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王爺頒完旨,在白府小坐片刻便告辭離開。回屋后略作洗漱,又換了一身便服,趁著夜色來到一座偏僻幽靜的小院。 五王爺大馬金刀的坐在后院的涼亭內,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倒映在荷花池中的月亮,不知在想些什么,聽見腳步聲,頭也沒回的道,“你如愿以償了?” 三王爺在他對面坐定,自顧斟酒,小酌一口后點頭,“如愿以償了。” “咱們可是有言在先,我助你彈劾王子騰,奪取京畿大營,你送我去邊關滅了胡人。該是你兌現(xiàn)承諾的時候了!”似想到什么,他語氣陡然轉冷,“別看父皇對我百般包容,實則防我防的緊,不會輕易讓我離京。你可想好什么對策了?嗤,五年前,我分明已攻入胡人皇廷,只需最后一擊便可永遠除掉邊關禍患。他卻怕我功高震主,一連三道圣旨將我召回,又派了安琳去和親,把最后的勝利拱手讓人!他老糊涂了,早該退位了!” 三王爺眼瞼微合,似在凝望水中的月亮,又似在沉思,足過了一刻鐘方徐徐開口,“我已安排妥當,明日起便接連有八百里加急戰(zhàn)報送進宮,屆時你只管遞折子請戰(zhàn),無論我態(tài)度如何,你都無需過問,總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結果。” 荷葉下的蛙鳴吵得人心煩,五王爺放下酒杯,捻了一粒花生米投射出去,蛙鳴戛然而止,他這才扯出些笑來,問道,“你給我個準話,什么時候能發(fā)兵?” “十月底。” “就不能快點?九月底能不能成事?” “最快十月底。你為何如此著急?”三王爺若有所思的瞥他一眼。 五王爺訕笑,擺手道,“邊關戰(zhàn)亂頻發(fā),我自然著急!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向來憂國憂民。” 三王爺不置可否的喝酒,看著微風將碩大的荷葉邊撩起,發(fā)出刷拉拉的響聲。他仿佛被這細微的的聲音迷住了,神情有些怔忪。 五王爺略坐了片刻就有些不耐煩,站起身道,“如此,我便回去了。” 嘟的一聲輕響,三王爺放下酒杯,眸色晦暗的朝他看去,低問,“環(huán)兒可好?” 五王爺步子邁得更大,轉瞬就消失在垂花門后,只留下一句陰陽怪氣的,“他好不好與你何干?快別想了!” 三王爺面無表情的盯著黑黢黢的門洞,良久后扯出一抹冷笑。跨入亭內的蕭澤只覺得頭皮發(fā)麻,躊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開口,“回主子,剛剛得了消息,環(huán)三爺投軍去了!就在五王爺麾下。” “投軍去了?”三王爺猝然起身,疾步往亭外走,卻又忽然停住,嗤笑道,“難怪老五那樣著急,原是想把環(huán)兒帶走!” 他曾想象過欽點環(huán)兒做自己的狀元郎該是何種情景,還為他籌劃過今后的仕途,先留在翰林院積攢資歷,再調入六部磨練,然后升至御前聽差,從此以后日日相伴,形影不離。然而,環(huán)兒卻棄筆從戎投軍去了,在他即將成為大慶帝王的時刻,在所有人都爭相攀附他巴結他的時刻,環(huán)兒竟毅然決然的投軍去了! 他難道不知道選擇了那條路,將會面臨多少艱難險阻?將會多少次陷入死地?甚至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么?!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三王爺俊美的臉龐扭曲的不成樣子,渾身上下籠罩在狂暴陰郁的氣場中,然而下一刻卻又搖頭失笑,萬里無云。他的環(huán)兒當然能,當然敢!所有人都妄圖攀附他依靠他的時候,偏偏他的環(huán)兒卻對他不屑一顧!環(huán)兒總是那樣肆意,自信,強悍,一往無前。他鐘愛的,不正是這樣的他嗎?他是出閘的猛獸,不是家養(yǎng)的寵物。 又是一連串愉悅的低笑從喉嚨溢出,當蕭澤以為王爺快被氣瘋的時候,他卻止住笑,云淡風輕的擺手,“走吧,回府。”只要奪了這天下,環(huán)兒又能跑到哪兒去呢?總有一日會回到他身邊。 剛走進前院,就見賈元春跪在正廳外的臺階下,一身素色衣裳被月光照得發(fā)白。 “回王爺,賈側妃已經跪了半日了。您看該如何處置?”曹永利甩著拂塵迎上前。連未來的皇后娘娘都說廢就廢,這正經被王夫人調-教出來的賈側妃可還有活路? “終究伺候本王一場,便撤了位份,移到西苑去吧。”三王爺看也不看賈元春一眼,負手直行。他現(xiàn)如今還是‘仁厚’的晉親王,晉親王做不出休棄糟糠之妻的事兒。壓抑、隱忍、精密測算,他耐心等待著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刻。 比起被廢除婚事,又被皇帝斥為‘不堪為妻更不堪為后’的表妹,這已是最好的結果。等王爺?shù)腔螅约褐辽倌艿脫浦粋€嬪位。賈元春大松口氣,這才以優(yōu)美的姿態(tài)暈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