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12-《三線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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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始就想錯了:她以為丁磧是丁長盛派來“觀察”她的,先入為主,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
但其實不是,丁磧來柬埔寨,根本另有目的,丁長盛三番兩次打她電話,顯然也知情。
在浮村時,這女人突然出現(xiàn),不攻擊別人,單針對丁磧,丁磧又不惜殺人放火,要引這女人出來……
心里明明門清,卻在她面前裝無辜受害一無所知,按說三姓之間還是有著表面友誼的,丁家出了麻煩,鬧到要出國抓人,她幫一把也未嘗不可啊。
為什么怕她知道?
易颯慢慢敲出幾個字——
k是誰?
過了很久,她才抬眸看宗杭:“你繼續(xù)。”
***
這繼續(xù)有點難以啟齒,宗杭索性豁出去了,硬著頭皮一口氣講完:“丁磧朝我們開槍,開很多槍,我們就……都死了。”
說完了,屋子里有點靜。
風(fēng)吹進(jìn)來,不大,窗簾角只掀起了一點,又耷拉回去。
易颯說:“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跟我說,你其實是個鬼?”
這也不賴她,想向人證明自己死了不難,死“過”才難,宗杭覺得還是往下說比較好,細(xì)節(jié)都在后面,細(xì)節(jié)飽滿了,一切就不那么荒誕了。
“我再次醒過來,是在一個月之后,躺在一家酒店盛滿了水的浴缸里,沒嗆水,也沒淹死,后來k跟我說,這叫‘坐水’。”
易颯臉色微變:“你能坐水?”
宗杭心念一動:事實勝于雄辯,為什么不證明給她看呢?
“你現(xiàn)在就可以計時,十分鐘、二十分鐘,都行。”
他急急走進(jìn)洗手間,塞上了洗臉盆的下水塞,然后放水,易颯終于半信半疑地過來時,水盆里已經(jīng)滿了約莫2/3。
宗杭擰上水龍頭,沒有做什么“深吸一口氣”之類的準(zhǔn)備,直接把頭埋進(jìn)水里。
易颯看時間。
閉氣這種事因人而異,普通人一兩分鐘差不多了,即便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也就五六分鐘。
她在十分鐘的時候叫停,拍了拍他肩膀:“起來吧。”
這成績,已經(jīng)好過很多三姓的子弟了,她確定他可以坐水。
宗杭抬頭,頭臉不斷往下滴水,易颯拽了條毛巾扔給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你說你被打了好幾槍,那身上有疤嗎?”
宗杭訥訥:“疤也不明顯,但是你如果……仔細(xì)看,能看到一點淡紅色,像斑疹……”
他擦好了,掛好毛巾想往外走,但易颯站著不動,正擋住路,臉色很難看。
她說:“讓我看看。”
宗杭猶豫了一下,一只手抓住t-shirt下擺,慢慢往上拉,然后低下頭,下巴壓住拉起的下擺,兩邊用胳膊夾緊,生怕露了點,不雅觀。
他別扭地指給她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
三處中彈,一處在乳-間心窩,一處在肝臟,一處在胃,現(xiàn)在留存的顏色都很淺,淡得像被稀釋過度的銀紅。
易颯低下頭,湊近去看,宗杭只覺得她的呼吸拂在自己上腹間,耳根燙得要命,那一處的皮膚不自覺地縮顫了一下。
易颯說:“別動。”
她伸出食指,指腹摁向他肝臟處的那一枚。
宗杭看不到,但她看得清楚,那一處的皮膚受力凹下時,邊緣處現(xiàn)出許多細(xì)小的褶皺,像發(fā)散線,線的顏色要更深一個色階,撤手就消,不是仔細(xì)觀察,壓根看不出來。
易颯縮回手,指甲的邊緣輕輕撓過自己的掌心,頭一次覺得氣喘不上來。
她有點語無倫次,覺得必須要說點什么,用以掩飾自己的失常:“這就是子彈留下的疤嗎?一點都不像。”
宗杭也覺得不像,疤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層結(jié)痂附著在柔軟平滑的皮膚表面——但他的這三處,沒有凹凸,不粗糙,跟周圍的皮膚壓根沒兩樣,乍看上去,像輕微的色素沉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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