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段颎-《跟科技樹談戀愛[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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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颎年過六十五,又有早年戰(zhàn)場上留下的傷病無數(shù),按照這個時代的常理來說,他已經(jīng)聽到了墳?zāi)归_啟的聲音。曾經(jīng)與他并稱為“涼州三明”的張奐、皇甫規(guī)都已經(jīng)先后死去。邊關(guān)數(shù)萬羌人的尸骨也已經(jīng)埋葬于黃沙之下。
按照另一條時間線上的發(fā)展,段颎也將在黃巾起義前死于東漢王朝的內(nèi)耗,留下一群尚且稚嫩的所謂“十八路諸侯”,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割據(jù)一方。
但是段颎還不想死。
他從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寒門子弟開始,踩著無數(shù)異族的尸骨登上三公之位,甚至不惜背負(fù)“宦官走狗”、“殺人惡鬼”的罵名。然而,享受榮華富貴還不到十年,就要被一場莫名其妙的政變打回原形?
簡直可笑。
但他有什么辦法呢?
挖掉髕骨,敲斷手指,日日鞭打,到最后也是個死字。陽球就是個瘋子。落到瘋子手里求死不能,還不如一杯毒酒來得干凈。
這大約是報應(yīng)吧。段颎端起杯子的時候自嘲地想,他屠殺羌人婦孺的時候,比陽球還要殘忍得多。陽球……真上了戰(zhàn)場不知道能不能砍下三個敵軍首級……
黑暗降臨,意識漸漸模糊。
他仿佛是在黑暗中行走了許久,才慢慢恢復(fù)思考的能力。若是死后有知,段颎希望能夠一眼看到無數(shù)陪葬的金銀,或者回憶起錦繡堆積的雒陽城,再不濟,朔風(fēng)中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時代也是很好的。
然而這些皆沒有來到他身邊。
來到他身邊的是一張年輕的面龐。黑色的眼睛里燃燒著天真、夢想和正直,仿佛六個月的大雪都?xì)绮涣说牟鷻C,在等待春天的召喚。
“國之干將,在邊關(guān)苦寒之地耗費一生心血,到滿頭白發(fā)了卻要受小人侮辱而死,這是軍人的恥辱。”年輕人說道,振振有詞的樣子讓人發(fā)笑。明明牙齒都在顫抖了,但拼命挺直脊背。
他想起來了,這人叫曹操,張奐的弟子。
初生牛犢不怕虎,初生的幼虎可嗜人。張奐在弟子的保護下全身而退了,現(xiàn)在輪到他段颎被小人折辱……卻沒能有一個曹操四處求告助他脫身。
他們世家子向來好運。張奐也好,皇甫規(guī)也好,都是好命的。只有好命的人才能有余力去經(jīng)營名聲,至于他,只能抓住搖搖欲墜的富貴罷了。
“您醒了?”
段颎猛地坐起,回憶與眼前的景象重合到一起。一張樸素的木榻,只有一個青瓷花瓶做裝飾的房間,以及,跪坐在榻邊的開始蓄胡須的青年。
“曹操?”段颎下意識去摸劍,摸了個空,只好用老鷹一般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人看,散亂的白發(fā)依舊不影響他凌厲的氣勢,“這是哪里?你做了什么?”
曹操似乎是猶豫了一下,然后做了個請罪的姿勢:“操有愧,用迷藥替換了將軍的毒酒。”
一句話的信息量就足夠龐大。
“為什么?”
曹操還沒有答話,就有一個年輕女子推門進(jìn)來,見到段颎和曹操對峙,也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xù)走到幾案旁邊鼓搗草藥?!爱?dāng)初段將軍救張然明一命,這是我們的回報。”
段颎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那女子身上。她衣冠都是男子的模樣,要不是光滑的下巴和胸口的弧度,還真有些雌雄莫辯。
“這位是我二弟,曹生,字仲華?!辈懿僬f道,也換了個舒服點的坐姿,“將將軍從詔獄偷渡出來,就是她手下的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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