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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撿來的病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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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現在他還能感覺到那鉆心入骨的疼痛,但身上沒留下傷痕,就只能是下毒了。

    謝曄看謝暄聲音輕顫,氣喘不勻,連忙上來助陣,他側對楚皇站著,兩根指頭指向謝昀,“謝昀還持兇器來見您,到底是何居心……父皇可不能看他腿廢了,就掉以輕心啊。”

    謝曄這話說的,當真是恨謝昀恨到一定境地了。

    “那是要把我雙手,也一起廢了嗎?”謝昀面對三人氣勢洶洶的指責,連蹙眉的變化都沒有,他挽開袖子,一邊把玩著紫藤鞭,一邊說道。

    但話才落下,那紫藤鞭就被他隨意一擲,棄在地上,他也不看那三人,抬臉對上楚皇的視線,“不讓帶,那就還給您了……”

    “雖然是母后留給我,但我聽宮人說,是您賞賜于她的,算起來也還是您給的。”

    將御賜之物,棄如敝履,也就只有謝昀敢,也還能做得這般理直又無法讓人反駁了。

    不讓帶,他就不要了!

    楚皇皺眉,“胡鬧。”

    “應森……”

    “是,”應森彎腰上前,拾起那紫藤鞭,緩步走到謝昀身前,遞上。

    但謝昀卻始終冷冷看著,似沒瞧見他,更沒瞧見他手中的紫藤鞭,毫無所動,全不懼楚皇越來越冷的神色。

    應森眼角和嘴角都抽搐個不停,最后還是他絞盡腦汁,想出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來,“許是臟了,奴才讓人洗干凈,一會兒再送到汀蘭閣去。”

    楚皇和謝昀都沒應,應森才虛浮著腳步退下,這父子倆對上,考驗的怎么都是他呢!

    “父皇,謝昀定然是讓人在那紫藤鞭上,下了毒,兒臣到現在全身都是疼的。”

    謝暄看楚皇和謝昀這般神展開去,他一口血都要嘔出來了。

    一把紫藤鞭,謝昀不要就不要了,楚皇到底在強求什么?還是這紫藤鞭里,有他們不知道的故事?

    “如果,沒有毒呢?”

    聞言,謝昀微微偏頭,對上謝暄憤恨不甘的眼睛,但謝昀眼中的冷靜和淡漠,讓謝暄猛打一個激靈。

    “本宮是你想誣陷就可以誣陷的嗎?”謝昀說著,挑起了眉梢,“九弟,不要仗著哥哥對你的寵愛,就……胡攪蠻纏啊。”

    謝暄被謝昀話語中傷的程度,絕對要超過身體的疼,他一瞬間喘氣如牛,謝昀兩個時辰前,對他說的話,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胡攪蠻纏……胡攪蠻纏的到底是誰!

    “不是……你和你們嗎?”謝昀鼻間輕哼,萬分確定,他微微歪頭看向楚皇,“兒臣餓了。”

    “請太醫過來,”楚皇端坐其上,冷眼看著幾個兒子間的交鋒,無喜無怒,幾乎讓人以為他是真的秉公無私,但他下一句話就讓謝暄幾人,有嚴重的幻滅之感。

    “另外,給八皇子端幾盤點心過來。”

    謝昀挑眉,沒有說話,神情卻有些嫌棄。

    也是,他好好在汀蘭閣里等著吃晚膳,卻被楚皇叫過來,塞了一肚子點心回去……如何不嫌棄。

    謝暄幾人無語凝噎,看謝昀和楚皇各自端坐,等太醫,也等點心……幾乎要忘了,他們這是過來做什么的。難道不是興師問罪?不是該對謝昀這等辱沒皇家威嚴的行為,破口大罵嗎?

    太醫來得還沒有點心快,謝昀吃了兩塊,似覺不錯,一塊又一塊,似乎吃得還算高興?

    這回應森不用楚皇提點,他接著就給謝昀上了他喜歡的花茶,一口茶,一口點心,總算把這位……大爺給順毛了。

    來到別宮正殿,一看到謝昀在里面,李桂言也想吐一口血出來。為什么每次輪到他值班的時候,都有這位爺的事情啊。

    在別的方面,李桂言沒有其他太醫老道,經驗,但在解毒、試毒、方面,他絕對是權威,“啟稟陛下,無論紫藤鞭,還是九殿下都無中毒、異樣。”

    “怎么可能,這不可能!”謝暄站了起來,跪太久,腳步踉蹌,直接將李桂言撞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李桂言想也沒想,直接躲謝昀的椅背后面去了。

    “微臣學醫辨毒近三十年,見識過的毒不下千種,的確未發現殿下身上有什么毒、存在。”

    “將謝暄帶下去,禁足半年,謝明謝曄禁足三個月。”

    謝昀對楚皇的宣判不為所動,甚至眸中隱含冷諷,謝暄幾人卻都傻在那里。但楚皇連狡辯,求情的機會都不給他們,一揮手,應森就帶人將他們拉下去了。

    “父皇……父皇……”謝暄喊了兩句,就叫捂了嘴。不知道楚皇最討厭人喧嘩嗎!

    “兒臣也吃飽了,這就退下了,”謝昀又喝了一口花茶,就對楚皇這般道。

    “你可知你紫云宮的紫字何來?”楚皇在謝昀正要轉動木椅的時候,這般問道。

    謝昀只頓了頓,就接著應森用力,將木椅繼續推向門口,“那已經沒有意義了。”

    人都死了,無論誰懷念,都沒有意義,他是,楚皇也是。而且,左擁右抱,兒女一打的楚皇,他配嗎?

