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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務實面色一變,忽然沉默下來,臉色陰晴不定。
孟古哲哲不知此為何故,忙問道:“老爺,此舉莫非有異?”
高務實沉吟著沒有回答,卻忽然又問高陌道:“禹服現在何處?”
高陌答道:“在南花廳匯總各處暗樁報告。”
“叫他過來。”高務實猛一擺手,吩咐道:“順便把務正也叫來……他此刻人在何處?”
高陌答道:“六爺就在后院偏殿。今日所有老爺所用之藥,都是六爺親自在后院檢查并試用之后再拿來給老爺的。”
“他親自嘗藥?誰讓他做的?”高務實愣了一愣。
“是六叔自己要做的。”這次回答的卻是孟古哲哲:“本來妾身是打算嘗藥的,但六叔說男女體質殊異,還是他來嘗藥更為穩妥。妾身爭不過,只好由他去了。”
“唔……”高務實摸了摸下巴,略微沉吟,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派人叫他來吧。”
高陌點了點頭,躬身退出門外。孟古哲哲遲疑了一下,仍是忍不住問道:“老爺,慈隆寺有什么問題?”
“慈隆寺沒什么問題,有問題的是慈隆寺旁邊。”高務實看了孟古哲哲一眼,道:“你雖然甚少出門,應該也知道慈隆寺旁乃是何處吧?”
慈隆寺的位置很有意思,他正東、正西、正南、正北都沒什么特別,但是四個角的位置卻都有京師的有名地點:東北是凈土寺,東南是法通寺,西北是酒醋局外廠,西南是……
孟古哲哲臉色一變:“……是騰驤四衛軍營。”
高務實點了點頭,補充似地道:“禁衛軍成立之后,騰驤四衛本已撤編,后來有朝官進言,說京師布防內外失衡,禁衛軍在外而強,凈軍在內而弱,因此京師城內守備不足,建議皇上恢復騰驤四衛并劃給凈軍。
彼時我在朝鮮征戰,朝廷由對南公(王家屏,號對南)主持大局,他以為此舉并無不妥,因此票擬同意,于是皇上用寶,騰驤四衛由此恢復。如今,騰驤四衛有正兵九千,其中選鋒兩千,據說有與禁衛軍相似的戰力。此外,其還轄京衛五個,按理有旗軍三萬左右。”[注:明朝旗軍不是“八旗”那個意思,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查,這里不多解釋。]
孟古哲哲有些緊張起來,問道:“老爺懷疑鄭國泰去慈隆寺是假,去騰驤四衛才是真?這……鄭家不會真敢兵變吧?”
高務實看起來也有些意外,沉吟道:“按我之前的分析,鄭家應該沒有這樣的機會……不是說鄭家一定說不動李成梁或者李文進,而是他們這么做并無機會成功。畢竟,即便我真的無法視事,可皇上也只需一紙詔書,甚至一道口諭,就能將一切危機化為無形。”
“可您現在并無大礙,這一點方才鄭貴妃不是親眼所見了么?”孟古哲哲聽得更是納悶起來:“更何況皇上只是休養,近來也沒聽說病情惡化呀。”
“我也因此覺得離奇。”高務實點了點頭,疑惑道:“難不成是我方才裝病裝過了頭?可就算我躺著并未起身,至少言談無礙,鄭貴妃難道還能就此認定我不能視事?”
孟古哲哲也想不通,只能把這一點先放放,問道:“先不論鄭家究竟怎么回事,如今若御馬監真的不可靠了,事情最壞能壞到什么程度?”
高務實嚴肅起來,道:“這就是我讓老六和高杞趕緊過來的原因。”他說到此處,門外正好敲門,高務實與孟古哲哲對視一眼,開口道:“進來吧。”
房門推開,高陌領著高務正、高杞快步走入,先后與高務實見禮。高務實擺手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
然后直接朝高杞問道:“國公府里有多少武裝家丁,武器與裝備如何?”
高杞毫不遲疑地回答道:“有四百七十五人,均裝備有最新款萬歷三式步槍,無炮,無重甲。不過,府中輕火器管夠,無論是步戰、馬戰之冷熱兵器,彈丸火藥都是足夠的,連掌心雷都有至少五千顆。”
人數不超過五百,這是高務實很清楚的,因為這里是京師,而且還是內城,他可不會在這種事上犯忌諱。無炮、無重甲也是同樣的道理。不過,府里居然還有至少五千顆手雷,這一點他倒是不清楚——他只知道有,但沒問過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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