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我成了虐文女主她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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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懷瑯怕君令歡凍著,本要讓她留在房中,改天再學琴。可君令歡不依,見著下雪了更加興奮,硬要跟君懷瑯到院子里彈琴。
君懷瑯向來拿她沒辦法,只好讓宮女伺候著她喝了碗熱湯,又給她裹上了狐皮披風。
待兩人在亭中坐定,君令歡抬起頭看向亭外,不由得感嘆道:“真好看啊!”
君懷瑯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就見亭子金色的琉璃瓦飛檐上紗幔飄蕩,亭外白雪皚皚,銀裝素裹,天上大雪紛飛,飄飄揚揚地往下落。
君懷瑯卻忽然想道,不知道那片楓林,此時是什么模樣呢?
他腦中又不受控制地出現了那雙琥珀色的眼。他淡淡收回了目光,將手按在琴弦上,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君令歡雖然喜歡雪天,卻是畏寒,沒彈幾下就凍得伸不出手了。她卻仍不愿回去,撒著嬌偎在君懷瑯身邊,讓他彈琴給自己聽。
君懷瑯向來拒絕不了這小姑娘的要求。
于是,薛晏來時,還未走進鳴鸞宮的宮門,就聽到了悠揚頓挫的古琴聲。
約是十天之前,他收到了圣旨,要將他過繼到淑妃膝下。薛晏不必細想,就知道是淑妃在宮中得罪了什么人,教人家想方設法地把他這個煞星塞進淑妃的宮中,定是要鬧得她雞犬不寧。
清平帝的圣旨里還裝模作樣地關心了他兩句,讓他養傷為重,擇日再搬到淑妃宮里。
薛晏知道,肯定是淑妃不悅,在宮中鬧得厲害,不然清平帝也不會另外關照,讓他先在自己宮中養傷。
薛晏略一盤算,就知這個沒腦子的淑妃能得幫上自己的忙。他象征性地養了幾天傷,恰定在今天,收拾起了為數不多的行李,帶著進寶一人,跟著鳴鸞殿來接他的人來了新的住處。
清早天還沒亮,宮中已經飄飄揚揚下了半夜的雪,此時漢白玉的地磚上積了厚厚一層。薛晏踏著雪,默不作聲地行在宮道上。
今日尤其地冷,薛晏沒有冬衣,只穿著薄薄的一身衣袍。進寶跟在他身邊,將幾身秋裝一口氣全套在了身上,裹得像個臃腫的大粽子,卻仍在不停地發抖。
“主子,您不冷啊?”進寶不由得小聲問薛晏道。
薛晏瞥了他一眼,并未言語。
他自幼生活在燕地,那兒比長安入冬早得多。燕地貧瘠,又養了許多兵馬,到了冬天,沒有冬衣御寒是常有的事。
他七八歲時就被燕王養在軍營中,吃穿用度與普通士兵沒有半點區別,也都忘了自己過了多少個刺骨的冬天。
甚至他剛進軍營的那一年,軍中關于他煞星的流言甚囂塵上,他入營的第一天,就被幾個兵油子按在雪地中毆打,凍得渾身都失去了知覺,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不過這種境況他沒熬幾年,軍中就沒人打得過他,也沒人比他更心狠手黑。他也習慣了一整個冬天都穿著結冰的鐵甲,反倒不覺得有多冷。
很多痛苦都是可以逐漸麻木習慣的,比如說寒冷,比如說世人的厭惡與排斥。
進寶見薛晏不說話,也不敢再搭腔。
他被以全家性命做要挾,趕鴨子上架地認了這個主子,本就知道他陰沉可怕。接觸多了他才知道,他主子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就這么一個不怕疼、不怕冷,獨自在暗處籌謀布局的人,對自己尚且這么狠,對別人能不狠嗎?
進寶除了什么都聽他的,指望他保住自己一條小命之外,也沒什么能做的了。
走在前頭的宮人是鳴鸞宮派來的。不過是個宮女,卻穿著厚實講究的錦緞冬衣,發間步搖搖曳,頭都不回,連背影都透著一股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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