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他在楚殷家外站到天亮,看她最后一眼,然后讓自己不要再無恥地擾亂她的生活。 這一輩子她干干凈凈,一無所知。不記得她曾被困在他身邊,不記得她為了自由鬧過的日夜,不記得她的恨意和惱怒。 ——所以陸縝也沒有解釋的機會。 那些荒誕的世界規(guī)則,他無從開口,說出來也沒有人能相信。 上帝重新給他一輩子,卻要他記得,要他悔過,要他獨自受折磨,用沉默護她這輩子天真無憂。這是他的懲罰。 陸縝知道他應(yīng)該自覺點。 ……但他終究像個廢物,很難自控。 明明不再需要來學(xué)校,可還是控制不住地,一遍遍走進來。 就算不能靠近,但或許可以偶遇。 或許在樓道里,操場上,不知名的角落,他就看到她了。 宋兆霖已經(jīng)蹦蹦跳跳地過來,笑嘻嘻地說:“殷姐,沒看到我們嘛?” 楚殷:“……” 她無奈地轉(zhuǎn)過身,看到陸縝站在幾步之外。眼神淡漠地碰上她的視線,然后就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開了,如同陌生人。 楚殷忽然釋然,慢慢卸下自己繃緊的肩膀——既然陸縝都放手了,她就更沒必要這樣。 她大方地朝著宋兆霖點點頭:“剛看見。” 宋兆霖一驚一乍的:“什么!我們這么大兩個帥逼站在這里,你居然沒有第一眼看到嘛!” “沒有,”楚殷揮開他,“讓開,我要去接水了。” “哦。”宋兆霖乖乖挪開了。 陸縝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藏在褲兜里的手指有點發(fā)抖。 短暫幾秒的接觸,夠他回味很多天。 宋兆霖轉(zhuǎn)過頭,看到陸縝眼底泛紅,驚道:“縝哥,你最近還是睡不好嗎?” 陸縝低低“啊”了一聲。突然很想抽煙。 “你也別太忙啊,你都還沒成年呢,這么早接手家族干嘛鴨?”宋兆霖絮絮叨叨的,“老爺子身體還這么康健,再不濟你上邊不是還有個那么能干的叔叔嘛?別讓自己這么累!” 陸縝輕輕笑了一聲。宋兆霖一直都沒變。 他聽完了他的嘮叨,忽然問:“宋延川最近很忙?” 宋兆霖:“是啊!忙得腳不沾地的,不知道的以為我們家多大產(chǎn)業(yè)呢!” 陸縝看著他天真的臉,半晌后忽然抬手拍拍宋兆霖的肩膀。 他夾在兄弟和親哥之間,上輩子被迫抉擇。最后宋兆霖寧愿什么都不要,從始至終也沒有過對不起他,陸縝都記得。 “這次不會再讓你兩難了。”陸縝輕聲說。 宋兆霖眨巴著一雙無邪的大眼睛。 啥?兩難啥?- 生活似乎平靜了起來。 楚殷每天上課,學(xué)習(xí),接受輔導(dǎo),放學(xué)后繼續(xù)學(xué)習(xí),自己拔高。 不用鯊狗男人,把陸縝這條線拽出去之后,生活變得非常簡單。 這天,楚殷放學(xué)回家,見到了最近一直很忙的楚父和楚母。 這次他們連回房間都等不及,直接在客廳就說了起來——依然是“新城”的項目。 距離上次聽到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一段時間,看起來,陳家和楚家的聯(lián)姻似乎并沒有挽回這件事。楚父的神色明顯焦慮,楚秋秋坐在一邊,神色更加崩潰。 楚實看到楚殷進門,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往樓上走:“殷殷先回房間,等會兒吃飯我叫你。” 楚殷點點頭:“……哦。” 關(guān)掉房門之前,她隱約聽見楚秋秋在喊:“這么做,我在大家面前都抬不起頭了!” 楚父的聲音更焦灼:“我還能怎么辦!”“陳家現(xiàn)在要停止合作!”“……楚家完了!” 楚殷忽然意識到,在悄無聲息之間—— 時間線已經(jīng)提前了。 原本在一年多以后才會發(fā)生的破產(chǎn),現(xiàn)如今近在眼前。 是什么導(dǎo)致了時間線的變動?劇情里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嗎? 難道和之前的特殊波動有關(guān)?…… 楚殷并不害怕楚家破產(chǎn),她靠著各種獎金還有楚家打的生活費已經(jīng)攢了一些錢,足夠基礎(chǔ)生活。而這個家對她而言,原本就只是一個住處而已。 如果擔心哥哥受到影響,她還可以動用權(quán)限護他周全——至于這對父母,還有她那個假妹妹,楚殷不會管他們。 只是楚殷又想到另外一件事。 ……楚家破產(chǎn)看來的確和陸縝沒有關(guān)系。 那么……上輩子破產(chǎn)之后的那些劇情,是不是也不會再發(fā)生了? 楚殷默默想了片刻,看來是時候脫離這個家了- 賭約的一個月的期限終于截止。 在此期間,常靜庚一天不落、天天過來擦薈文的大鐵門,都快把鐵皮給擦禿了。 一時成為薈文的一大美談。 經(jīng)常有人問他:“你怎么做到這么言而有信的?” 常靜庚羞憤欲死。 ——他根本不想擦好嗎!但每天一放學(xué),手就不自覺地提起桶,拿上抹布,腳也不聽使喚! 這大門還有什么可擦的?!擦了一個月,連一顆灰塵都沒有,干凈得像新的一樣! 但沒有人知道常靜庚的心理狀況,兩校學(xué)生紛紛望而生畏,心想常靜庚雖然在成績上輸給了楚殷,但人格上還是證明了自己的嘛! 楚殷放學(xué)的時候正好看到他收拾好抹布,常靜庚一看到她,頓時更加羞憤。 “我擦滿一個月了!”他低吼道。 楚殷:“?是還想再來一個月的意思嗎。” 常靜庚閉嘴了。 兩大學(xué)霸的賭約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現(xiàn)在兩個人好不容易又同框出現(xiàn),薈文和一中頓時都有很多人圍觀。 常靜庚挽尊道:“上次數(shù)學(xué)卷,的確是我失誤了,我認可你這個對手了。” 楚殷一臉無所謂:“隨便。” 常靜庚還想說什么,忽然從一中方向傳來一陣喧鬧,有人嚷著“庚神先讓讓!”,然后從人群中推出一個男孩來。 “楚殷同學(xué),魏鶴鳴有話對你說!” “哈哈哈哈很重要的話哦!” 一中來了一堆人,像是給這個男生打氣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