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淵被好友拉著往前走,心里還惦念著自己的陶器。 他對于那個叫做禹的男人沒什么感覺,只是知道這家伙出生之后,就始終在大地上行走,忙著治水,對于這種事情,淵始終嗤之以鼻,山海天地都是有靈的,水是最強大的神之一,大神共工的名號誰都知道。 禹的父親也是天生神異的那種人,治水還是失敗了。 禹也不會例外的。 正想著,有仿佛戰鼓一樣的咆哮聲音響起,年輕的匠師幾乎是下意識一個貓腰躲到了高大的好友身后,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是一頭高大的馬,通體白色,尾巴全黑,頭頂有一只角,沒有蹄子,只有四只虎爪。 這是一只駁,雖然看起來像是馬,但是卻吃老虎和豹子。 是將軍們的坐騎。 涂山的部族首領皋陶,是舜帝的大臣,地位崇高。 涂山的巫女要嫁人了,周圍部族的大人物肯定都會來。 高大的青年有些無奈,看向背后的好友,道:“你害怕什么,這一只駁已經被牽起來了,也不會撲上來咬你。” 淵答道:“要規避危險。” 青年頭痛:“你這樣膽小,會被取笑的。” 年輕的匠師只是搖了搖頭: “如果我不膽小,早就在部族和部族的戰爭里被殺了。” 青年沒話可說了,只好帶著好友趕路,他們和部族里的其他人一起,收拾石頭建造的屋子,用艷麗的花朵擠出汁液染布,用繁花和有香氣的果子裝飾,忙活了一陣子,淵掛念著自己的陶器,又悄悄地溜走。 他回到自己的地方,卻驚訝地發現陶器前面多了個人。 或者說,應該是個孩子。 那是個約莫才五歲左右的小女孩,穿著他從沒有見過的,白色的衣服,只有巫女嬌的衣服才能有這樣的質地,黑發柔軟,匠師好奇道:“喂,你是哪家的小孩子,來我這里做什么?” 小女孩抬起頭,淵才注意到她有一雙黑色明凈的眼睛,看上去很漂亮。 女孩回答道:“山上來的。” “山上來的?” 淵撓了撓頭,反應過來:“哦,你是山民啊。” “也是,涂山這里的大事,附近的山民肯定會下來的。” “你喜歡陶器嗎?” 小女孩道:“陶器?” “喏,就是這些了。” 淵蹲下來,扒拉著那些陶器,道:“這些就是我的陶器了,可要花費很大的功夫和心血才能制成合格的陶器,能夠經受地住火焰烤灼,能夠承擔得了風吹日曬,才能存放東西。” “存放東西?” “嗯,山上沒有陶器嗎?” “這些可以用來存放糧食,可以用來燒水,還可以用來做飯。” 難得有人對自己這枯燥的工作有興趣,淵坐在地上,細細地講述自己的陶器多好多好,那小女孩認真地聽,只是淵發現無論自己說什么,對方雖然都很認真,但是似乎不會笑,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 那張小臉就像是高山上的風,一點表情都沒有。 最后分別的時候,淵意猶未盡,道:“對了,我叫淵,你叫什么?” 小女孩道:“淵?” 淵指了指旁邊的水坑,道:“就是水積蓄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意思,我出生之后,部族的族老用旁邊的大淵給我取名字,有的人的名字則是來自于常用的東西,見到什么,就取什么名字,你叫什么?” 小女孩搖了搖頭,白皙的小臉上沒有表情:“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 淵臉上有訝異的神色,道:“那不是很可憐?” 小女孩道:“我的姐姐們都是經歷了些事情,才有的名字,我們之間不需要這個。” 她想了想,道:“那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淵笑了起來,道:“好啊。” 取名字可是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享有的殊榮,他一個戰俘,難得有這么個機會,心里有點興奮。 環顧左右,想要學著長輩們給她去隨便取個名字應付一下,但是看到周圍都是些柳樹,木頭,雜草,類似的名字太頻繁了,他撓了撓頭,只好看向小女孩,道:“暫時想不到,給我些時間,我想個好點的名字。” 小女孩看著他,點了點頭:“嗯。” 淵一整夜的苦思冥想,還是一無所獲。 直到第二天被好友拉到大婚現場,看到了貴客最前面,有雍容至極的女子帶著幾位少女,其中那個小女孩是年紀最小的一個,他才整個地懵住。 周圍有人在說話,亂糟糟的聽不清,那天的酒很不錯,禹簡直是個怪物,一個人喝倒了部族所有的年輕男人,所以淵最后只記得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雍容華貴的女子向禹說,他能改變神州。 第二件事情,那女子是昆侖西王母,而那個臉上總是沒有什么表情的小女孩,是昆侖山上清氣所化,年紀最小的天女。 “什么取名字……被戲弄了。” 淵醉醺醺倒在地上,心里咕噥著,不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覺得昨天整夜不眠的自己像是個傻子。 …………………… 淵以為禹會在涂山繼續住下去。 誰知道他居然第四天就跑沒影了,整個涂山的女子都在痛罵他不是個男人,淵撇撇嘴,低下頭專心于自己的陶器,那天他對一個人喝倒整個部族男人的禹很有好感,覺得他雖然執著于治水這沒有結果的事情,但是至少值得尊敬。 而那天的天女第二天就回到昆侖,并沒有來和自己說名字的事情。 淵只當做是被戲弄了,沒有放在心上。 專注于陶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