    楚皇看謝昀離去的背影,眸光微瀾,似有歉意,又似無意。

    其實他們這五人心里都清楚,謝昀涉險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未發落。謝暄,謝明,謝暉還妄圖……先發制人,當他眼睛是瞎的,還是心是黑的。

    他們是他的兒子,謝昀一樣也是。

    他們這般沖了他跟前,已經不是蠢可以形容的了。

    謝昀回到汀蘭閣不久,應森就親自將那紫藤鞭送來了。

    謝昀沒讓送回去,但再讓他用,鐵定是不可能的了。這一點他清楚,楚皇清楚,應森也清楚。那一擲,應森到此時想起來,心都還是疼的。

    即便皇家華麗好看的寶物見多了,看那紫藤鞭依舊會覺得稀罕,那持柄上鑲了有七種顏色的寶石,滿皇宮也只有謝昀用起來,怎么看都賞心悅目。

    自此后,只怕再難看到謝昀耍那紫藤鞭了,送回汀蘭閣,也只會被束之高閣了去。

    應森離去,夜幕降下,再天明,楚皇就率眾班師回京,持續五天的春祭就此結束了。

    還未抵京,種種消息傳回,又再次引起軒然大/波,謝昀雖然又是病,又是墜崖,但分毫未損,反倒是謝暄,謝明,謝曄被禁足了三個月到半年不等。

    雖然他們的罪名是忤逆君上,但只要有腦子,稍稍聯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這罪名沒認,幾乎和認沒什么區別了。

    謝暄謝曄幾人最大的失算,不是低估了謝昀的本事,而是沒看清楚皇,謝昀腿是廢了,但只要他還是大楚的皇子,這等明目張膽的算計,最好還是別往謝昀身上使。

    有人警覺,有人沉思……還有人暴躁,為了謝昀,也還為了另外一個……俞喬!

    楚皇和陳思棠還要種種猜測,去確定邊境的俞喬,是不是就是宜陽的俞喬,但齊凰兒卻不用,她十分確定這一點,“是她,一定是她!”

    齊凰兒受寵,在宮里府中,可以橫行無忌,但也僅限于此,她的手絕對伸不到這些以外的地方去,即便伸出去了,能量也有限得很。

    齊凰兒并不想表現得太過驚慌失措,但想鎮定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畢竟,俞喬帶給她,帶給嘉榮長公主府的陰影實在太大太大。

    她這兩日心思都在謝昀性情變化的事情上,初聽謝鴛說道宜陽城驚現的少年名為俞喬,當場就打破了杯盞,滾燙的水,淋了謝鴛一身。

    “抱歉,”齊凰兒冷冷掃了謝鴛一眼,就直接走上前去,拉開車廂的門,對外喊到,“停車。”

    謝鴛又疼又恨又委屈,她還真以為齊凰兒脾氣變好了,全沒想到她又這般毫無預兆地發作了,但她可不是她身邊隨意打罵的丫鬟,她才是真正的皇女,大楚的公主。

    齊凰兒沒有理會,她身后的各種失措忙亂,她下了馬車,直奔嘉榮長公主的車駕。

    以前就是她們太過輕視俞喬,才會有那樣的結局,這一次,她拼盡一切,也要先斬斷了她的路,徹底改變未來。

    但嘉榮長公主的反應,全不在齊凰兒的預料之內。

    “母親,您不相信我說的話嗎?”齊凰兒一切雖推脫夢境,但以嘉榮長公主對她的寵愛,絕對不會是這般冷淡的表現。

    “相信你什么,不過是一個夢而已,”嘉榮長公主凝眉,弄不明白,為什么她的女兒,她的丈夫都對俞氏這般敏感,不過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而已!

    “母親,那俞喬會讓……父親離開你,你也不在意嗎?”齊凰兒咬牙抬臉對上嘉榮長公主猛然變冷戾的目光,“母親……您比我清楚,俞氏對父親意味著什么。”

    如果俞氏是齊恪成的弱點,那么齊恪成就是嘉榮長公主的弱點,齊凰兒多活了一輩子,總算能將這一點看清楚了。

    但再讓她面對接下來的嘉榮長公主,她卻也慫了。

    話落,齊凰兒再次沖到車門前喊停,離著京城不過兩個時辰的路了,她這就又從嘉榮長公主那兒,換到楚皇御攆上去了。

    “這般妖作,總有她落魄的時候,我等著!”

    謝鴛恨恨地道。

    **

    俞喬從宜陽回到楚京三日,倒是哪里也沒去,就在文軒書肆,讀書練字練武,沒有一刻時光是虛耗的。

    書房內,俞喬在寫字,王伯抱著幾卷竹簡,從外進來。

    “這是這幾日新收購的舊書簡,您看看,可有用。”

    “先放著,我一會兒看,”俞喬稍稍抬眸,就繼續回神,專注寫字。

    家里長輩發現俞喬身上的怪力,還是從教她識文練字后,才發現的,平日里只覺得這個女娃,憑的能吃。

    力氣小寫不了字,力氣太大,一樣寫不好,曾經,她不知用斷了多少毛筆,以致于,他阿公愛好的其他木活一般,毛筆扎得是越來越好。

    但現在,俞喬又回到了當時的窘境了,她的力氣隨著修煉內家功法之后,也是越來越大,她不僅在練字,也在練習控制她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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