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金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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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懷風把寫了幾行的白紙遞到他面前,就著他坐床上的姿勢讓他寫。
白雪嵐便真的用左手刷刷寫了幾個詞語出來,笑著說,「這就是謝謝,merci。我很喜歡這個讀音,你跟著我讀讀看。」
自己首先輕輕讀了一遍。
宣懷風就跟著讀了。
「merci。」念完了,才知道自己又被白雪嵐騙了一道,抬起眼瞥了白雪嵐一眼。
不過人家辛辛苦苦當免費法文老師,說一句感謝也是應當的,也不好出言不遜,只能不做聲,把紙筆要回來。
白雪嵐看他那溫柔的臉孔,胸膛無聲無息地熱了。
仿佛冬天放到暖爐子上烤了兩個多鐘頭,緩緩的,里外焦灼起來,看著宣懷風正凝神思考著的俊美誘人的臉,心臟不爭氣地一陣亂跳,看見宣懷風要拿著紙筆從床頭走開,情不自禁把他的手腕握住了,低聲說,「你坐那么遠干什么?怕我身上過了病氣給你嗎?」
拉著宣懷風往懷里帶。
宣懷風一時怕撞到他的傷口,不敢掙扎,猶豫中就被他拉到了床上,叫著問,「你干什么?」
白雪嵐一只手掛在繃帶上,身子側過來,半條腿把他輕輕壓了,淺笑著,「你倒猜猜我要干什么?嘖,奇怪,你只出去逛了一天,我怎么就覺得你走了幾年?聽人家說過沒有,這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唇抵在宣懷風白生生的脖子上,火一樣地亂親起來。
宣懷風想不到他受了槍傷還死性不改,這樣膽大妄為,急起來,雙手往外猛地一用力,把白雪嵐推得翻過去。
立即從床上滾下地,霍得站起來,怒道,「就知道你這種人不可以信任。」
白雪嵐被他推翻,頓時也知道自己壞了事,正自悔不該讓欲火沖昏了頭腦,想著覓詞解釋,不料宣懷風這一說,卻剛好戳到他心里極在意的點上,翻身坐起來,冷著臉問,「我這種人?我這種人怎么了?比不上你這種尊貴的司令公子?還是比不上林奇駿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大少爺?」
宣懷風自得知他受了埋伏,著急起來,早上的事反而暫時沒空理會。
現在聽白雪嵐提起林奇駿,心里不知為什么,悶悶痛痛的,惱人得異常厲害。
心忖,奇駿和他現在變了味似的,都怪白雪嵐這個中途殺出的程咬金。
自己一定是失心瘋了,竟然還為他中埋伏受傷擔憂。
越往深處想,越覺得眼前這個傷者可惡可恨,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索性頭一昂,沖著白雪嵐道,「就是!你什么地方比得上奇駿?不過有個當總理的堂哥罷了,仗著家里整日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你這種人,有靠山時,就是一方惡霸,沒了靠山,也還是坑蒙拐騙,有什么了不起?」
白雪嵐大怒,下死勁地盯了宣懷風片刻,咬著牙笑道,「好,你罵得我好!你以為沒了我,你就可以和林奇駿歡歡喜喜過日子了?你只管等著罷。等那么一天,我人不在了,心也死了,看他們怎么作踐你。也對,天底下最可恨的就是我這種人,沒我這種人壓迫,其他苦楚也算不上什么,大不了,像白云飛那樣奉承老爺太太們,要你笑你就得笑,要你哭你就得哭,要你唱你就得唱,要你躺,你就乖乖兒地躺。他手腕上那個金表,你問問他陪了林奇駿幾個晚上弄來的?」
宣懷風聽不下去,狠狠跺腳,「你卑鄙無恥!含血噴人!」
憤憤往門外走。
白雪嵐猶在他身后氣憤得大笑,「我含血噴人?現在有錢的少爺誰不在外頭玩幾個人?你以為林奇駿為了你就甘愿空著身苦等?哈,你也太瞧得起他了!他大把的鈔票,在外頭捧的戲子何止白云飛一個?詠香班唱老旦的徐福彩、剛出道的玉晶瑩,你問問他,都是熟人!」
聲未著地,宣懷風已經沖了出去,趔趔趄趄地朝著菱花門去了。
白雪嵐看他背影消失在透明而又沉靜的暮靄那頭,一腔怒火驀地冷下來,化了一攤冰渣似的灰。
坐在床上,悵然若失。
不知怔了多久,他才喚了個聽差,要把今天開車送宣懷風去年宅的司機叫進來問話。
司機一來,白雪嵐就問,「宣副官今天出門,都到什么地方去了?遇到什么人?怎么過了中午都沒有到年宅?」
司機說,「轎車在平安大道塞住了,宣副官就下了車,本來是說要買糕點給年太太,后來又遇上了一個年輕姑娘,叫梨花的。再后來就遇上了林家的少爺,林家少爺說請宣副官吃飯,他們就到華夏飯店吃了一頓西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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