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撿來的病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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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晴凝眉,她算是宮里為數不多的明白人了。
謝昀真的有錯嗎?她并不這么覺得。
謝昀曾經無論是殺人,還是揍人,并非是無緣由的,最開始都是他們自己先招惹的他,他才反擊,只是他的反擊是真的霸道兇戾,讓他們印象深刻,至今懷恨。
但她和謝昀之間,同樣沒多少交情,她還未出嫁時,謝昀就“病”了,偶爾見面,她也只顧驚嘆他的美麗了。
何況,她即便在此偶然聽到了這樣的話,她也沒有多少擔憂。以前他們也不是沒報復過,但有哪次成功了?無論以前的謝昀,還是現在的謝昀都沒那么好欺負的。
“暄表哥和曄表哥太過分了,”齊凰兒有些英氣的眼睛,盯著那幾人消失的方向,似有猶豫,“不行,我得告知昀表哥一聲,讓他有所防范?!?
“你去說了,我也就不多嘴了,”謝晴掃了齊凰兒一眼,隨后緩緩點頭。
她有半年多沒見齊凰兒了,這次再見,倒真覺得她是長大了,以前的齊凰兒,齊恪成不管,嘉榮長公主放縱,楚皇寵溺,蠻和野是越來越多,姑娘家的嬌是半點沒有了。
但她與齊凰兒分開,齊凰兒只在謝昀的車駕附近繞了一圈兒,就回來了。
“這樣告知倒顯得我沒本事了?!?
齊凰兒嘴角溢笑,她要的可不僅是謝昀的那點感激,是他如上輩子那樣對她傾心的好感!
謝晴看齊凰兒一臉笑意,只以為齊凰兒說了,還得了感激,心中詫異,卻也未再多問。
用膳是在楚皇的御攆上,謝昀坐在木椅上,被幾人抬了上去。
“你這個木椅倒是精巧,”楚皇的目光滑過,如是道。
其實這個木椅和皇家的一切比起來,實在簡陋得不堪一提,但謝昀從早到晚,除去睡覺,都不曾離開它,對它的珍視可見一斑。
“這是兒臣今年收到的生辰禮,自是好的,”謝昀看楚皇先挑起話題,他原本要說請安話,就也省了,順便把楚皇身邊的那兩位也省了。
謝昀喜歡,他們看來再不好就也是好的了。楚皇對謝昀的這點還是清楚的。但他清楚,不見得其他人也愿意清楚。
“臣妾記得,陛下每年元宵都往紫云宮送了東西,那也是頂頂好的呢?!?
張靜也在此次隨行之列,她和另外一個才晉升的十八歲美人,一同在楚皇的御攆上隨侍,面上溫柔如水,談笑風生,其實心里嘔得不行,但她這卑躬屈膝,諂媚爭寵的一幕還叫她頂頂厭惡的謝昀看到了。
不,他是全然無視了她!
謝昀聽言目光輕輕掃了過去,眸里盡是陌生,“這位是……”
他居然不認得她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張靜又生生被哽了一肚子氣,她偎著楚皇,神情似委屈得不行,又還勉力寬容地道,“您看昀兒這孩子,我是你靜姨呀?!?
“哦,原來是……靜嬪娘娘,”謝昀依舊慢悠悠地道,他的目光完全落到了靜嬪身上,再緩緩搖頭,“你怎么老了這么多?!?
張靜的笑臉完全僵住,就是四肢也僵硬得不像話,一口白牙差點被她咬碎,她才忍住沒尖叫出來,女人最怕有人說她老了,尤其是的確有些年紀的女人。
楚皇右側的陸美人用手帕掩住嘴兒,眼睛彎成月牙兒,明顯是在笑。
楚皇略有些冷肅的目光落在尤不知捅了馬蜂窩,還在搖頭“鑒定”的謝昀身上,他當時也被謝昀那句“老了許多”,噎得不輕,張靜的心情,他多少能體會一二,不過轉頭再看張靜,蓋著層層脂粉的臉,許和謝昀十年前的印象中比,的確是老了許多。
歲月無情,誰能不老?
