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要死。 還是這個孤魂野鬼! 蕭令儀好脾氣地邁步過來,見浮驊繃直了身子一副警惕的模樣,他微微笑了下,白皙俊臉上浮現一枚淺淺的酒窩,“師弟怎的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你這突然過來……”他頓了下,視線在浮驊和江姒之間轉了片刻,道:“是來找我師尊的?” 浮驊現在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見他不知道在糾結什么,坐在不遠處桌案后的江姒抬起眸子來,很淡地掃了他一眼,“本君聽你師尊說你非要見本君一面,怎的來了又一言不發?” 浮驊為難地盯著蕭令儀。 他唇瓣微微發抖,艱難地吞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那個,那個……”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要死的,后半句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浮驊發現這個絕望的事實。 面對青年這雙黑到看不見底的眼眸,他瞬間什么情緒也沒有了,更別說提什么要求。 江姒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她抬起手,朝著蕭令儀道:“你先出去。” 冷的沒什么溫度的聲音。 青年低眸,拱手:“遵命。” 他出去之前,落在浮驊身上的視線很復雜,那眼神看得浮驊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直到門砰一聲合上。 浮驊這才轉頭看向江姒,這位高高在上,仿佛從來不沾染紅塵俗世的畫中仙。 他撲通一下跪在這青玉地面之上。 俯首拜去。 “弟子有一事相求。” … 直到從飛來峰離開,浮驊還是心神不寧的,女人清冷薄情的嗓音似乎還繚繞在他的耳邊。 在他一番慷慨陳詞后。 這位飛來峰的主人。 這位孤高絕世的幽州女君。 就簡簡單單地回了他四個字。 “本君知道。” 她說她知道。 浮驊的瞳孔緊縮。 他當時幾乎不顧尊卑禮儀地抬頭直視她,“您說什么?” 既然知道……為何還放任不管? 浮驊就看著這位女君歪了下頭,像是非常不能理解他此刻的失態,她的眼睛很黑,看過來的視線實在漠然。 “若你要與本君說的只是此事而已,那你可以退下了。” “本君早已知曉此事。” “此事……本君自有安排,你無需操心。” 說完,他就被移出了宮殿之外。 浮驊甚至沒來得及說第二句話。 事已至此。 江姒的態度也冷漠到近乎強橫的地步。 這讓他感到心涼。 浮驊也無可奈何,只能憂心忡忡地等著看江姒如何處理這件事。 *** 是夜。 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忽明忽暗,它的顏色逐漸泛紅,就像是敲開一只雞蛋,在里面發現幾縷紅血絲的那樣讓人不適,忽而風起,星星點點的星辰逐漸黯淡,天空中的黑云淤積盤旋,那是一種類似于粘稠血河的黑。 烏鴉南飛。 倏爾便不見,天地間再次回歸孤寂,有種說不出來的壯闊的詭異美感。 飛來峰頂。 女子一身雪衣在暗夜之中顯得極為顯眼,她抬起眸子望天,長長睫毛遮下眸中神色。 “…” 在長久的沉默之后。 幾乎凝結成冰的空氣里傳來一聲清晰可聞的淡笑。 這笑又低又冷。 “飛來峰頂,百年前的那場異象。” “玄虛子擔憂了百年之久的事情,終究還是難能逃過。” 她望著深邃夜空中孤傲高懸著的那輪血月,唇角劃過幾分無奈的弧度。 “原來如此,果然如此。” 她喃喃著。 玄虛子百年前請她來飛來峰,為的就是以防將來的某日,這里有毀天滅地之能的大魔出世,她能幫著鎮壓一二,阻止這場浩劫的產生。 可他怕是萬萬想不到,此舉,便是引狼入室,又是作繭自縛。 在過去的百年里,江姒也曾推演過多次這場劫難。 得出的結果,無一都是“避無可避”這個答案。 起初她還在疑惑為何。 不是她托大,在如今的修真界,她便是那至高存在。 若她都無法阻止這場劫難。 那就真是,無可奈何了。 直到現在。 江姒才明白什么叫做天意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