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我成了虐文女主她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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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晏斜坐在馬車中,不耐煩地支著側臉,另一只手搭在膝頭,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
朝中近日都在傳聞,說五皇子忽然得了皇上青眼,年紀輕輕便入主刑部。
那是多大的榮寵?
有人說是因著清平帝寵愛淑妃、偏重君家,也有人說是薛晏暗中有一番手段,還有人說,是因著別的皇子頻頻惹事,讓皇上注意到了他。
無論什么原因,總之,大家都知道,薛晏走了大運了。
可薛晏卻覺得煩。
以前清平帝厭惡他,只恨不得宮中沒他這號人,他反而樂得清靜,自己籌謀布置,也沒什么難辦的。反而這次,自己煞星的命格在清平帝面前有了破解之法,他忽然跟有病了似的,一夜之間成了自己的親爹。
薛晏從來不知道,擁有親爹是這么麻煩的一件事。
不僅接二連三地要傳召談話,還在刑部給他尋了個沒什么用的位置,日日都有瑣碎的雜事要他去辦。
還像是給了他多大的榮寵一般,一副信任慈愛的模樣,引得朝中眾人都對自己矚目,上前溜須拍馬的、試探打聽的,如跗骨之疽一般,趕都趕不盡。
還引得東廠幾番試探,教他花了大心思表了誠意,才將他們安撫下來。
不過這些事對薛晏來說,都算能應付得來。唯獨有一件事,如同落在干柴堆里的火苗一般,將那些令他煩躁的事全都引燃了。
薛晏煩躁地抽出了馬車上的暗格,從里頭拿出一本薄薄的書來。
《度厄經》。
他單手將那本經書翻開,百無聊賴地看。
那件最令他心生煩躁的事,就是君懷瑯走了。
半點不留痕跡似的,等他回到鳴鸞宮時,連東側殿的行李都搬空了。偌大的側殿,被落上了重鎖,就像里頭從沒住過人。
那個人,無聲無息地從他的世界里消失了,還正是在他隱約明白,自己對對方是什么樣的感情的時候。
情竇初開的小子,正是通身的火氣最旺的時候,卻被忽然掐斷了紅線,硬生生將那躁動的心臟鎖到了囚籠里。
那顆心終日在鐵柵欄中左突又撞,撞得他每天心情都不太好。
而今天,又一樁無聊的案件落在了他的手里。
清平帝似乎有意給他個大展身手的機會,好做給朝中百官看,也做給清平帝自己看。而刑部的官員,也有心溜須拍馬,有什么油水大的案子,都交給他,好賣他些人情。
薛晏雖不想領情,可那官員無論如何也算他的上峰,安排下來的任務,又不得不去做。
那官員要他追繳一個貪污了巨款的戶部官員的兒子。
那小子是那官員的嫡子,他父親落馬后,刑部便照例抄了他的家。卻沒想到,抄家的賬本對不上號,竟有一萬多兩銀子的虧空。
原是這小子帶了他父親的贓款潛逃,躲進了個姘頭的家里。之后朝廷追查,他便帶著姘頭和妻兒,一并逃出城去,想攜款隱姓埋名,接著過逍遙日子。
這種在薛晏看來,派人去抓回來嚴刑拷打一頓就能解決的問題,刑部侍郎卻非要讓薛晏去辦。
雖說刑部侍郎的本意是想賣薛晏個好處,讓他不費功夫地將那小子抓回來,抄沒了贓款,雁過拔毛,還能留下一些。
可他哪里想得到,薛晏根本就不把這點錢放在眼里呢。
故而,這馬屁算是拍在了蹄子上。
薛晏百無聊賴地等著,沒一會兒,就有士兵來報,說抓到了人,問是否可以收隊。
薛晏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要下車。
“在這審。”他淡淡道。
他這兩日收到了情報,說那公子哥的姘頭是他一個月前才在青樓贖出的清倌。早在贖她之前,兩人就已經山盟海誓,非君不可了。為了這個女子,這公子哥還在家遭他爹一頓好打,硬是沒讓他娶進門。
而他爹出事,他也是第一時間卷著錢去找她,要同那女子私奔。要不是他妻子帶著孩子找上門去,他也不會多帶上這三人的。
此時收隊,只抓得回他一家子,而銀票,肯定藏在那青樓女子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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