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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三合一)-《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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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能讓他不痛快,能讓他打破他清雋平淡的面具,她都敢說。

    “怎么不敢回話了?難怪都說你是個廢物了,前院歡聲笑語熱熱鬧鬧,你呢?只能縮在這個破院子里,和一只畜生報團取暖。”

    少年的目光總算有波動,輕抬眼眸,定定盯著她的臉看。

    顧六小姐的表情生動起來,戳到他的痛處反而激勵了她繼續往下說,“憑你也配用那種眼神看我?你是個什么東西,本小姐主動和你說話是你的榮幸才對。”

    少年忽然間抬起手,掐住她的脖子,“再不滾我就殺了你。”

    她脖子纖細,很容易就能掐斷。

    少年手上的力氣越來越重,似乎是真的要把她掐死,在她喘不過氣的前一秒,松開了手。

    顧六小姐捂著胸口,眼角沁著水珠,她抬袖擦了擦眼眶里的水光,是絕不可能在他面前表現柔弱的那方面。

    她恨恨道:“你等著,我要你好看!”

    鐘硯理都沒理她,多施舍一兩個字都不肯。

    顧六小姐把這當做生平的奇恥大辱,一口氣卡在胸口死活咽不下去,哪怕被甩開過一次,也勇敢沖上去拽他第二次。

    這回連少年的衣角都被碰到,就又被一掌拍了出去。

    顧盼趴在地上,眼睛紅的滴血,瞪著他,氣急下連說三聲“好”。

    她咬牙道:“我不會放過你。”

    然后咽下喉嚨那口血,慢慢爬起來,跑出院子后,顧六小姐滿腔的怒火越燒越旺,恨不得找個無人的地方尖叫。

    少年淡漠輕蔑的眼神刻在她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啊啊啊啊!

    憑什么?!!!為什么!!!?

    所以后來顧六小姐毫不猶豫將鐘硯拽下了水,拿自己的清白相逼,明知道他不喜歡她,也得逼他娶了自己。

    不過是為出一口氣。

    他越看不起她,她偏就要他甩不開她。

    顧盼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聯想到小說里的這段情節,看書時,偶爾她覺得原主是愛過鐘硯的,但是她的所作所為又不像是愛過的樣子,捉摸不透。

    顧盼清醒了一小會兒,又開始犯困。

    馬車搖搖晃晃,想不困都難。

    鐘硯給她倒了杯涼茶,“喝口茶醒醒酒。”

    顧盼當沒聽見,她現在是個醉鬼,聽不懂人話才是正常的。

    鐘硯懶得和她廢話,用兩根手指掐住她的下巴,端起茶杯往她嘴里灌了杯涼茶,看她全都咽下去才停手。

    茶水苦澀,顧盼吐舌,呸了兩聲。

    “好苦。”

    聲音軟軟糯糯的。

    人也比平時要膩歪些。

    鐘硯又用濕毛巾給她擦了擦臉,顧盼忽然攥住他的手腕,看著他的眼睛呆呆的問:“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滿春樓的?”

    鐘硯面色一頓,“聽人說的。”

    顧盼不依不饒抓著他的手,“誰告訴你的呀?”

    鐘硯沒有回答,反問道:“滿春樓好玩嗎?”

    顧盼竟然真的認真的想了想,似乎覺得他問了個很有趣的問題,她說:“還行吧。”

    鐘硯將毛巾收起來,狀似無意的套話,“哪里還行?”

    顧盼瞇著眼睛像個慵懶的小貓兒,“有幾個小倌模樣很不錯,跳舞的小姑娘身材也很好,我都喜歡。”

    鐘硯的手指輕搭在她的肩頭,替她整理好衣裳,邊問:“都喜歡?”

    顧盼理所當然享受著他的伺候,很天真的認為鐘硯并沒有生氣,要不然此刻也不會如此溫柔。

    她說:“是啊,誰不喜歡好看的人呢?”

    顧盼忽然坐正身體,手指作祟,在鐘硯臉上摸來摸去,嘴角彎了彎,“不過,他們都沒有你好看。”

    她發自內心的開口,“阿硯,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男子。”

    鐘硯嗯了聲,沒將她醉后說的話當真。

    她這張嘴說的話從來做不得數,真真假假,就連他都分不清。

    回去之后,鐘硯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叫她將身上這套男裝脫下來。

    顧盼還不肯,縮在床頭,揪緊自己的衣裳,無理取鬧起來令人啼笑皆非,“我不要,這衣服好看。”

    鐘硯站在她面前,“脫了。”

    顧盼搖頭,還是不肯。

    “是要我幫你?”

    他的嗓音沙啞低沉,尾音輕挑,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問:“難道這身你覺得不好看嗎?”

    鐘硯如實答:“不好看。”

    顧盼聽完垂頭喪氣,等到鐘硯親自動手給她寬衣解帶也沒怎么掙扎,乖乖的松手任他為所欲為。

    少女咬著下唇,臉上悶出紅暈,耳朵尖尖也紅紅的。

    鐘硯從容不迫將她身上的男裝脫下來,神色鎮定,目不斜視,又給她找了件寢衣穿上。

    顧盼抱著被子,“好,現在我可以睡覺覺了。”

    鐘硯攔著她,“等一等。”

    顧盼眨眼,“還有事嗎?”

    “滿春樓里,我問你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鐘硯一字一句慢慢的說,仿佛耐心十足。

    男人眸光柔和,豐神俊朗,眉眼間的神情比任何時候都要平靜,好像他剛剛只是問了一句無足輕重的小問題。

    熟悉的恐懼感爬回顧盼心里,哪怕在微醺狀態,她見著模樣平靜的鐘硯心里也在打顫,他的表情看上去再正常不過,可是她就是害怕。

    她心里好像也明白,這件事應該沒容易就混過去。

    滿春樓是妓/院。

    她雖然是被小舅舅拽過去看小白臉,但她也有享受到,不能說完全無辜。

    顧盼舔舔干澀的唇角,“我是病了。”

    鐘硯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聲音輕柔,“那我就當你真的病了吧。”

    就這么過去了?

