肚子真可憐,內(nèi)容雖實在不通,但聲音清脆稚嫩,聽起來倒也朗朗上口。
這一天,兩人是踩著夕陽余暉回的城。
雖沒有夏日里的壯闊晚霞,卻有一絲深紅掛在墨藍天幕上,繾綣纏繞,發(fā)出金色的光。
……
翌日清晨,云倚風站在糖糕鋪子前,還在專心等棗泥點心出爐,身后突然就呼啦啦跑過去一群人。
“怎么了?”他吃驚地問。
季燕然隨手拉住一個路人。
“出人命了啊。”那人道,“十八山莊的許爺,去年十月出城做生意,結(jié)果過年也沒能趕回來,還當是路上耽擱了,誰知竟會遇害,真是可憐。”
糖糕鋪子的老板顯然也對這位許爺極熟悉,立刻從鋪子里探出半個腦袋:“被誰害了?是那新娶的小妾嗎?”
“不知道,這才要去看呢。”路人道,“聽說現(xiàn)場凄慘得很,張大人已經(jīng)帶著仵作趕過去了。”
大過年的鬧出命案,還出在一等一的富戶十八山莊,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半個時辰不到,已弄得滿城風雨。云倚風坐在客棧桌邊,周圍一圈茶客都在議論此事,原委經(jīng)過莫衷一是,有人說那許爺是被仇家砍斷手腳丟進了水井,還有人說是被小妾勾結(jié)奸夫謀財害命,更有甚者,干脆說是被畫皮妖精吸干了陽氣,整個人焦如枯木,一折就碎。
“可惜了。”茶客紛紛惋惜,“那十八山莊里住著的,可全都是大善人啊。”
季燕然道:“你若嫌吵,我們就換個地方。”
“十八山莊,我也是聽過的。”云倚風道,“為富且仁,修橋鋪路的事情做了不少,還捐過佛寺與善堂。”
“那可真是好人沒好報了。”季燕然替他添水,“你還知道什么關(guān)于這山莊的事,不如都寫下來交給張孤鶴,他好早日查清結(jié)案。”
云倚風看著他:“王爺?shù)拐鏁嘉绎L雨門的便宜。”
季燕然很自覺:“我懂,江湖規(guī)矩是先付銀子。”
云倚風笑道:“這生意我怕不能接,一個普通的地方富戶,從沒人來買過消息,風雨門知道的并不多。
兩人正在說話,一名下屬卻從樓梯匆匆上來,在季燕然耳邊小聲道:“王爺,張大人來了,正在房間里等著,像是出了急事。”
云倚風與他對視一眼,微微皺眉。
這時候上門,怕是同那十八山莊有關(guān)。
張孤鶴帶著師爺,兩人都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相當生動地詮釋了什么叫“坐立難安”,桌上還放著一封書信,上頭鬼畫符一般歪七扭八寫了不少字,漆黑的墨疙瘩加血手印,且不說內(nèi)容是什么,光看一眼就瘆得慌。
那是從十八山莊死者身上找到的,被密封在一個蠟丸當中,張孤鶴一看就知這絕非普通兇案,便趕忙來找季燕然。
季燕然問:“紅鴉教?”
“是。”張孤鶴道,“下官當年曾追隨大理寺王大人,一起辦過紅鴉教的案子,故一眼就能認出此咒。”
在二十年前,紅鴉教曾于大梁興盛一時,教義披著溫和慈愛、安穩(wěn)康樂的表象,內(nèi)里卻淫|亂污穢血腥骯臟,害得無數(shù)百姓瘋瘋癲癲、家破人亡,朝廷花了五年時間才將其徹底剿滅,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原以為已澆熄最后一寸余燼,卻沒想到竟會在今時今日重新出現(xiàn)。
季燕然又問:“這十八山莊的許家,發(fā)家史是什么?”
“生意人。”張孤鶴答道,“死者名叫許秋旺,是許家的掌舵人,為人慷慨謹慎,除了好色之外并無缺點,實在不像入了邪教。”
“也有可能是遭人陷害。”季燕然道,“不過無論是哪一種,既然出現(xiàn)了紅鴉教的符咒,大人還是依律盡快上報朝廷吧。”
待張孤鶴離開后,云倚風問:“怎么,王爺不去十八山莊看看?”
“自然要去。”季燕然道,“不過得等府衙將所有關(guān)于許家的卷宗送來,你我先弄清楚這十八山莊究竟是什么底細,再去也不遲。”
云倚風略一停頓:“你我?”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