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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民國(2)-《男配逆襲手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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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吳中彈了,不知道現在怎么樣。”

    薛文博手拿著武器躺在壕溝里,聽到身旁戰友開口,身子微微放下沉了沉,現在是休戰時間,他不用擔心從哪里會突然飛過來一顆炮彈將他們炸的粉碎,也有心情閑聊了。

    “不是說已經讓醫護兵帶走了嗎?他那一槍被打到了胸口,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來。”

    歲月如梭,如今蹲在他們親手挖出來的壕溝里,薛文博幾乎想不起來在沒有來到戰場之前他是個什么樣子。

    彬彬有禮,說話細聲細氣,亦或者是從不會爆粗口?

    薛文博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本質沒有改變,只是來了戰場大半年,他許多習慣也都隨著大環境變了。

    比如說現在,正在和戰友說著話的薛文博眼尖瞧見一個新兵似是覺得安全了,微微冒出了頭。

    “嘿!!蹲下去!!命他娘的不想要了是不是?!!”

    新兵幾乎是立刻被這暴怒的如雷聲響嚇得條件反射的蹲了下去,還年輕的臉上甚至露出了幾分畏懼來。

    薛文博沒有時間去安撫他,戰場遠比他曾經在書上看到的要慘烈的許多,在書本上,炮火和死亡數都只是一串串數字,但在現實中,他卻親眼見著一個個戰友死在了戰友上。

    他不能再溫溫和和的說話,只有嚴厲的責罵才會讓那些剛剛到來,還懵懂不知事的年輕新兵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才能保住他們本不應該留在此處的小命。

    趁著這段休戰時期,薛文博翻找出了沾上泥沙的干糧,囫圇著吃下,隨后又握著武器,警惕的繃緊身子靠在泥土上,好讓自己的戰友可以放心吃東西。

    戰火又一次蔓延開來,薛文博沒有害怕,只是按照這大半年自己學到的種種規則開始反擊。

    他注意到那個之前被訓斥的新兵懵懵懂懂的跟著身邊人往前沖,就像是曾經的他一樣。

    即使害怕。

    即使恐懼。

    也還是不能退縮。

    因為身后就是國家,他們退了,誰來保護它?

    ****

    段青恩從黃包車上下來,這個車夫是他長期雇傭的,知道事情緊急,于是一路上都跑的像是一道閃電。

    等到了地方,段青恩只來得及和他短暫道謝一句,就被早就守在門口的幾個年輕醫護兵拉到了里面。

    他們身上都很狼狽,還有人的衣服破了,破掉的衣服下面還有血跡,顯然是在帶著傷者撤離的時候遭遇了襲擊。

    年輕的醫護兵身子還在顫抖,甚至還有人在哭,一副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第一個迎上來的年輕人還算是理智,對著段青恩解釋:

    “院長,傷者胸口出血量太大了,子彈卡在了里面,我們實在不敢動手術,盧醫生也來了,但是他看過之后說以他的體力恐怕支撐不下來一場手術,現在在里面的是陳醫生,只能麻煩您了。”

    “好,盧醫生在哪里,讓他簡單說一下情況。”

    段青恩大步大步的往前走著,他腿長,這么一走快了,簡直能趕得上周圍小跑著的醫護兵,這些醫護兵都算得上是段青恩的學弟,破碎的時代讓他們沒有空去花上幾年的時間進修,只能在勉強能救治病人時就匆匆進了醫療隊。

    他們雖然年輕,但因為負責戰場上下來的傷員,見過的尸體傷者卻數不勝數,但每次看到救不下來的軍人,醫護兵們都會難受一陣。

    段青恩的到來就好比在他們心臟上注射了一陣鎮定劑,讓人安心無比。

    幾乎所有的醫護兵都知道段青恩這個名字。

    據說他曾經在國外進修醫學,國內出事之后就趕回來棄醫從文,但后來,戰爭再次激烈下來時,同窗都奔赴戰場,他這個為數不多留下來的人,卻再次拿起了手術刀。

    之后,他接手了家族產業,一路披荊斬棘建造起了撫孤院。

    在這樣的年代收留孤兒無疑是很不明智的,因為沒有父母庇佑的孩子們太多太多了。

    也許他們的家人是被刺刀刺死的,也許是被空投下來的炮火炸死,也許是家產被占活活餓死,也許是逃荒過程中凍死病死。

    總之,死法太多了,孤兒也太多了,段青恩家產業再大,要承擔這么多孩子的衣食,也還是讓他有了很大的壓力。

    所有人都以為他撐不住,所有人都覺得他開撫孤院只是少年意氣,而當金錢支撐不住這股氣后,撫孤院也就開辦不下去了。

    但段青恩撐了下來。

    他接納孤兒,請來老師,為他們上課,教他們讀書識禮,一點點的讓這些孤兒明白,如今他們生在了錯誤的時代,卻可以做一個正確的人。

    為了維持孤兒院的開支,他變賣了不少家產,開了工廠維持生計,之后又開辦了潞城第一家軍醫院。

    這家軍醫院是由著如今在戰場上的幾位先生共同參與了出資的,雖然其中段青恩出的錢還是占了大頭,但他能夠說動這些平日里時不時還會有點摩擦的先生一起出資,就足夠說明他的本事。

