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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伙兒：……

    顧平還瞪大眼睛：“怎么了？”

    “沒什么。”

    顧安坐在小軒身邊，也淡定地翻了一頁書。

    “就是哥你以后要是不想說話，可以先不說。”

    他哥這張嘴呀，真不如不說。

    顧平看他一眼，還挺真誠：

    “小安你放心，我不是勉強(qiáng)自己在跟大家交流，這話我挺想說的。”

    這下子，小軒翻到一半的書，也卡住了。

    ……

    牛嬸一家回去時(shí)，院子里半個(gè)人影也沒有，想來那兩人還在屋子里沒出門呢。

    而牛紅卻臉色一變，隱約聽到了有小孩子哼唧的聲音。

    “哎喲，小草小花！”

    她趕緊邁步就往房間里鉆——側(cè)屋的床有點(diǎn)小，考慮到女兒女婿晚上要睡在一起，白天剛下火車時(shí)，牛嬸安排倆外孫女睡的是他們的房間。

    如今進(jìn)去一看，兩個(gè)小姑娘早已醒了，這會(huì)兒正坐在床上扯著枕巾來回玩呢。

    也不知道這樣一塊布，究竟有什么好開心的。

    這年頭帶孩子，遠(yuǎn)沒有后世那樣精心，像這種放孩子在家里單獨(dú)睡的情況，相當(dāng)正常。

    牛紅也松了口氣：

    “小草真乖，還會(huì)陪妹妹了？什么時(shí)候醒的？”

    陳建國在家不怎么跟孩子互動(dòng)，劉紅下意識(shí)的對(duì)著自己的乖女兒就會(huì)多說一些。大女兒如今都快4歲了，說話也還挺清楚：

    “媽。”

    她伸出胳膊往牛紅懷里鉆，一邊兒得意道：“我醒了，幫忙看妹妹。”

    “真乖。”

    牛紅趕緊摸了摸她的肚子：

    “餓不餓？讓外婆給你蒸個(gè)雞蛋吧。”

    再看小的那個(gè)，這會(huì)兒也從床上爬起來，顫顫巍巍走了幾步：

    “雞蛋……”

    “好好好，馬上就有！”

    一下午的沮喪一掃而空，牛紅看著女兒尖尖的下巴，這會(huì)兒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臉：

    “我們這就去吃雞蛋。”

    從臥室出來經(jīng)過堂屋，再看對(duì)面那個(gè)他們用來休息的側(cè)屋，陳建國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牛紅忍不住又一次想到——

    連看孩子都做不到，家里有男人沒男人，區(qū)別大嗎？

    牛嬸正在廚房里忙碌，今晚上吃飯的人可不少，怎么著也得整幾個(gè)硬菜，見到牛紅抱著兩個(gè)閨女過來，心疼壞了：

    “哎喲，姥姥的乖孫女餓不餓呀？今天也沒顧得上你們。”

    牛紅一邊把孩子放下，一邊在廚房里轉(zhuǎn)悠：

    “媽，我給你搭把手，順便給草花兒蒸碗雞蛋羹。”

    “行！”牛嬸道：“晚上吃飯的人多，是得抓緊點(diǎn)。不過咱家灶臺(tái)少，剛才跟隔壁說了，他們兄妹幾個(gè)晚上不過來，就小楚和她哥時(shí)軍官，還有楚陽和他陳叔過來。”

    “楚陽說了，咱們家忙忙亂亂的，你也沒休息好，讓你趁這機(jī)會(huì)好好養(yǎng)精蓄銳，孩子送到他們那去，他們幾個(gè)會(huì)哄小孩。”

    這么一說，疲憊感也鋪天蓋地的襲來。

    牛紅想了想，有些猶豫：“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

    牛嬸兒一揮勺子：

    “我跟你說，隔壁楚陽的手藝可比我的好多了。草兒花兒到那里去，虧不了嘴。”

