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酒神的龍舌蘭(十五)-《宇宙最高懸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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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連紙上朦朦朧朧的迷迭香氣都無法模糊的扯淡過去。
不過離開風暴星后的那些年早已讓風燭褪去了當時那近乎天真的幼稚,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再傻到將希望寄托于別人的幡然醒悟上了。
想要什么無非就自己努力罷了。而這從來都與別人無關。
況且現在也不是他發(fā)呆的時候。
風燭看著不遠處夜荒的背影,心底那陣嘆氣的沖動倒是越來越深了。
所以他剛才究竟在瞎立什么flag啊!
這世上確實不會有比那首讓他成為死神弱點的贊美詩更糟的存在了,但這世上卻還存在著和它近乎同等效力的贊美詩啊!
比如說他現在手上的這首詩。
他寫這首詩時并未抱著憧憬夜荒的心態(tài)。事實上這首詩和他十四年后寫的那首贊美詩一樣,隱約之間都帶著幾分自嘲的意思。
他說自己慶幸這位死神的出現,其實只是在慶幸他從神明身上看到了永生的可能。
他說夜荒焚盡了生與死的界限,也完全是在指這位死神的存在讓他清晰地意識到一個人究竟能離死多近、離生多遠罷了。
那時的他,對夜荒從未懷有絲毫敬意。
甚至他目睹了夜荒的真容后,直接就拿著對方的正面照完成那個價值高昂的懸賞任務去了。
所以夜荒此刻的問題,于風燭而言又雙叒叕是一道難以回答的送命題。
對此,風燭只是微微舔了下有點發(fā)干的薄唇后,便面色自然地開口回答了起來:
“倘若有一天,我得以目睹他的真顏。”
“我會告訴他……”
“我憧憬著他一劍之下的天塌地陷,”
“也注視著他荒蕪長夜的寂靜無眠。”
“我堅信終有一天,”
“連那最最無常的命運,”
“都會低頭為他加冕。”
風燭覺得自己臨時瞎扯的這些話勉強應該還算過得去吧?
然而背對著他的夜荒卻自始至終未發(fā)一言。
風燭看著對方那正握劍雕刻著神座的右手手背,從對方手背上愈發(fā)明顯的青筋來看,夜荒此時的心情似乎并不怎么美妙。
見狀,風燭干脆念起了下一首贊美詩來轉移著話題。
反正他活到現在只寫過三首贊美詩,其中兩首他已經對夜荒念過了,至于另一首則是當初重泉懷疑他是夜荒弱點時,他為了敷衍對方隨便亂寫的。
而那首詩北域絕對不敢獻給死神——因為那會暴露他們和酒神暗中聯系的事實。
所以接下來他拿到的無論是什么詩都無所謂,反正它們絕不可能再次出自于他的手筆了。
果然,下一首贊美詩并非風燭所寫。
風燭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后,發(fā)現整首詩除了言辭稍微大膽直接了一些以外并無任何問題。
甚至這首詩還別出心裁地用了神語來書寫——估計北域那邊光是為了找精通神語的人就費了不少功夫,從這一點來看,他們想要討好夜荒的念頭還真是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地步。
不過風燭現在壓根就懶得理會北域的事。
于是他只是拿起了第二張紙,然后直接就開口將紙上的內容給念了出來:
“tiamo(我愛你)。”
還沒等他將這首詩下面那些什么“我愛你的漠然,愛你的忍耐,愛你與生俱來的傲慢,也愛你如影隨形的狂瀾”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話給念完,夜荒那邊猛地響起的金屬崩裂聲瞬間打斷了他的聲音。
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轟鳴聲下夜荒嗓音低啞而又莫名壓抑的那句“閉嘴”。
風燭聞聲以后下意識地抬眼看了過去。
此時此刻,那個被夜荒雕了大半的神座已然碎成了粉末。
風燭估摸著夜荒許是被他剛才念出的兩首詩里的肉麻之語給惡心到了、所以才一時間沒控制住揮劍的力度造成了此刻這種結果。
別說向來脾氣便不怎樣的夜荒了,就連他這個念的人面對著這些詞句都有種頭皮發(fā)麻的感覺。
既然夜荒對此并不喜歡,而他本人也實在受不了這些詩了,風燭便干脆利落地將寫著贊美詩的那兩張紙重新放回了木盒里。
事實上要不是夜荒已經轉頭看向了他,他都想將寫著自己那半截詩的紙給直接毀了。
嗯……也許他可以裝作一時失手的樣子這么做?
想到這里,風燭頓時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那位神色莫名陰鷙起來的死神。
然后他便默默打消了這個作死的念頭。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的“tiamo”用的是意大利語,翻譯過來是“我愛你”的意思。
至于贊美詩什么的都是我隨便編的,水平有限,小天使們別在意哈。
以及謝謝大家的雷和營養(yǎng)液,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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