    顧盼有點不太相信,她還來不及竊喜,鐘硯的手指撫過她的嘴角,少女濕潤飽滿的唇像被抹上一抹艷色,“既然生病了,那就在家好好養病,沒好之前都不要出門了,你覺得如何?”

    顧盼:“.......”

    她的眼眶忽然溢滿水光,這幅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子,看上去莫名瀲滟。

    顧盼在賭鐘硯會不會對心軟,眼淚是女人最大的武器,她在他面前掉眼淚的次數實屬不多,現在尚且還能用一用這個笨拙卻有效的手段。

    鐘硯喝了一小口的茶,“高興壞了?”

    如果說顧盼的眼淚方才是裝的,這下是真的被鐘硯給氣出了寶貴的淚水。

    少女哭起來無聲無息,瑩潤清透的眼淚順著她細膩的臉頰緩緩滑落,砸在衣襟上,仿佛都能聽見心碎的聲音。

    鼻尖冒粉,眼圈通紅。

    她委委屈屈好半天,憋出這么一句話,“我不是故意跑出去的。”

    鐘硯又喝了一口茶,薄唇抿著杯口,神色淡然,“無意的嗎?”

    無意的怎么還會特意吩咐丫鬟不許進屋呢?男人輕笑,大抵是在嘲笑她又在犯蠢。

    顧盼往前靠近些許,抓著他的袖口,“我是心里太悶了才想跑出去散心。”

    男人一派冷然。

    顧盼咽了咽口水,用腦子想了想,鐘硯性子冷漠,說軟話好像也沒什么用,她干脆分開/腿坐在他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厚著臉皮去親他的下巴,說話蔫蔫的,“我們吵架了你懂嗎?你又不怎么理我,這就不能怪我郁悶要跑出去玩。”

    鐘硯斟酌字眼,“是我不理你嗎?”

    顧盼點頭,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身上,“對的啊,就是你不理我。”她又親了一口鐘硯,他應該也沒有很抵觸,眉眼舒展了些。

    顧盼記得鐘硯這人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但大概也沒怎么把她放在心上,表現的冷冷淡淡。

    不過每次她主動親他,鐘硯的神情都會愉悅許多,他不肯承認也沒用,顧盼自己能看得出來。

    鐘硯一板一眼道:“我沒有不理你。”

    也不算故意和她置氣,和她確實犯不著花那么心思。

    忙于公務,沒那么多的時間和她去繞那些花花腸子。

    顧盼趁著他心情變好點,趁熱打鐵繼續為自己開脫,“而且我去滿春樓除了喝酒,也沒做其他的事。”

    鐘硯低低道:“嗯。”

    顧盼笑容狡黠,“那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吧。”

    她太天真,還不知道掉幾滴眼淚拋心說幾句好聽的話,也沒多大用處。

    鐘硯自小見過太多人的眼淚,他親生母親眼淚、還有慶元帝發瘋時的眼淚,博平郡主喪子后的眼淚。

    他覺得這世上最沒用的東西就是人的眼淚。

    顧盼察覺到鐘硯的眼神微微沉了沉,剎時的煞氣從他眼底閃過,只短短一瞬。

    鐘硯的眼睛很漂亮,眼尾纖長,微微上挑,像一只狡猾的狐貍,多情又無情,晦暗幽深卻又有種說不清楚的干凈。

    他將手指擱在她的脖子上,倒沒用力,輕聲嘆道:“窈窈,下次不要去了,好嗎?”

    問句卻不是詢問的語氣,聽上去更多像心知肚明的威脅。

    他又說:“也不要讓我親自去將你捉回來了。”

    顧盼背脊發涼,手腳僵硬住沒力氣亂動,她放輕了呼吸,鐘硯的手冷冷的,搭在她的脖子上,令她毛骨悚然。

    有一瞬間,顧盼覺得自己好像也體驗了那次,書中的顧六小姐被少年鐘硯掐脖子的空前懼怕感。

    他的殺意是真的,完全不像偽裝。

    顧盼酒喝多腦子本來就糊涂,被鐘硯嚇唬一通,頭腦里更像裝滿了漿糊,想法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鐘硯這聲威脅到底是因為吃醋了還是占有欲作祟不喜歡她和其他男人有交流?

    若是占有欲作祟,她實在就想不通,后來鐘硯怎么能允許自己把妻子拱手相讓給太子殿下?

    獨占欲去哪兒了呢?被他吃掉了嗎?

    她傻傻問出口,“為什么不喜歡我去那種地方?”

    鐘硯愣了下,沉思片刻,“你是我的。”

    說實話,顧盼聽到這個霸道天雷的回答心中在竊喜,她突然間就有底氣能放心,日后應該不會重蹈覆轍,落得被送人為妾的下場。

    她點點頭,“好,我以后都不去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了。”

    鐘硯松開她的脖子,因為沒用力,難得的她的脖子上也沒留下任何痕跡,白膩干凈,還是像那截嫩藕。

    他想到自己從前養過的那只貓,性格和顧盼很像,不□□分,也不太聽話,養不熟不說還總會拿爪子抓他的手。

    顧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朦朧醉意彌散些許,媚眼勾人,她望著鐘硯,問:“你記不記得你以前也掐過我?”

    鐘硯確實不記得。

    顧六小姐沒能在她念念不忘的少年心里留下任何回憶。

    她因為一個眼神而憤恨不平了一年的人,甚至記不得她長得什么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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