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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我許久未見，一杯怎夠？來，咱們坐下慢慢喝。”證圣帝將少年攬到自己身邊落座，甫一握住他玉白的手腕便暗嘆一氣，再也不肯松開了。

    “你想喝什么酒？五加皮、九醞春、鶴年堂、棗集、酃酒、鴻茅？亦或用大碗將幾種酒混勻，全數(shù)入喉？我今晚一應奉陪到底。”他湊到少年耳邊低笑。

    賈環(huán)斜睨他一眼，問道，“你想灌醉我？”

    證圣帝十分坦然的點頭，“是，醉了便能留下徹夜陪我。”

    “那便試試。”賈環(huán)招手要來兩個大碗，將桌上烈酒各倒了一小杯入內(nèi)。很快，清澈的瓊液就變成了渾濁的褐色，濃烈的酒香沖的人鼻子發(fā)癢。

    “我先干為敬。”賈環(huán)端起碗一飲而盡，本就血紅的雙唇更艷麗的奪目。

    證圣帝同樣端起碗豪飲，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少年猩紅的唇瓣。烈酒入喉，腹中火熱，他卻依然面色如常，只眼眸更為晶亮，湊得極近與少年耳語，“忘了告訴環(huán)兒，我也是千杯不醉。環(huán)兒若想見識我醉態(tài)無需灌酒，只給我一個笑顏，一個親吻便足夠了。常言說得好——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環(huán)兒，你便是我最香醇的烈酒，最難逃的迷障。”話落，萬分寵溺的點了點少年鼻尖。

    賈環(huán)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論起說情話，這塗氏兩兄弟真是一個更比一個強。

    五王爺在下邊看得眼珠子都快爆了，拎起一壇烈酒噔噔噔走上前，揚聲道，“皇上，微臣陪您喝，咱兄弟兩今晚不醉不歸！”話落用力拍開紅色的酒封。

    “五皇弟乃此戰(zhàn)最大的功臣，該是朕陪你喝才是。”證圣帝親手替自己滿上一碗酒，一飲而盡，末了朗笑道，“不僅朕陪你喝，滿朝文武也該陪你喝。來，敬五王爺！”他轉(zhuǎn)眼朝座下群臣看去。

    群臣心領神會，挨個兒上來敬酒，瞬間便將五王爺淹沒。

    賈環(huán)看著暴怒不已又不得不憋屈忍耐的蠢狗，頗有些幸災樂禍，舉起酒杯沖他遙遙致意。面龐已扭曲到一定程度的蠢狗立馬精神百倍，強捺滿腔歡喜與眾臣周旋。

    再大的酒量也經(jīng)不起一兩百人輪流的灌，沒過多久，五王爺便露出醉態(tài)，下腹也脹得厲害，與證圣帝告罪后下去紓解，行至一處幽暗無人的拐角，卻聽身后傳來一道沙啞的嗓音，“五皇兄別來無恙？”

    他旋身看去，臉上迷蒙的醉態(tài)當即被錯愕取代，“老九？你不是得了癡癥么？怎又認得本王了？”

    “哪有什么癡癥，不過為了保命罷了。”九皇子笑得無奈，“而今的五皇兄，應該能理解我當年的心情吧？”

    五王爺先是目露惻然，很快又斂下眼瞼，沉聲道，“能理解又如何，不能理解又如何？且各自珍重吧。”話落甩袖便走。

    九皇子看著他逐漸與夜色融為一體的背影，晦暗的眸子里燃燒著烈烈地野望和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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