    軍醫院的開辦讓段青恩手中資金稍微松了一下,畢竟有了投資了,但這些輕松并不能維持太久,只要撫孤院還在,他每天所要付出的銀錢就能讓人瞠目結舌。

    即使那些孤兒很懂事的做事賺錢,也還是不夠。

    那個時候,這些還是學生的醫護兵也以為這位師兄撐不下去了。

    當時就他們所知道的,許多人都在考慮投資。

    不是為了撫孤院拉好感,也不是為了軍醫院的醫療水平,而是單純的想要幫一下他。

    他們看得懂,段青恩所做的事是在為華國保留火種。

    在所有人都忙碌著在戰場分出勝負時,他在竭盡全力守護著華國的孩子們。

    即使戰敗了,華國從此分離奔散,這些接受了正確教育的孩子們也會知道自己是華國人。

    在有人忍不住提出投資時,段青恩卻出乎意料的再次撐了下來。

    他開辦的工廠運轉開來,工廠主要出產一些戰場上所需要的食物。

    簡單方便,小巧便于攜帶,但吃下去又能讓人立即飽腹,不至于在打著打著仗的時候,突然因為餓肚子分心。

    最重要的,還是那么一小塊,就能頂上一整天。

    雖然在工廠推出這款產品的時候表示這些食物是頂餓,但如果一直不吃正常飯,一日三餐都吃這種食物,人體補充不到正常需要的東西,時間長了還是會虛弱下來,所以還是建議一天補充一餐正常飲食。

    但現在是戰時,沒有人顧得上以后的事,那些站在頂端的先生們看到的是如果他們能夠擁有這些食物,打仗時將會有了多大的方便。

    一批批的戰略食物被訂購了出去,段青恩手上再次有了錢,而且這些都是消耗很快的食物,只要戰爭沒有結束,這筆生意就不會結束。

    從那之后,段青恩就徹底沒有了金錢的桎梏,他可以繼續維持撫孤院,繼續發展軍醫院。

    軍醫院歡迎任何醫學生來學習,這對于其他醫院來說可有點不太一樣,因為醫院往往很忙碌,病人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這些人擠在一起總能讓人忙得腳不沾地。

    段青恩卻不這么想。

    此時此刻,跟在他后面最緊的醫護兵望著前面那個走得太快,走路仿佛都在帶風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軍醫院學習的那一天。

    對于他們這些學生來講,能有個愿意收容他們的醫院是很難的,因為他們還年輕,稚嫩,到了醫院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是一個個呆呆的幼鳥,跟在導師后面看著他們治病救人。

    沒人會喜歡在自己忙的時候身后跟了一屁|股什么忙也幫不上的人,尤其是在戰時,戰爭讓每個人體內的暴躁因子都十分活躍,當一個醫生走著走著路突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去查一下房,或者想要上廁所,猛然一回頭,卻撞上一群沒什么用的學生時,體內的暴躁因子很大可能讓他對這些年輕學生們惡語相向。

    在他們還在學校時,就聽著去了醫院的師兄們提過這些,他們對未來是畏懼的。

    但屬于段青恩的軍醫院卻沒有那種能讓人窒息的憋屈氣氛。

    即使再怎么忙碌,醫生們也都盡量態度好的對待他們,偶爾有什么有學習價值的手術,也會有人來專門告訴他們,讓他們可以在旁觀摩學習。

    后來他們才知道,這是段青恩段院長的授意。

    他說,“我知道大家都很忙,不想讓人來添亂,可每個人都有什么都不會的時候,在場的醫生無論是放在哪里都是優秀的,但你們身上的知識也不是生來就有,每個人都需要學習,這些學生們現在就是在學習階段,是我們已經度過,他們正在經歷的階段。”

    “我們終將會老去,等到我們老了,不能再參與治療了,總要有人接班上來,如果每個人都嫌麻煩不愿意帶學生,他們學不到東西,等到以后,又有誰來接我們的班?”

    告訴他們這件事的醫生說起這些時有些慚愧的嘆了口氣:“其實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只是忍不住,你們知道的,當你在忙著的時候,看見一堆閑人,心里總要有些不平衡。”

    “不過院長給我們描繪了一下以后你們也會到我們這個階段,我們心里就好受多了。”

    說起這個,他哈哈一笑,“好好享受吧,等到以后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可以帶學生了,可千萬要記得別排斥他們,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但我們的學生會將一些東西保留下來,一代傳一代,提取精華,丟棄糟粕,長久下來,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是達到了永生吧。”

    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學生才將段青恩當做了自己的崇拜對象。

    從古至今,只要是涉及了教學的專業就總是免不了斷了傳承。

    傳承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也許到了中間,也許到了最后,某個人的一念之差,就能讓傳承斷在那一處。

    師父教徒弟,總要藏一手。

    徒弟長大了成為師父,也要藏一手。

    這么一代代的傳下來,最終又能剩下多少東西呢。

    這個學生從那天開始,就悄悄的寫起了日記,說是日記,其實記得全部都是段青恩。

    【先生今日親自來了醫院動手術,他救活了一個被刺刀扎了十幾刀的孩子,因為手術難度太高了,我們被準許圍觀,誰也沒發出聲音,只有先生的說話聲,當最后先生宣布手術成功時,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先生的手套,手術服上都是血,就連臉上都因為這孩子血管破裂濺了血,他一直站在手術臺前長達幾個小時,額頭滿是汗珠,這一刻的先生是狼狽的,但也是高大的。】

    他稱呼段青恩為先生,先生在他眼中是很崇高的一個名號,因為如今有名望的當權者都能被叫一聲先生。

    他覺得段青恩值得被叫一聲,雖然平時真的見了面,他只敢叫院長。

    類似這樣的日記,他記了很多,他寫下這些不是想要拿去邀功,表示自己多么崇拜段青恩。

    而是想要作為一個記錄者,將他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等到百年后,若是華國還在,而他們又不在了,這些日記可以告訴世人。

    曾經有一個多么好的人,存留在這個世間。

    自從這個學生去做了醫護兵之后,就很少再見到段青恩了,這次還是久違的相見,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只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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