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許昌路-《跟科技樹談戀愛[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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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個字仿佛在油鍋中滴入冰水,炸得人膽戰心驚。幾乎所有人心里都覺得曹操在癡人說夢。世家大族明面上也是交稅的,我說我家只有五畝田五口人,交的也就指甲縫大小的稅。但事實上,每家有多少田,只怕家主自己都算不清。
曹操這里說的“交稅”,就是指將所有的稅給交齊了。真交齊,那可就肉痛了。但眼下恐怕是不得不將一些隱田隱戶吐出來報官府備案。關鍵是:吐多少。
“我不多要。”曹操像是沒看見家主們亂飄的眼神,自顧自地說,“我同胞兄弟在威海的果園,十稅一。夏侯惇、夏侯淵,在平原郡的農莊,也是十稅一。我與諸位約定,田畝十稅一,人頭稅和雜捐免除。往后若有借糧,我打欠條,十年內奉還。文若、仲德。”
早就準備好了的荀彧和程昱應聲而出,將一份份文書分發到各家家主手上。每家多少田地,肥沃程度如何,種植了什么作物,最后合計該交多少稅,荒年如何,豐年如何,每一筆都明明白白的。
別說家族出面辦置的隱田隱戶了,連各家小妾私底下購置的田產都被查出來了,看得人膽戰心驚。
最后的最后,是一份《臨時稅法》,白紙黑字,貼在城門口。相比粗略的口頭說法,紙上的就詳細多了。誰收稅,什么日期收稅,印信為何物,桑麻怎么收,谷粒怎么收,馬草怎么收,測量用的工具是什么標準,若有稅收官吏貪污該去何處舉報,細節面面俱到。
“每年,是多少,就交多少。凡事有定數,你們心安,我也心安。”曹操露出一個森森的笑,指著膠痕未干的《稅法》說道,“時局艱難,逃戶眾多,人頭稅名存實亡,只能從田畝上征稅。免除苛捐雜稅后,十稅一可不算太刻薄。我這里有農官三十人,誰家同意,就領一個回家收稅吧。今年大旱,產量低稅也少,你們都是有往年存糧的,哭窮就不必了。”
清查隱田、核算稅賦、制定稅法,乃至于今日攜威勢逼壓,竟然沒有一件是讓陳宮參與的。
被疏遠了。
因為是世家子弟,所以被疏遠了。
不對,荀彧也是世家子弟,難道荀家也交稅了?等到散場后,煩躁不安的陳宮第一個找到荀彧。他還沒開口,荀彧就猜到了他要問什么,抬起手比了個數:“十稅一。”
陳宮愕然:“你家也是十稅一?”
荀彧點頭:“主公自己的屯田可是三稅二的重稅。曹氏自己尚且交稅,公臺,你可能挑出錯處來?”
陳宮沉默不語。
“你們當初是為了什么邀請主公入兗的?是為了平安,還是為了一個明主?”
陳宮長嘆一聲:“總歸我和他們還有些交情,我去勸勸吧。”
有人帶頭,有人斡旋,后面的人接受起來就更容易一些。終于,鐵桶一般的隱田村莊也朝曹氏打開了一道口子。村口的破房子里建起了簡陋的學塾和醫堂,這次,還多了指導農耕丈量田畝的農官。
階級矛盾在阿生心里涇渭分明,但對于大多數士族來說,他們看不了那么透徹也看不了那么遠,稍微看得清楚些的如陳宮、荀彧,也會在中央集權和世家分權之間搖擺。加入地下黨的還有大量資產階級家的公子小姐呢,這個時代的讀書人,可是讀著“大道之行,天下為公”成長起來的。
“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阿生在薄薄的生宣上寫下這么一句大白話,然后又將紙張放入火盆中,焚燒殆盡。
他們行到了單父縣,這趟旅程的終點。已入深秋,更寒露重,蛐蛐的叫聲都絕跡了。
學官范明駐守在這里三年,招收學子上百,修建了一條運糧大路,從世家手中購買了良田無數。偏這樣,整個單父縣,不分貴賤都傳揚他的名聲。
兗州基層官員中最成功的一個,曹操都欣賞得不行。
“我請他去鄄城當幕僚。嘿,不肯去。”他跟妹妹半真半假地抱怨,“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讓我想起當年的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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