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德國隊有著自己的訓練步伐,索性蘇舟不是一個真正的十六歲少年,不會對如何訓練安排自己一無所知,他拿起紙筆稍稍計劃了一番,便給自己一個人開起了小灶。 他給自己安排的計劃非常周全,并且有側重點的傾向于自己的右臂,唯一的缺點,就是無法找到一個對手,和他暢快淋漓的打上幾場,大賽前夕,入住這家酒店的都是參賽球員,怎么可能有人會和他認真的打比賽呢? 粥粥咬著筆頭苦惱啊…… 發球機都拿去給那些參賽球員使用了,蘇舟去前臺問了一下,這里仍然還有著數間供給普通游客的健身房與乒乓球室,但是乒乓球室內只有幾個孤零零的臺子,發球機?鄧搖鄧搖,不存在的。 沒有發球機的話…… 盤腿坐在床上,蘇舟咬著筆頭,朝四周一望。 之前說過,這家賓館的房間,其內部空閑很大,兩張隔開的雙人床與掛在墻壁上的電視之間,還有著大概三米多的距離。 所以…… 嗯,粥粥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 蘇舟下了床,翻開自己的行李箱,找出球拍,走到了房間的中央。 沒有對手。 沒有發球機。 空虛寂寞冷的粥粥,一個人站在房間中,孤零零的做著模擬打球的種種動作。 揮臂、滑步、正手拉球三板、猛然后撤、反手擰拉一板…… 腦中模擬著比賽,想象著對面有球正在朝自己沖來……… 連續幾組的模擬球賽下來,蘇舟用汗巾擦拭著臉頰,也是滿頭大汗。 認真做起來的話,除去少了一些真槍實彈下猝不及防的靈活性之外,其運動量和強度其實并不比打比賽少,但還是覺得…… ……噫,粥粥摸摸心臟,心疼自己,有點可憐呢。 因為德國隊的球員都處于備戰狀態,而蘇舟所住的房間,又正好與德國隊等人的房間分開,因此,除去吃飯的時候,蘇舟和德國隊球員的接觸,一下子就少了不少。 而且,就算在吃飯的時候,基本也只是和小可愛的接觸較多。 反正這回粥粥不能參賽,每天的吃飯時間,蘇舟都在給小可愛打氣。 蘇舟忍著摸摸那頭卷曲棕毛的沖動,鼓舞他道:“尤瑞,爭取拿個金牌回來?” 已經習慣了被好友直接叫昵稱的尤利安戳著盤中培根:“金牌怎么可能是我的……” 這話,粥粥可就不愛聽了。 蘇舟伸出手,彈了一下小可愛的眉心一點。 小可愛捂住頭,長而翹的睫毛撲扇撲扇,惱怒的瞪了蘇舟一眼。 就算你長得很符合粥粥的審美也不行,蘇舟皺著眉指出:“尤瑞,你又忘記我對你說過什么了。” 然而小可愛這次理直氣壯,并且熟練的用上了蘇舟總是對他說的那句—— “有目標也要講究基本法的好吧!”尤利安拍開蘇舟彈在他額間的手,漂亮的淺褐色瞳孔中盡是不滿,“將來……我……我肯定能把奧古斯特拉下馬,但是這次的比賽肯定不行………我看了看賽程表,小組賽就不用說了,十六進八也不是問題,但是八進四就有些危險了,而且如果真的順利進入四強,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對上同隊的菲克,或者是和那個安吉洛·比安奇對上……” 安吉洛·比安奇,意大利人,世界排名第二,因為名字的安吉洛,與天使的發音angel非常相似,經常被歐洲媒體稱之為“我們的/意大利的天使”,然而他本人對這個稱呼異常厭惡,并且,雖然是世界男單排名的第二名,但比起單打,他本人卻對雙打情有獨鐘,然而因為這一代的意大利有些青黃不接,在大多數的情況下,他還是優先被安排在了雙打的位置上。 尤利安的排名不過是世界第十,并且還經常跌出世界第十,大概是在世界第八——世界第十三名之間反復徘徊。 小可愛吞下最后一口面包,放平心態,給自己定出了合理的目標。 “——半決賽,銅牌………”漂亮的褐色眼睛中熠熠生輝,小可愛正義正言辭的說了一半,“…蘇舟!你不要這種表情啊!我很有志氣了好嗎!你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是在看誰啊?!”然后超兇的伸出手臂,狠狠的扯住了蘇舟的臉。 自己作死的粥粥舉手求饒。 尤利安冷哼一聲,收回手,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以過來人的身份,面色凝重的說:“蘇舟,金牌………真的不是那么好得的,等你真正的站在職業球賽的賽場上,你就知道了。” 換句話說,你這個根本就是查無此人的圈外人又不參賽,少在這里給我定大目標說風涼話了! 蘇舟揉揉臉,順著小可愛的意思摸了把毛不反駁,想著,等舅舅那邊來了消息,第一時間就告訴小可愛,英國公開賽,我們球場上見。 