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紈绔(4)-《男配逆襲手冊[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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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恩回來的時候,便被苗氏身邊的人引到了她院子里,一進屋,便看見他那個好繼母正白著臉靠在榻上,伸手接過丫鬟遞過來藥碗。
“母親!”
身上衣衫因為之前在賑濟災民而有些凌亂的少年郎大踏步的到了榻前,那張年輕俊俏的臉蛋上滿是喜色:“母親醒了,身上可還有哪里不適?大夫可幫您看過沒?”
苗氏剛喘過氣來就見到繼子這張可恨的臉,一口氣沒咽下去又急急咳嗽起來。
這次可不是往常那樣的裝病,而是她實打實的被氣病,咳嗽聲也就不脆弱小聲又可憐,而是仿佛要將肺都咳出來的驚天動地。
“咳咳咳咳咳——”
“母親,母親您還好嗎?快,再去請大夫來!!”兒子瞧見母親生病了,自然是急切的,段青恩此刻就滿臉焦急,一邊扶住了咳嗽的苗氏,一邊問在她身邊伺|候的丫頭。
“大夫呢?之前我出去的時候不是叫了大夫來嗎?”
“太太方才已經好許多了,大夫又開了藥,奴婢這才送走大夫。”丫頭哪里敢跟主子嗆聲,連忙跪下,“大哥兒莫急,奴婢這就去請大夫。”
“快去快去!!”
段青恩將人催著走了,又一邊扶著苗氏躺下,一邊對著身邊人道:“竹子,你去拿著對牌再去鋪子里支銀子,母親病情不愈,看來還是我們求的福報還不夠,救下的災民還不夠多。”
“咳咳咳咳……別,別去!”原本連呼吸都費勁的苗氏一聽到這句話,心痛的一把抓住了段青恩的袖子,艱難在臉上露出了個慈母笑來:“母親……沒事的,現下,咳咳咳……現下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母親說什么呢,您都咳成這般模樣了,兒子為人子,怎么能就這么放任母親病著。”
“我……咳咳咳咳……我無礙的,只是老毛病,將養一下便也好了。”
苗氏斷斷續續說完了,見段青恩臉上神情似是不想聽自己的,連忙努力平復著呼吸,岔開話題:“恩哥兒,你怎么突然想起要救濟災民了,可是有誰跟你說了什么?”
之前她在榻上就一直在想這件事,段青恩在苗氏手中長大,對這個繼子,她自認是牢牢地將人捏在了自己掌心中,按理說掀不起太大的風浪才是。
他突然要用她陪嫁鋪子里的錢救濟災民,總不至于是無的放矢,思來想去,苗氏鎖定了賀國公府的賀老太太。
都說人老成精,這老太太之前在國公府便將了她一軍,怕是趁著她不在,對段青恩說了些什么,這才讓這個一向順著她意行事的繼子做下這等事。
段青恩的回答卻并不像是苗氏想的那樣,十五歲的少年坐在榻上,一臉迷茫:“無人對兒子說什么啊,只是兒子見那些災民可憐,又見其他大人府上有人在施舍米糧,那些災民前去領粥喝時,一直在說要一輩子念著這份恩情,還說佛祖一定會庇護那位大人平安安康,兒子這便想到母親了。”
說著,他還邀功一般的沖著苗氏一笑:“母親身子弱,又有個心絞痛的毛病,偏偏每次大夫來都查不出什么,兒子瞧著心里也跟著難受,這才想到這個法子,母親您又信佛,咱們啊,多攢些福報,日后您的身子定然會慢慢康健起來的。”
苗氏蒼白著臉色,勉強也擠出一個笑來,“還是恩哥兒想著母親,總算是我沒白疼你一場。”
她內心快要爆了。
病是裝的,信佛是因為這樣能讓人覺得她心地良善,方便她塑造好名聲,偏偏就是這些瞎編出來,子虛烏有的事,竟讓這小崽子當了真,害的她損失了那么多銀子。
若是散的是段府自家銀兩也就罷了,到底沒到自己腰包里不心疼,可偏偏段父一向不讓兒子多花錢,苗氏不敢違背丈夫的意思,又不想讓段青恩這么被管制著學好,這才將自己的對牌給了他。
本來想著他不過是個少年郎,就算滿京城新鮮玩意都玩一遍也廢不了多少錢,結果誰能想到,他竟然拿著錢去救濟災民!
散了一堆錢出去也就算了,他這做的是好事,打的名頭也是為了她,苗氏就算再怎么想要給段青恩扣上一個私自拿了府中銀錢的最民,她也沒理。
最可氣的是,她明明被這個小畜生這神來一筆弄的損失了許多銀兩,還要撐著笑夸他干得好。
世上還有比此事更加惡心的嗎?