    一邊還囑咐道：

    “拿兩個(gè)雞蛋，再去挖一籃子菜送過去，孩子就留那邊吧，不然晚上省得嚇到他們。”

    這話一說，就證明了牛嬸晚上搞事情的心是多么堅(jiān)定。

    牛紅猶豫片刻，最終還是點(diǎn)頭了。

    ……

    六點(diǎn)多鐘，牛嬸的大兒子牛青也帶著媳婦回來了。

    “媽，大紅呢？”

    面容憨厚的男人臉上滿是熱切與期盼，顯然也是很想念自己這個(gè)妹妹。牛大嫂手里挎著一個(gè)大籮筐，掀開袋子，里頭赫然是兩罐奶粉。

    “媽，大紅這幾年在鄉(xiāng)下也沒吃到什么好的，兩個(gè)閨女還小，這奶粉是我托人換的，剛好給她們補(bǔ)補(bǔ)。”

    牛嬸兒趕緊贊她有心，隨即又說道：

    “我讓你妹子把兩閨女送到隔壁去了。”

    牛青一愣，牛大嫂也納悶兒：

    “上隔壁去干嘛？媽，你要是做晚飯騰不出空來，我來帶孩子唄。”

    “不是。”

    牛嬸搖了搖頭，低頭把他們今天的猜測(cè)給說了出來，牛青還沒聽完便已臉色漲紅，牛大嫂也是氣得嘴唇哆嗦——

    倒不是說她跟小姑子牛紅有多么深重的感情，可關(guān)鍵，是個(gè)女人聽到家中有這樣的渣滓，心里都忍不住這股怒火吧！

    這也太惡心了！

    一邊還壓低聲音問道：

    “媽，確定嗎？”

    牛嬸嘆了口氣：

    “你爸今天在后園溝扯南瓜，親眼見著他倆抱在一起——那就不是兄妹的抱法！”

    不過這話沒跟牛紅講，倒是對(duì)著牛大嫂這個(gè)長子長媳，晚上真的搞起事情來，她得出大力的！

    就沒必要隱瞞。

    牛大嫂冷笑一聲：

    “這種狗男人，晚上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牛嬸既然這么說了，牛紅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他們就不用瞻前顧后了。

    牛嬸嘆了口氣，又問：“對(duì)了，倆孩子呢？”

    牛青搖搖頭：“孩子在他姥姥家里，最近有點(diǎn)咳嗽，怕傳染，大晚上就沒帶，明天再去接過來。”

    牛嬸這會(huì)兒就點(diǎn)點(diǎn)頭：“還好沒來，不然晚上嚇著了可怎么辦？”

    一邊又囑咐兒子兒媳：“我請(qǐng)了隔壁小楚他們，有外人作證，今晚鬧起事來也不怕。”

    “就記著一點(diǎn)，不能叫你妹吃虧。”

    “放心吧！”

    牛青拍胸脯應(yīng)承，一張四方臉板板正正，沙缽大的拳頭也是嘎吱的作響。

    ……

    牛家都是勤快人，牛青差不多小半月才能回來一趟，此刻又得知這樣令人憤怒的消息，因此只能將情緒化作力氣，坐在院子的小板凳上，一下一下的哐哐劈柴。

    而牛紅不好意思地將草兒花兒送到隔壁，親眼見到大蛋喜滋滋的拿了雞蛋和肉末說要做給倆孩子，趕緊又回來了。

    兄妹見面，話還沒說呢，眼圈先紅了。

    “哥！”

    牛青扔下斧頭上前一步，咣咣拍著她的肩膀，壓低聲音道：

    “妹，你放心，今晚上無論如何不會(huì)叫你吃虧。”

    牛紅：……

    她其實(shí)只想跟她哥敘個(gè)舊，重拾舊日情感，但這話一說，又讓她瞬間變得不好意思起來，最后只能吸了吸鼻子：

    “那啥，哥，我先去給媽幫忙了……”

    牛嫂子在角落里摘菜的時(shí)候，只見自己丈夫臉色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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