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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段器成搖了搖頭。

    段器成道：“祖父，您想得太多了。因為您顧慮太多，才是這樣。孫兒知道您的能耐，您如果真的要整頓監察司，即便人沒有去地方上，也能辦到。”

    “祖父不曾這么做，是因為祖父您，是擔心給孫兒樹敵，擔心給段家樹敵。所謂精力不足，不過是您的托詞罷了。”

    “祖父，您其實不必管孫兒。”

    “只要是祖父在，監察司就沒有問題。祖父您再安排我進入監察司，我們段家掌握監察司，一直可以風風光光的。”

    段器成道：“我們段家，可以一直是殿下手中的利劍。”

    段九真捋著頜下的胡須，自嘲一笑，說道：“都說了很多遍，監察司不是我們段家的，是殿下的，是齊王的，是齊國的。”

    “你要進入監察司，沒有殿下準許，絕不可能。”

    “老夫，不可能以權謀私。”

    “所以你的想法大錯特錯，你也不可再有監察司是我段家的想法。你要記住一點，所有的一切，都是殿下給予的。如果這一點都不明白，你別踏入仕途。”

    段九真語氣漸漸嚴厲，說道：“年輕是本錢，可恰恰因為年輕，容易無知，容易自大，更容易莽撞行事。人不能因為年輕，就任由自己長一副豬腦子。”

    段器成道：“祖父，孫兒就是要進入監察司。祖父是監察司第一任執政官，孫兒未來一定會執掌監察司，一定會重現祖父的輝煌。”

    段九真道：“有這個斗志和想法，是不錯。”

    段器成道：“孫兒，一定要進入。”

    段九真盯著段器成，他久久不說話，遲疑半響后，才問道：“你是認真的嗎？”

    “是！”

    段器成斬釘截鐵回答。

    段九真點了點頭，說道：“可以，老夫會讓你進入監察司，但所有的一切，需要靠你自己。老夫，不會幫襯你半點。”

    段器成道：“祖父還是要準備辭官嗎？”

    段九真道：“這是必須走的一步。”

    段器成心下默然，這一事情，他根本阻攔不了。畢竟段九真決定的事情，他一個小輩阻攔不了，也勸不了。。

    段九真擺了擺手，段器成就轉身退下。

    段九真一個人坐在書房中，思考著后續。他如今很蒼老，尤其今年衰弱得太快，身體每況愈下，所以段九真才開始考慮退路。

    在段九真閉目養神時，有內侍進入，稟報說王奇已經返回臨淄縣城，回到了王宮。

    段九真當即吩咐人準備馬車，他要去王府覲見。段九真作為監察司之主，他來到王府外，直接在內侍率領下，進入大殿內等待。

    時間不長，王奇進入大殿中，道：“段公，你今日來覲見，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王奇大致明白段九真來，是因為章安縣監察司一事。

    否則，段九真不至于興師動眾。

    段九真撩起衣袍，顫顫巍巍跪在地上，說道：“齊王，老臣今日來，是來辭官的。章安縣一事，監察司一應官員瀆職。老臣雖說不曾參與，卻是尸位素餐，未曾管理好監察司的官員。這一事情，老臣難辭其咎。”

    “老臣近一年來，身體每況愈下，已經無法長時間外出巡視。”

    “除此外，精力也是大為下降。”

    “上一刻記住的事情，到下一刻，轉眼就忘了。甚至這腦子，一天到晚混混沌沌的，難以想清楚監察司的事情。”

    “如果老臣繼續管理監察司，就是尸位素餐，是浪費殿下的信任。老臣最近戰戰兢兢，夜不能寐，總想著自己辜負了大王的信任。”

    段九真以頭叩地，說道：“大王仁義，可是臣不能再倚老賣老。臣今日，懇請大王準許，讓老臣辭官，告老還鄉。”

    王奇聽到后，思索一番道：“段公，起來吧。”

    段九真道：“大王準了嗎？”

    “準了！”

    王奇點頭回答。

    “謝大王隆恩。”

    段九真再度向王奇叩頭，這才站起身弓著腰站定。如今的段九真，極為蒼老，甚至他跪地后站起身，呼吸都有些急促。

    他的確老了太多。

    王奇讓人賜座后，順勢道：“段公如今辭官告老還鄉，你有什么想法。只要本王能滿足的，本王都盡力滿足你。”

    段九真道：“老臣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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