苗氏實在是被惡心的不輕,撐著身子勉強夸了兩句段青恩就夸不下去了,臉上努力維持著慈母笑意,對著段青恩道:“你今日也乏了,別在這陪著我了,免得再過了病氣,還是回院子里去好好歇一歇。”
在段青恩歇息下之前,她就是再怎么困,也不敢躺下合眼了,萬一這小畜生趁著她睡熟了又跑出去散財怎么辦,她又不能把對牌收回來,只能這么死盯著了。
“兒子小時候生病,母親衣不解帶的在榻前照料,如今換成母親病,兒子自然也要像是以前您照顧我一般照顧您。”
說著,段青恩起身,端起了之前丫頭放在桌子上的藥。
“方才進來時瞧見母親仿佛要喝藥,兒子喂您。”
苗氏一點都不想讓繼子喂她,她怕自己膈應死,強撐著趕人,“這里這么多人伺|候,哪里就要你親自動手了,好了,快點去歇著吧,等到明日我好些了,你再來我院子里,跟我好好說說是怎么救的賀家哥兒這件事。”
段父一進門就聽到這句話,當即問道:“什么救賀家哥兒?”
苗氏一見他進來,臉上神情又是一僵,她在段父面前一向是對著段青恩明夸暗貶,如救人這樣的善事,她怎么可能愿意讓段父聽到。
她張張嘴,模糊了段青恩的功勞,輕描淡寫道:“是今日青恩去了賀國公家做客,恰逢賀家哥兒落水,他幫著救了人。”
段父在官場上心思靈敏,處理公務也都一直處理的很不錯,可也許是因為全副心神都落在了工作上,對家宅事就可以稱作是十分好糊弄了,聽了苗氏這話,只以為是賀立盛落水,段青恩恰巧在旁邊幫著叫了人。
“恩哥兒做得對,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只是做善事不需得回報,雖你今日幫了賀家哥兒,但也莫要以救命恩人自居,平常相處就好。”
苗氏見段父果然如她所愿沒當一回事,松了口氣。
賀國公威望這么高,若是夫君知曉賀家老太太與賀夫人都對段青恩這小崽子感激不已,難免不因為此事對他改觀,影響到她的松哥兒可怎么是好。
段青恩自他進門就規規矩矩的叫了聲父親行了禮,等看著段父坐下了,才應答道:“父親放心,我自然是知曉的,何況我與立盛本來就關系不錯,他落水,我跳下去救他也是應該的,想必若是換成我,他也會如此做。”
“你跳下去了?!”
聽到兒子居然是跳水救的人,段父臉上那淡然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猛然站起身,“混賬!你明明不會水,跳下去做什么?!”
“我又不是空著手下去的,下去前,我便將屏風踢了一扇下來丟到水里,見屏風能浮起來,才下水救的人。”
“你!你還丟屏風!!糊涂!!”
段父用食指指著段青恩,氣的聲音都在抖:“我是怎么教你的?啊?!我教你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你以為你丟了屏風進去就沒事了?萬一那屏風也跟著沉了呢?溺水的人碰見什么了都會死命抓著不放,萬一賀家哥兒太害怕了把你拖到水里去呢?!你想過沒?啊?!想過沒!!”
苗氏原本還覺得吹枕頭風無望,一見段父說著說著居然這么一副暴怒模樣,心里頓時樂了起來,不顧自己嗓子還癢癢著,連聲勸著:“夫君也莫要怪責恩哥兒,他這不也是為了救人嗎?當時情況緊急,哪里想的了那么多,小孩子,有了一兩個朋友便知當當做是一生知己,一時沖動也是應該的,恩哥兒,快跟你父親道個歉……咳咳咳,快啊。”
她自覺自己這話說得漂亮,看上去是在幫段青恩說話,勸導段父不要跟兒子置氣,實際上段青恩剛剛救了人,正是需要人夸的時候,段父不夸反怒叱,她又在旁要他道歉,這小子能聽才怪。
說不定直接能跳起來頂撞段父,到時候,她再火上澆油,還不能讓這父子之間有了隔閡。
而她,這個在病中還要幫這繼子說話的繼母,在段父心中的形象指不定多善良溫柔。
苗氏心里正美滋滋,段青恩卻并沒有如她所想那樣梗著脖子不道歉,而是仿佛嚇到一般,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父親不要生氣,兒子知錯了,母親病還未好全,她心絞痛,不能受到驚嚇,您莫嚇到了她。”
一點都沒被嚇到,并且還十分美滋滋打算看戲的苗氏:“……”
這小崽子今兒吃錯藥了?
段父暴怒也只是憤怒兒子不知道愛惜自己身子,見他利索認了錯,又滿口擔心苗氏,怒意也就消了大半,重新坐了回去:“你既然知曉你母親不能受到驚嚇,竟然還不顧自身安危下水救人,也不想想你母親一向最疼你,若是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最難受的就是她。”
段青恩跪在地上抬起頭,看向苗氏。
“啊、對。”苗氏反應很快的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恩哥兒你若是出事,你讓母親下半輩子可怎么辦才好,你這孩子,就是太沖動。”
“讓母親擔憂,是兒子的不是。”
他認錯態度依舊非常良好,滿臉慚愧道:“只是兒子與立盛并不是母親所說那般,我們二人自小一同長大,感情甚好,還約定了待日后各自成家便結通家之好,就仿若是父親與胡伯父一般,兩人一個在還未中舉時便相交,這么多年一直都視對方為至交好友,如今又一同在朝為官,雖非手足卻情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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