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哦忘了穿褲子的撒旦……”暈頭腦脹的埃文感覺自己被什么東西扔了出來,旁邊是那個倒霉的昏迷不醒的美術(shù)學(xué)生。 結(jié)果他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一抬頭就看見那兩個神通廣大的室友以一種不雅的姿勢糾纏在了一起,那把在他看來珍貴萬分的“古董”劍好像廢鐵一樣地被丟在一邊,每天都要洗澡換衣服,以至于埃文一直懷疑有潔癖的前主教大人渾身都在流湯。 他自己的血,還有影子魔的血。 不但如此,阿爾多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然后他肩膀劇烈地顫動起來,原本壓在喉嚨里的笑聲越來越大,聽起來簡直就像是某種不祥的夜梟哀哀啼叫的聲音。 他真的是瘋了吧――埃文坐在地上,忍住暈眩轉(zhuǎn)開視線,拼命不去看阿爾多身上的血跡。 時間線在回憶和現(xiàn)實交界的地方被打碎,一千年如同千鈞重量,連在一發(fā)的兩端,悠忽間又回到卡洛斯獨自離開圣殿,而阿爾多竟然沒有來得及去見他最后一面的夜里。 “放開我,”卡洛斯低低地說,眼神冷下來,“現(xiàn)在。” “決不,”阿爾多嘴角滲出血來,他卻依然帶著森然的冷笑,“永遠(yuǎn)也不。” 卡洛斯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兩個人就像是搏擊場上的對手一樣,在這個分外不恰當(dāng)?shù)膱龊陷^起勁來。 “我還以為你會懺悔什么的。”因為咬著后槽牙,卡洛斯說話的聲音有點變調(diào)。 “你想要我懺悔么?”阿爾多輕聲問。 “不,那完全沒有必要。”卡洛斯冷漠地說。 “是啊,我了解你。”阿爾多的目光柔和下來。 “你把……”他感覺頭暈得厲害,眼前一陣一陣地發(fā)黑,阿爾多閉了一下眼又睜開,用耳語的音量說,“你把生命,靈魂乃至名譽全都給了我,你讓我一夜之間接受了那么多,你扔掉它們就像扔掉一身累贅的垃圾,然后就那么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不公平……這不公平!” 卡洛斯幾乎要笑出聲來:“恕我第一次見識到人類的貪婪,閣下,您還想要什么呢?我沒有什么能再奉獻(xiàn)給您的了。” 埃文簡直石化了,他意識到那兩個人完全沒注意到還有自己這么個觀眾,怎么辦?這可憐的年輕人心里默默地想,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然后他低頭看了一眼張著嘴不省人事的美術(shù)學(xué)生,突然有了靈感,急忙躺回了原地,閉眼裝死。 “哦,我明白了,”卡洛斯挑起那雙漂亮的綠眼睛看了一眼壓在他身上的男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你還想要我么?” 阿爾多撐著自己身體的手像被秋風(fēng)掃過的落葉一樣顫抖起來,實在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他全身發(fā)冷,感覺卡洛斯的聲音忽遠(yuǎn)忽近,可是一字一句卻又都聽得清清楚楚。 別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想,那一點也不可笑,這是他千年后殘生唯一一點希望和念想,它真的一點也不可笑,可是他已經(jīng)沒力氣表達(dá)。 終于,阿爾多一頭栽了下去――果然傷心是個體力活。 卡洛斯毫不憐惜地一把推開他,撿起自己的重劍,肉疼地用衣服角擦了擦,這才是最忠誠的老伙計了,在別人手里再神勇,他也心疼。 他先是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纏好沒了劍鞘的重劍,這才走到埃文面前,用腳尖踢了他一下:“你干什么呢?表演尸體么?” 埃文睜開眼,僵硬地扯動腮幫子沖他笑了笑,開口表忠心:“我什么都沒聽見。” “脫衣服。”卡洛斯說。 “什么?”埃文尖叫出來,雙手蹭地足足溜出去好幾米,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衣襟,活像個要被人非禮的小姑娘,“我……我我我我我還是喜歡女……女孩子,你不能因為……就就就……” 卡洛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