“應森,擺膳。”
“是,”布景板一樣的應森終于有了使命,也終于有機會出御攆透一口氣,娘呀,他方才差點就沒繃住。謝昀考驗的可不僅是靜嬪,還有他們這些圍觀的宮人啊。
應森出去,謝昀還嫌棄刺激張靜不夠,長這一張絕美的臉,說出話卻讓人百爪撓心,
“靜嬪娘娘可要好好保養,父皇也不要藏私,稍稍傳授她一些好了?!?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張靜到底沒繃住,整張臉都扭曲了,謝昀是什么意思,他是說她保養得還沒楚皇好?她可比楚皇小了快十五歲,比謝昀也就大了九歲而已。
“是啊,陛下可一點兒都不老呢,”陸美人適時湊上來,又給張靜插了一刀。
楚皇坐上觀,誰的話也沒應,可他沒應幾乎就等于是默認了,默認了他比張靜保養得好,默認張靜比他還老,這一刀插得沒比陸美人輕多少。
張靜哽著的怒氣,幾乎要變成一口不吐不快的血了。
應森的動作很快,帶著內侍很快就將菜肴上齊了。
食不言寢不語,開始吃飯之后,謝昀終于不說話噎人了。
他連著吃了兩碗飯,才停下,胃口那是當真好。
楚皇沒說什么,心中倒也有些莫名感觸,謝昀……他還真是過來吃飯的。
張靜只夾了兩筷子米飯到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但到底是在宮中摸爬滾打,十多年過來,別的沒學會,忍氣的功夫絕對是一流。
扭曲的神色盡數消失,她又恢復了她的端莊做派,她執起一壺酒先在楚皇的杯子里添了,然后緩緩起身,邊說,邊向謝昀走去。
“昀兒在北境受苦,好不容易回來,必定后福綿延,陛下當敬他一杯,您說是不是?”
張靜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一臉我很寬容,我很大度,那謝昀是無理取鬧,但她是長輩,她不和他計較。
她挽起香袖,立在謝昀身側,輕輕俯身,要去倒酒。
但酒才溢出壺口,她就被狠推一個踉蹌。
“滾開,嘔……”
謝昀皺著眉頭,伏在木椅的扶手上,嘔吐起來,方才吃下那些,一點不落,全吐了出來。
原本紅潤的臉色,也急速變成了蒼白。
他推開張靜時,神情是極致的厭惡,仿佛她是多么可怕的臟東西。
張靜一退再退,直到身體挨到御攆的邊緣的攔木,她才停住。
“去請太醫,”楚皇站起身來,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謝昀此刻的確是難受極了。
仔細看去,他不僅臉色慘白,就是身體和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在控制著什么。
“這……你,”張靜反應過來,再也無法壓抑滿腔怒火,但才走近一步,但謝昀突然抬起的目光,讓她生生將步止住。
“滾,惡心……”
“陛下,”張靜尖叫著看向楚皇,她被謝昀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謝昀讓她滾,還說她惡心,之前還淘汰她老呢!
“你們先退下,”楚皇聞言皺了皺眉,卻也沒給張靜做主。
張靜甩著袖子,虛虛行禮,就下了御攆,但心里對謝昀是真真恨到極致了。
“太醫怎么還沒來!”楚皇對外喊到。
謝昀雖然已經不吐了,但他的狀態卻更不好了,他坐于木椅,低著頭,他只能瞧見他越來越不好的臉色,卻看不清他的神情,這種沉默,給他一種很不好很難受的感覺。
“來了,”應森應著,躬身向前,“攆下收拾了一塊地方,不若陛下和八殿下都下來吧。”
御攆上被謝昀吐得一團糟,但他們不下來,這攆車再大,也始終有限,終是不好收拾的。
“也好。”楚皇走下御攆。
幾個太監走到謝昀身側,一抬頭就對上謝昀那冷得能凍死人的目光,“不要碰到我。”
字字清晰,卻又飄渺如煙,蘊含著莫名的驚悚意味兒,讓他們滿身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
“是,”幾個太監依言,不敢碰到謝昀分毫,只敢扶著木椅,戰戰兢兢將他抬下攆車。
隨行的太醫里,依舊有上次被謝昀說丑的李桂言,今日正好他當值,被應森派來的太監,拉了就過來,但在看到坐在木椅上謝昀時,他心里又咯噔了一下。
他的手還沒落到謝昀的手腕上,就被他冷到極致的目光驚了一下,再放上去,就又被狠狠推開,沒東西可吐的謝昀,開始干嘔。
折騰到最后,還是把另外一個醫術老道的江太醫請過來了,兩人一合計,用了給后宮妃嬪看脈的方罷,系一跟紅繩,這樣就不用碰謝昀,也能把脈了。
“殿下身體無礙,這應該是……心病,”心理上的厭惡,引發生理的反應。發作對象,無論男女。但在被張靜誘發之前,他可沒這毛病的啊。
“許是靜嬪娘娘身上的香料……”其實,他覺得該是張靜這個人才對。
李桂言戰戰兢兢地說著推測,但話只出一半,就不敢多言了。
“微臣開一副安神藥給殿下吧,”
江太醫看著低頭無言沉默的謝昀,心中嘆氣。這種毛病說嚴重也嚴重,說不嚴重也不嚴重,或許明兒起來,謝昀就好了,或許,從此以后再無法親近任何人了。
楚皇從未見過這等病癥,又聽李桂言和江太醫講了一堆術語之后,他才明白謝昀這是怎么了,走到近前,他也沒碰謝昀,看向應森。
“將八皇子的儀仗,擺到近前?!?
后又看向謝昀,“你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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