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王凱文忍不住把嘴里的酒噴笑了出來,然后看著阿泰毫無動容的臉,“你講笑話自己不笑的嗎?” “我沒講笑話。”阿泰說。 “弟弟卡啊,哈哈哈。” 阿泰認真地說,“不好笑。” 王凱文也笑不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是不好笑。好慘。” …… 當天晚上又一起去開房。 “你明天早上不要再冷冰冰地就走了,好歹說聲再見吧。”進房間以后,王凱文說。 “對不起,我當時沒想過再見。我很后悔跟你上床,很后悔喝醉酒。” “……”王凱文噎了噎,“你真直白啊。那你今天還?” “今天又喝酒了,覺得你很可愛。雖然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后悔,但還是很想跟你上床。” “咳……”王凱文說,“收回前言,你直白得也很可愛。” 兩人互相摟抱著站在走廊里,先輕輕接了個吻,彼此交換了同樣苦澀的酒精味。 王凱文舔了舔嘴唇,“唉,是失戀的味道。” “你不喜歡嗎?” “不喜歡失戀,”王凱文說,“失戀太苦了。但是喜歡剛才的吻,再來一個好嗎?” 阿泰又輕輕吻了他一下。王凱文回吻了他,親著他的嘴角,那里有干涸的淚痕。 “是在我出現(xiàn)之前偷偷哭過了啊,”王凱文心想,“喜歡的人發(fā)他弟弟卡,還跟人同居了,一定跟我一樣傷心吧,真讓人心疼。” 他們輕輕地互相吻了許久。王凱文微微退開唇,輕聲道,“今天可以看看你的樣子嗎?” 阿泰看著他,眼底有些許猶豫。 王凱文沒有泄氣,他自小立志向白牙光看齊,現(xiàn)在正在努力學習白牙光做一個堅(死)持(纏)不(爛)懈(打)的人。“我先去洗澡,你考慮一下好嗎?要是不愿意,也沒關(guān)系。” …… 王凱文在浴室里把自己脫得精光,面具也摘下來了。有些忐忑地對著鏡子端詳自己的臉蛋與身材,他其實并不太自信。他見到過太多閃閃發(fā)光的人了,他的白牙光就是其中之一。而他左看右看自己,也不過是中上之姿罷了,或者中等之姿?這萬一要是待會兒出去,阿泰對他的臉不滿意怎么辦? 王凱文捏了捏自己引以為傲的鼻子,努力想讓它再挺拔一點。 浴室里水聲嘩嘩,隱隱約約的,他好像聽到外面?zhèn)鱽泶蟾绱筲徛暋? 他濕漉漉地跑出了浴室。正見阿泰背對著他,對著他的大哥大說,“他在洗澡。” 王凱文大步跑到他背后,阿泰還在問電話那頭“你是誰?”,他趕緊一把奪過了大哥大,急道,“別亂接我電話!喂?” “是我。”他白牙光說。 王凱文趕緊抱住電話往浴室里去了,并且謹慎地關(guān)上了門。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身后的阿泰震驚的目光——阿泰看到了他的臉。 …… 白牙光向王凱文道歉又道謝,王凱文受寵若驚,與他多說了幾句。阿泰在外面敲門,似乎有事要說。王凱文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出去。 “我要走了。”阿泰說,臉上仍然戴著面具。說完竟然同上次一樣,轉(zhuǎn)頭就走。 “為什么啊?”王凱文驚訝道,并且快步在走廊上追上了他。王凱文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原本想耍個帥將他壁咚在墻,結(jié)果被泰拳人士輕易一個過肩摔扔在了地上。 王凱文被他扼住脖子的時候都傻了——萬萬沒想到一夜情約個炮還有生命危險。 但阿泰很快意識到自己反應(yīng)過度,松開手,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對不起。”阿泰說。他這次沒有刻意壓低聲音,王凱文聽出他的聲音有些耳熟。 “為什么要走?”王凱文說,“你不開心了嗎?剛才那個打電話的確實是我喜歡的人,可是我跟他不可能啊,我都失戀這么久了。我們倆,我們倆先從朋友做起不可以嗎?我真的覺得你很可愛。” “不可能,”阿泰說,“他叫你Kevin。你是王凱文,他是何初三。” 王凱文腦子里神經(jīng)一繃,警覺地向后退了一步,“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誰?” 阿泰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王凱文對著面具下那張毫無瑕疵的靚臉,愣住了。 是秦皓。 是他曾經(jīng)的古惑仔上級,他白牙光的偽情敵,不久前剛剛在他白牙光制造的社團混亂中被揭穿真實身份的——重案組臥底探員秦皓。 王凱文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是,是你?”鑒于對方曾經(jīng)的臥底身份,他不可避免地產(chǎn)生了異樣的猜測,“你上次就認出我了?!你跟我上床,是想套取情報嗎?!” 秦皓搖搖頭。“沒有,我沒認出你。上次是因為你說你叫Ward,是我喜歡的人的名字。” 秦皓又一次冷冰冰地離開了。而王凱文癱坐在地上,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力與絕望。剛才在浴室中,當他擔心阿泰看不上自己真容的時候,他真的感覺自己有一點點喜歡阿泰。 他以為自己這次抽的是臥底渣男卡,結(jié)果抽的是一張?zhí)嫔砜ā? 王凱文,芳齡二十一,這輩子第三次失戀。 一個人抱著被子縮在酒店床上,哼了一晚上《等你等到我心痛》,嗚嗚嗚。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