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⓪;章-《七根兇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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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了,鼻子一酸,也不等羅韌回答,就把電話給掛了。
她是覺得李坦挺可憐的,先前跟霍子紅那么說,只是為了烘托效果繪聲繪色,但是現在,越想越是惻然,枕在自己手臂上入睡,覺得這個晚上分外凄清。
剛畫出催眠畫像就去了小商河,他是真的不準備好好過日子了,一輩子能有多長呢,如果紅姨的的確確就是李亞青,李坦可是把大半輩子都耗在了一件堪稱荒唐的事情上。
輾轉反側,終于有了睡意,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在接手機,羅韌說:“李坦在這兒。”
她含糊地回答:“哦。”
“木代,你睡醒了沒有?李坦在這。”
意識慢慢清醒,手機赫然就在手里,屏幕亮著,計時的通話時間一秒秒遞增。
所以,不是做夢,真的在接電話?
木代趕緊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前言不搭后語:“在這……李坦?你那?”
“嗯,翻墻進來的,虧的得有你提醒……綁起來了,瞪著我呢……鄭伯,別讓他靠墻!”
后一句話好像是向著鄭伯說的,木代想象不出那邊的樣子,一顆心砰砰亂跳。
過了會羅韌跟她說話:“被捆了之后,一直在罵,拿膠帶封了他嘴,又拿腦袋撞墻……最煩這種,都懶得跟他解釋……解釋了也聽不進去。”
可憐之人,讓人恨起來也牙癢癢的,木代忽然熱血上涌,不管不顧的下床:“等我一下,電話別掛。”
她一口氣沖到霍子紅門口,臨敲門又怯了,自己勸自己:算了,這么晚了,別惹紅姨不高興呢……
轉身想走,忽然看到門縫下透出一線光來。
應該還沒睡吧,木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門。
霍子紅披著衣服給她開門:“木代啊,這么晚還沒睡,正好,過來幫我看看花樣。”
她屋里只桌上的臺燈開著,上頭攤開了好多本各色花樣的書、影繪本,還有十好幾張或臨摹或模仿的花樣,霍子紅拿了一張,映著燈光比給她看,這張是比著建筑裝飾的紋樣來的,一個是菱花漏窗紋,一個是荷花水禽紋。
“現在大多數布的花樣,還是那些花花草草,沒什么新意。我想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建筑上的一些紋樣,要是能印出來,還挺獨特的……”
又說了很多,木代都沒聽進去,她盯著桌上的湯碗看,紅姨熬夜或者睡的晚的時候,為了潤肺抗燥,手邊常備一碗川貝枸杞雪梨甜湯。
沐著煦暖燈光去一張張臨摹花樣,倦了喝一口甜湯,而那一頭,被捆了之后,一直在罵,被膠帶封了嘴,又拿腦袋撞墻……
“紅姨,你是李亞青嗎?”
屋子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霍子紅輕輕把手里的臨摹樣紙放到了桌面上,樣紙摩擦著發出細微的窸窣聲。
那一頭的羅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面前面目猙獰的李坦,起身走到了外頭寂靜的走廊里,呼吸忽然之間有些滯重。
木代有一瞬間的后悔,又想著,既然問出來了,索性就都問了吧。
“紅姨,我跟羅韌見過面,他家里發生了跟落馬湖一樣的案子,叔叔死了,妹妹瘋了,所以他在追查一切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李坦就更不用說了,在這件事情上耗了大半輩子……”
“紅姨,你或許有苦衷,要隱瞞一些秘密,我不會追問的。但是,在不傷害到你自己的情況下,你可不可以,把能講的部分講出來?給別人一些提示,至少,別讓李坦那么繞來繞去了?”
“如果我都猜錯了,那紅姨你罵我好了。”
她把手機屏幕激活,讓霍子紅看到了對方通話人,然后把手機遞到霍子紅手里,霍子紅的手虛虛一松,手機就骨碌碌掉到了地上。
木代沒撿,沒說話,也沒再看霍子紅,轉身就離開了,她一路回到自己房里,上床,蓋上被子。
真好,上下眼皮一闔,一片黑咕隆隆,什么都看不見了。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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