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梅雪衣的肩膀被衛(wèi)今朝捏得生疼。 即便是最動情的那一刻,他抓緊她,也不會用上這么大的力氣。 金陵小世姬已被拖走了好一會兒,他仍然沒有松開她。 梅雪衣感覺有點不對,她小心地抬起眼睛,發(fā)現(xiàn)他喘得厲害,幽黑的眼珠旁邊溢出了一道道細(xì)細(xì)的血絲。 他的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無端讓人感到陰森。 “陛下?”她抬起手,撫了撫他的心口。 他終于動了動眼皮,眸光依舊沉沉地盯著她,薄唇一動,嘶啞地開口:“王后賢良淑德,莫不是想勸我納趙潤如為妃,緩解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 梅雪衣:“……” 這昏君是真的眼瞎。她血衣天魔和賢良淑德這四個字能沾上半點邊嗎?勸他睡別的女人?他未免想得太美。 唇剛一動,他那冰冷的手指便摁了上來,禁止她說話。 他直勾勾地盯著她,繼續(xù)說道:“如此,王后便能找到機會跟沈世子離開?” 梅雪衣:“……” 沈修竹,又是沈修竹!這昏君真是病得不輕! 有朝一日她恢復(fù)實力,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定是捶這瘋子的頭,直到把他捶到正常為止。 不過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只能忍氣吞聲,把他狠狠摁進(jìn)金絲軟榻里,腰一擰,坐到他的身上。 她憋著火氣,兇狠地拽他的腰封。 衛(wèi)今朝:“……你在做什么?” “謀殺親夫!”拽了幾下沒能拽開他的束帶,她發(fā)狠地垂下頭去,用牙齒咬住那錦布撕扯,“讓你死在床上,我好隨沈修竹私奔啊!” 衛(wèi)今朝:“……” 他像見鬼一樣盯著她,盯了一會兒,咳嗽著笑出了聲。 他捉住她,翻身把她掀進(jìn)了金絲榻里面,囚在雙臂之間。 他盯著她,發(fā)著狠笑:“梅雪衣……梅雪衣!” “衛(wèi)今朝。”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大名,“我不喜歡沈修竹,更不會跟他走。” 他死死盯著她,好像要用目光剖開她的畫皮,剝出她的真心。 他忽然問:“那我呢?喜歡我嗎。” 梅雪衣呼吸微滯,眸光晃了晃。 兩個人距離太近,視線相接,他那幽黑的目光仿佛能望穿她的眼底,讓所有心思無處遁形。病態(tài)的深情如山如海,太沉,壓迫著她,讓她一時無法輕松地開口說出虛假的甜言蜜語。 她的片刻遲疑落在了他的眼中,他勾了勾唇:“沒關(guān)系。孤不介意。” 他翻身起來,坐在金絲軟榻旁邊,收斂著氣勢。 梅雪衣感到心底空蕩蕩的地方落進(jìn)了一枚小石子,有一點細(xì)微的墜痛。 她坐起來,輕輕把雙臂從他腰側(cè)環(huán)過去,擁住他。 他拿開了她的手:“不必勉強。孤不急。” 都稱孤道寡了還說不急。 他緩緩揚起了下頜,聲音平靜:“若選擇跟他走,那你會死。孤……迫不及待想要殺死你,沒有說笑。” 她能感覺到他在壓抑著翻騰的情緒。 他在折磨他自己。 梅雪衣嘆了口氣,把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后心。 “只要不離開你,你就會護我平安,對嗎?”她輕聲細(xì)語。 他的身體悶悶顫了下,低沉堅定的聲音貼著她響起:“對。” 好吧,有這句話她就放心了。在這昏君身邊,吃的是珍饈美味,穿的是綾羅鮫緞,行軍路上還能每日泡鮮花浴,想要天材地寶大可以向他開口……離開他?她是瘋了還是病了? 若說那床笫之事,他這張臉好看得叫人眼暈,放在從前恐怕是會被她搶回天魔宮的。也不好說到底是誰占誰便宜。 總之,只要她對他沒有動心,不去深想自己并不是他心中的‘梅雪衣’,那就什么問題都沒有。 動心么?呵,血衣天魔只不過是見色起意而已。 她再一次把雙臂環(huán)過去,摟住他勁瘦的腰。 正待說話,外頭忽然傳來了匆促的腳步聲,一名近侍在得到許可之后,垂首上前稟道:“沈副將求見陛下。” 衛(wèi)今朝低低地笑了起來。 “這個沈修竹!讓他進(jìn)來。” 梅雪衣依舊摟著他,他輕輕拽了下她的胳膊,沒拽動。 他側(cè)過小半幅俊臉:“王后,沈修竹要進(jìn)來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