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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姬在小攤那里買了兩個小布偶，其中一個掛在手機上面，另一個稍大點的送了我，讓我掛在車里，趕一趟集下來已近中午，我們在外面吃了飯，在車里歇一歇去了后山。

    “爬山好玩。”伊姬踩了踩平底鞋，有些躍躍欲試。

    我說：“爬山可以，但不能往深了去，深山里毒蟲猛獸都有，我怕咱倆都交代進去。”這其實是小姨當面嚇唬我這一套，我現在用它來嚇唬伊姬。當然，深山里確實有毒蟲什么的，但絕對沒有我說的那么夸張。

    “那就不去深山唄。”伊姬當真了，模樣還挺謹慎的。

    路遇一個小水潭，伊姬干脆利落地摘掉鞋子泡腳，我大喊一聲“有蛇”，結果人動都沒動彈，回頭說：“我不怕蛇的。”

    “那你怕什么？”

    “不告訴你。”

    “……”

    看著伊姬往腳上撩水，我突然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當年，坐在這里的人是小姨一樣。越看那種感覺越重，就提醒她先泡著，一個人到林子口和小姨通話。

    小姨當時在魔都等飛機，接通電話挺喧囂的，問我咋了，這才剛出來，不會就想她了吧。

    “素素。”

    “別這樣，我只是去曼哈頓看媽媽，順便待一待，不然有這個梗僵著，我在這也難受。”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挽回不了，但如果你真不嫌棄，不計較明面上這些，還愿意回來的話，我想，在小鎮單獨跟你辦，就我們兩個人，用你收藏的那套婚服。”

    “我……”小姨突然更住，緊接著就登記提示音了，“等回來再說。”她說完就撂了，最后一句明顯是哭著說的。

    我擦了擦眼角收起電話，伊姬不知何時來到身后，從后面挽著我，不言語。

    “你要是沒心情，我們坐坐就好了。”

    “有心情，你好難得才來一趟，還有三年的刑要伏，在進去前，我必須照顧好你。”

    我們手拉手在山林溜達，伊姬也玩自拍，合拍了幾張，她拍出的照片都很真實，不是膚白貌美那種，臉上的一些印記啊啥的，都清楚地留在照片上面。

    “你咋不打點粉呢？”我蹭了蹭她的臉問。

    伊姬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聞不了那個味道，打了粉會很難受。”

    “我就說你咋不往梳妝臺湊，也不愛看鏡子，你沒去檢查過嗎，是鼻炎還是什么？”

    “不是鼻炎，從小就聞不了。”

    “那不管它，這樣更真實，走吧。”說真的，不施粉黛的她瞅著的確很貼切。

    這一趟玩了很久，從林子里鉆出來都傍晚了，伊姬抓著兩顆松球嗷嗷地跑，那精力和剛來那會兒沒差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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