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隨著工作的忙碌,曹佩的心慢慢平靜。她小時候還懵懂,但越長大就越羨慕二兄,或者說,大姊。大姊不用擔(dān)心這個男人不好那個男人不好,因為沒有男人可以傷害她。 曹生自己就是最好的,她不需要依靠男人,男人無法傷害她。但她曹佩不行,她資質(zhì)平平,既不聰慧也不能干,除了當(dāng)個賢妻良母她什么都沒有學(xué)習(xí)過,她沒有辦法依靠自己過活。 她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直到她來了遼東。 曹佩給最后一個傷患清理完傷口,脫下工作服,在井邊凈手擦臉。此時太陽已經(jīng)偏西,橘紅色的光芒灑在街道上,破損的房屋里升起炊煙,晚風(fēng)中飄散著粟米和肉的香味。 真好啊。 劫后余生,百廢待興,都是鮮活又溫暖的詞匯。相比在死氣沉沉的錦繡中腐朽,這樣的生活才是充滿生機的。 曹佩板著臉,穿過殘破的大街小巷,往西邊曹家的宿營地走去。然后,她看見了一雙腳。 光禿禿的雙腳沾滿泥土,趾關(guān)節(jié)粗大,腳指甲又厚又破。 有人躺在斷墻之后? 曹佩走上前去,手扶住木墻的斷口,探出頭。還沒有等她看清什么,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巨大的力道把她拖到墻后,然后按到地上。撲面而來是熏人的羊騷味。 烏桓人? 曹佩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開始掙扎,她不想死了,她想在遼東活下去。但對方的手臂像鐵一樣堅硬,粗糙的手指掐著少婦纖細(xì)的脖子,仿佛要將脊椎一起掐斷。 曹佩眼前一陣一陣發(fā)黑。“真惡心。”她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這樣想,“這人手心出汗了,濕熱的觸感真惡心。” 下一秒,脖子上的力道松開了。 遮蔽陽光的男人的身影倒下。“咳咳咳。”曹佩劇烈地咳嗽,同時一腳將那人踢開。出乎意料的,剛剛還不可戰(zhàn)勝的烏桓男人的軀體很輕,踢到墻角只有不大的一團。 “阿佩,沒事吧?” 曹佩抬頭,看見一張曾經(jīng)多次在她夢中出現(xiàn)的臉。仿佛無憂無慮的童年在看不見的地方蠢蠢欲動。 “阿佩,你胖了。”已經(jīng)開始留胡子的呂布笑著說。 曹佩一臉冷漠。 “小時候胖那叫天真可愛。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再胖,就成母豬了。” 曹佩一臉冷漠。 “你看,你都胖得起不來了。聽說你夫君對你不好,肯定是因為你不好看了。” 曹佩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糊了上去。 這是一個溫暖又充滿希望的春天,但遠在南方交州的士燮并不是這么想的。 交州一直在中央朝廷的視線之外,在雒陽那群人看來,交州比幽州還要鄉(xiāng)下,還要野蠻。幽州遼西,好歹是戰(zhàn)國七雄之一的燕國故地,在秦始皇之前就是中央王朝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至于交州,那個時候還是比南蠻還靠南的南南蠻呢。秦朝滅亡后,秦將趙佗割據(jù)嶺南,稱南越國,這一割據(jù)就是五代國王。等到交州并入大漢版圖,已經(jīng)又是一百年后的事了。 因此,交州在大漢十三州中,排名最末,任命官員也最晚。青州的曹操都上任一年準(zhǔn)備起兵了,交趾太守士燮還在上任途中。 與士燮同路的,還有南海太守、蒼梧太守、合浦太守、九真太守等等。交州沒有黃巾,所以暫時也沒有州牧。 五月不是在南方丘陵地帶趕路的好季節(jié)。連綿的雨水將本就狹窄的山道糊得泥濘不堪,加上不知道有多少厚的腐葉層,更是對人忍耐力的考驗。兩邊的山地高聳,如同脅迫山谷的怪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