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額，喝著特別像藥的安慰劑，你是這個意思嗎？

    阿生按住抽搐的嘴角，給他拜了拜：“受教了。”

    年輕的華旉手忙腳亂了一陣：“不敢不敢。我也還在學習呢。”

    “華先生教我湯劑和行針，我教華先生手術(shù)，這樣可以嗎？”

    華旉一點都不認生，直接給自己找了張幾案。“那就再好不過了。”他拍著桌案環(huán)顧醫(yī)堂的環(huán)境，“這里大，我可以把我收集的醫(yī)書都搬過來。家里整日讓我出仕，早就呆不下去了。”

    華旉是華家的長子，讀書也有天賦，因而從小就是“全家的希望”。然而并沒有卵用，華旉主意大得很，不樂意在這種黑暗腐敗的環(huán)境下當個欺壓百姓的小吏，偏偏喜歡鉆研醫(yī)學賤業(yè)。

    “本來我準備今年開始游學（離家出走）的。”華旉說，“畢竟讀再多的醫(yī)經(jīng)，也要多見病例才能修成神醫(yī)嘛。但現(xiàn)在我覺得你這里就挺好的。”每天看病五十例，美滋滋。

    就這個宗族觀念嚴重的時代來說，二十四歲的華旉真的是個深患中二病且責任感缺失的奇葩。

    眨眼就到了十二月三十，阿生回家陪繼母過年，而華旉非要在醫(yī)堂堅守崗位。華家來人找了好幾回，他都讓婦醫(yī)和孩子們幫他擋了。坑蒙拐騙神話傳說各種套路，就差沒說“華旉變成蝴蝶飛走了”。

    等到正月十六阿生回到婦醫(yī)堂上班的時候，華旉已經(jīng)改名了，還給自己做了個假的白胡子。“老朽華佗。”他說，“今年七十又六。行醫(yī)五十載，天下聞名。”

    阿生心中p，果然是這貨。偶像破滅了，觀眾們可以洗洗睡了。

    話雖如此，但就醫(yī)學討論上，阿生和華旉還是相處得很愉快的。有了華旉的幫助，她在中醫(yī)上的進度可以說是一日千里，就連那個剖腹產(chǎn)產(chǎn)婦，在恢復期都是喝的中藥，別說效果還挺好。就是勞動婦女非要回去給直男癌丈夫生兒子這點讓阿生又氣了好久。

    “你這又是何苦。”華旉一邊解剖兔子一邊笑話她，“這就像得了腎虛的人非要納妾，得了肝病的人非要喝酒，難道我們還能強行保住人的性命嗎？醫(yī)者醫(yī)病不救命。”

    “可是……”

    “有這個閑工夫操心別人的家事，不如再來跟我說說血管。”

    阿生嘆氣，帶上口罩走到臺子旁邊，先用紗布沾了生理鹽水擦擦因為暴露在空氣中而開始干燥的組織，然后拿著圓頭的鑷子給華佗指，這個是動脈，那個是靜脈，另一個是冠狀動脈。

    華旉嘖嘖稱奇，然后用最大號的血管鉗鉗住主動脈，割開來觀察血管內(nèi)的膜瓣。這個操作太騷，兔子抽搐幾下就進入腦死亡進程。

    沒錯，一代神醫(yī)是個冷漠的天才。盡管他平時偽裝得很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