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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怎么會！”白胡子龍攤手做放棄狀，“我只是有些好奇，一些些而已。”

    “那么，您覺得這種私人的問題比塔米對我們的托付更重要？”休斯冷冷道。

    白胡子龍略微沉默一下，用手理了理自己蓬亂的短胡子，而后才道：“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贊成塔米收養(yǎng)小龍――不管是對塔米來說，還是對被他收養(yǎng)的小龍來說，這個決定都不太好。”

    “我看塔米和他的小龍相處挺愉快的。”休斯顯然不太贊成白胡子龍的話。

    “可是同樣僅僅兩天，塔米就丟下他的小龍走了。”白胡子龍?zhí)嵝训馈?

    “那是因為他們來了。”休斯不以為意。

    “沒有他們，塔米就能一直呆下去么？”白胡子龍反問，“‘我們’也需要塔米。”

    休斯的臉一下陰沉下來了：“恕我直言，院長，塔米并不太樂意吧――說實話，有時候我真不知道‘我們’和‘他們’到底有什么分別。”

    白胡子龍皺了眉，伸出手，他又想去抓桌子上的蜂蜜牛油小餅干，但看著休斯陰沉的臉，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我們’和‘他們’當(dāng)然大有差別，我們是致力于用和平的方法解決問題，而‘他們’則是企圖用暴力制造一個又一個解不開的死結(jié)。不過不管是‘我們’還是‘他們’，甚至是所有的黑龍，他們都知道――休斯，大家都明白，我們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公平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我的意思是，總要有所犧牲。”

    白胡子龍溫和地說道。

    所以，為了大家的公平，就該犧牲個人的意愿？這一句話，休斯并沒有說出來，他轉(zhuǎn)了話題：“那個小黑龍……”

    話題又回到了原點，白胡子龍終于放棄回避了，他攤開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那條小黑龍是吧？我覺得不錯。可是他太小了，化形才沒過兩天，身上的能力估計也是遺傳下來的，看不出什么潛力，所以要說什么也太早。況且一條龍的能力，并不只體現(xiàn)在武力上。”

    “所以你不太關(guān)心他是吧。”休斯不無嘲諷地說著。

    “休斯，你知道塔米離去之時，提了一個什么要求么？”白胡子龍忽然問。

    “什么要求？”休斯問。

    “塔米說：你們必須答應(yīng)，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準(zhǔn)誘惑、欺騙或者脅迫我的小龍加入，否則，我會去‘遺忘者’那里。”白胡子龍道。

    休斯吃了一驚。

    “所以我想，”白胡子龍終于沒忍住，拿起一塊牛油餅干，咔嚓咔嚓幾下吃完了。才優(yōu)雅地掏出手絹擦擦嘴角，最后一攤手，“我應(yīng)該有足夠的理由把注意力放在更值得關(guān)注的力量上……而不是一個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東西。”

    休斯和諾亞院長的對話，方卓當(dāng)然沒有聽見。

    此時的他正貓在諾亞學(xué)院一個偏僻的角落里，用水池中魔法水球涌出來的清水洗臉。

    背后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

    方卓嫌額前落下來的短發(fā)有些礙事，就沾濕了用手往后梳起之后，再雙手接水，仔仔細(xì)細(xì)地洗臉。

    腳步聲近了。

    方卓直起腰，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水跡，然后轉(zhuǎn)過身，看著站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冰藍(lán)頭發(fā)小龍：“有事么？”

    “有。”確實是特地來找方卓的雪清秋十分干脆，“我想問，你方才盡全力了沒有？”

    方卓略微遲疑了一下，他其實并不是很想回答這么一個問題，然而這點不愿意在他的一個轉(zhuǎn)念之間就消失全無了――他需要知道塔米的事情。

    而讓塔米的委托人會并愿意把事情告訴一個孩子的先決條件是什么？

    ――當(dāng)然是那個孩子有足夠的能力了解事情，并承擔(dān)事情。

    于是方卓沖雪清秋揚起了一抹笑，很燦爛，如同天邊的驕陽：

    “怎么可能？”

    ――你方才盡全力了沒有？

    ――怎么可能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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