而在和德國球員的接觸迅速減少的情況下,取而代之的,就是他煩人的室友,雷耶斯先生。 室友,室友,畢竟是室友,君不見無數論壇上的各種樹洞,標題都是千篇一律的【樹洞,我的室友balabalabala】…… 你怎么可能躲得開你的室友。 雷耶斯的熱情像是西班牙正午的艷陽,每天訓練結束,回到房間所做的第一件事—— 張開雙臂,給自己可愛的中國室友一個大大的擁—— 蘇舟躲開,冷漠臉:“雷耶斯先生,請離我遠一點,你滿身大汗。” 西班牙人扯了扯自己綁在腦后的金色小馬尾,還帶著些許汗珠,他似是很失望蘇舟對自己如此冷漠,卻在下一秒又揚起了燦爛熱情的大笑,聳聳肩,轉身走去了浴室。 他像是對蘇舟很感興趣,每天晚上,他看著蘇舟一個人在房間中,又是自己和自己玩著模擬比賽、練習動作,又是反復的舉著啞鈴,鍛煉臂力…… 這頭,粥粥認真訓練,汗濕背脊。 旁邊,羅德里格斯盤腿在床,不斷打趣。 “寶貝,自己和自己練習多無聊啊。” “你的啞鈴有多重?起碼把電視打開吧?” “室友,干嗎不理一理我………練習和跟我說話不沖突吧?” “…哦哦哦!雖然沒有球,這一技拉球的姿勢真是漂亮!” “哇超猛!你的反手擰拉一定很沖很轉吧?” “對了室友,能教教我你把我壓倒在床的那一招嗎?看起來超酷的!” “聽說你以前踢足球的?為什么——” “——雷耶斯先生你閉上嘴好嗎???”蘇舟停下不斷滑動的步伐,汗水順著他的額發流過他的眼瞼,在他的下巴匯成一道,他以俯視的視角看著羅德里格斯,這讓蘇舟的側臉看起來多了幾分他鮮少會有的獨特冷峻。 西班牙人立馬雙手捂嘴。 蘇舟回過頭,被耳邊的聲音煩的厲害,他再次歸位,繼續練起一個又一個拉球的動作,誰知,他的手臂剛剛抬了一半—— “對了室友,你要不要來意大利——” 蘇舟:“………”嗚,舅舅,錚哥,小可愛,他算是知道他說話時你們讓他閉嘴的感受了,粥粥以后再也不沒話找話了。 蘇舟扔拍子不干了。 他面色發冷,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西班牙人的床邊。 這個西班牙人的樣貌的確是無可挑剔,如果他的眼眸是碧色而并非蜜褐色,一定是無數導演們最愛的金發碧眼的少年典范。 正處于少年與成年之間的過度期,身板并不瘦弱,卻也不會顯得過于強壯。 雖然,嗯,比粥粥要高了小半個頭。 羅德盤腿坐在床上,對著走到他面前的中國男孩眨了眨他單邊的右眼,那模樣看起來無辜極了。 然后…然后………然后………… 粥粥又把燦金發色的西班牙人個床咚了,后背式的那種_(:з」∠)_ 羅德也是沒臉沒皮的典范,他那張五官立體的臉蛋剛剛才被迫貼上了柔軟的床鋪,西班牙人接著就開始告口求饒。 蘇舟有點搞不懂這個人:“雷耶斯先生——好吧,室友,你對誰都這樣的嗎?” 身下不斷掙扎的身體停住了。 蘇舟放松了擒住西班牙人的力道,眉宇間多了幾分凝重:“雖然他人的情緒沒法影響到我,但我對別人的情緒很敏感,你——”蘇舟的眼神像是醫院中高科技的掃描儀,上下巡視著這個過于熱情的西班牙人,“——你其實并沒有特別喜歡我或者討厭我吧……” 蘇舟松開了羅德里格斯,他后退兩步,坐倒在自己的床鋪上,西班牙人揉著自己的手腕,那雙看過來的蜜褐色眼眸,仍然像是涂了甜美至極的蜜糖一般。 ………顏色的確很漂亮,但眼神卻無端的讓人心中發毛。 蘇舟與這雙外熱內冷的眸子對視兩秒,突然拿起了手機,裝模作樣的按了幾下,然后對著話筒道:“——西班牙國家隊的隊長先生嗎?我……” 那雙迷人的蜜褐色眼睛僵住了。 …室友你作弊不帶這樣的啊??? “——室友你不能這么對我!!!” 很好,世界總算安靜了。 不說小可愛與雷耶斯先生,也不說德國隊的其他球員,大賽開始前的這兩天,蘇舟沒有再跟中國隊的球員遇上。 這家酒店的餐廳有三層,據奧古斯特所說,在大賽期間,地下一層被供給了來訪游客,第一層被供給了亞洲球員和非普通游客,第二層則是被供給了歐洲球員和居住在總統套房內的客人。 當然,除非客人的特別點餐,自助提供的餐飲食物都是一樣的,這樣做只是為了分流和以防發生擁擠沖突。 蘇舟是跟著德國隊一起的,所以他所在的餐廳位于酒店的第二層,這幾天內,他沒有再和中國隊遇上。 在大賽開始前的這兩天里,蘇舟親身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乒乓球,在歐洲這個屬于乒乓球的大洲,究竟是有著怎樣讓人狂熱的魅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