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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七十章-《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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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硯抱著她站起來,神情冷漠,又恢復(fù)成冷靜強勢的姿態(tài)。

    銅雀宮的燭火燃了整夜,透亮的燈火直到天亮都不曾熄滅。

    太醫(yī)來了一波又一波,皺著眉進殿,又皺著眉被冷漠的帝王趕出來。

    鐘硯親自將顧盼身上的濕衣服換下來,又仔仔細細給她擦干凈頭發(fā),床上的女人奄奄一息,像是會永遠長眠。

    她的臉瘦了一圈,慘淡冷白,胸前幾乎沒什么起伏。

    鐘硯低眸,眼神專注望著她的臉,神情有些滲人,他的手指還是涼的,貼近她的側(cè)臉,緩緩和她說著話,“禁衛(wèi)軍訓(xùn)練有素,他們不會傷了你的。”

    “那個少年我不得不殺,我也沒想到他會將你挾持了去,是我沒保護好你。”

    “窈窈,從小到大我只知道我要報仇,我的世界里只有籌謀和利用,沒有人教我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愛。”

    當(dāng)顧盼被人推下的那瞬間,鐘硯才清醒過來,她若是真的死了,他怕是會發(fā)瘋。

    于鐘硯而言,深愛是一輩子的占有,是永遠不會再傷害,是再也舍不得的利用,是想把人間富貴都奉到她的掌心。

    鐘硯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顧盼也曾滿懷期待的愛過他,那雙盛滿星星的眼睛里,也曾經(jīng)只裝著他一個人。

    她也曾親昵的叫他“阿硯”,摟著他的脖子滿臉羞怯的吻過他。

    鐘硯說了那么多,床上的女人一丁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屋里明明燒了地龍,整間屋子都暖洋洋的,可是她的手腳比剛從水里撈出來還要冷,像剛從冰窖里拿出來。

    鐘硯捧著她的雙手,似乎是想將她的手捂熱,可無論他再怎么努力都沒起多大的作用。

    新來的太醫(y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在殿外等候,官服單薄,他被冷風(fēng)吹的腿腳僵硬。

    時間過去了很久,太醫(yī)才被準(zhǔn)許進殿。

    他幾乎不敢抬頭看威儀堂堂的新帝,低著頭,一心一意給新帝寵妃把脈。

    這脈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說,他從醫(yī)這么些年,就沒見過如此差的脈。

    五臟六腑皆受了重創(chuàng),本來就是個命不久矣的人,又在倒春寒的季節(jié)里,在涼水中泡了一遭,這更是雪上加霜,神仙都救不了。

    頭頂一道陰沉的聲音壓下來,帝王眼神漠然盯著他,“她如何了?什么時候才能醒?”

    太醫(yī)生生被問的緊張,額頭冒著熱汗,他抬手擦了擦汗,跪在地上答話,“娘娘……娘娘這這……”

    他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道該怎么說。

    若是尋常人家,他便可以輕飄飄回上七個字——“可以準(zhǔn)備后事了。”

    可眼前的男人是殺人不眨眼的帝王,稍有不慎,掉腦袋的就是他。

    鐘硯略有不耐,“有什么就說什么,不要支支吾吾不答話。”

    太醫(yī)仔細斟酌語句,硬著頭皮說了實話:“娘娘這是得了重病……已是病入膏肓……沒法治愈,只得喝藥拖些時日。”

    他說的足夠委婉。

    重病,治不好,喝藥也僅僅是多拖幾天活頭。

    鐘硯的眼神幾乎能用來殺人,兩道寒光冷冷注視著太醫(yī),“什么叫沒法子治?”

    太醫(yī)答不上話。

    男人冷冽發(fā)話,“治不好她,你就給她陪葬了吧。”

    顧盼足足昏迷了三天,若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都快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太醫(yī)院開的藥一副接著一副灌進她的肚子里,鐘硯每次給她喂藥都很有耐心,沒覺得煩躁。

    宮里面,每一處氣壓都極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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