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2-《三線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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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杭也看出來她存心無視他,索性放開了說:“那我走了,我要回家去,我怕我爸媽急出病來……”
易蕭笑了一聲。
她沒看宗杭,只說了句:“你以為,你還是宗必勝的兒子嗎?”
聲音不大,但屋里一下子靜了。
洗手間門后聽墻角的井袖腦子里驀地一懵,再一回思,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宗杭忍無可忍的大吼:“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不是我爸的兒子了?”
像是故意挑釁,易蕭筷子伸向那條清蒸魚,一插一挾一撕,把魚肚粗暴地開了膛:“想回家,可以啊。”
“你怎么跟人解釋這事呢?不怕人家把你解剖了研究嗎?萬一你又發了狂,沒控制住,把你爸媽給害死了,責任算誰的?”
她把魚肉送進嘴里,嚼爛了咽下,最后送了口粥,拿紙巾揩了揩嘴角:“你吃飽了,有力氣了,好好睡一覺,明晚幫我做件事,事成了之后,有些事情,我會慢慢告訴你。”
想了想,又添了句:“也別思慮太過了,萬一沒睡好,精力不行,導致事情做不成……那我就當你死了,自己從來沒救過你。”
***
媽的,易蕭這女人簡直是有毒,全身都流毒汁的那種。
說了那樣的話,還讓他“睡好”,他又不是超人。
宗杭翻來覆去了一晚上,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去,睡得也不好,做了好多夢,每個夢都在回家,歷的艱險各不相同,但結局是一樣的——
宗必勝沖出家門,迎上來擁抱他,抱著抱著,忽然臉色驟變,狠狠把他搡開,歇斯底里大吼:“不對,這不是我兒子,這個是假的!”
那種絕望,比被沉湖還可怕。
沒人叫醒他,他全程被噩夢纏裹,傍晚時分睜眼,長吁一口氣,頭一次覺得起床是種解脫。
洗漱了出來,只喝了碗粥,就被催著出門:井袖高扎了頭發、架了墨鏡,他卻要全副武裝,口罩帽子樣樣不落。
從樓梯下去,一路到后門,門外停了輛破舊的灰色面包車,副駕上,一個中年男人殷勤地朝他們揮手:“這,這呢。”
剛上車坐定,車子就開了。
后車廂拆了排座位,很寬敞,但堆了不少雜物和包,最搶眼的是一個大鐵桶,里頭堆滿了肥厚血紅的動物肝臟,天熱,這味道很糟糕,還引來了幾只蒼蠅,在車里亂嗡。
宗杭拿手掩住鼻子:“這什么啊?”
那男人轉頭,熱情解釋:“是豬肺……”
話到一半,易蕭冷冷瞥了他一眼,男人知趣地轉過頭去,不吭聲了。
車子一路開出城外,上了土道,顛顛簸簸,從天色尚亮顛進暮色四合,又顛進黑漆漆夜色里。
宗杭被顛得犯困,歪在車座上打起了盹,昏昏欲睡間,聽到易蕭和那男人沒頭沒尾的對答。
“是廢場子嗎?”
“是,本來要轉新場子,還沒轉完。”
“剩幾條啊?”
“十來條吧。”
宗杭豎起耳朵想聽,這對話又歇了。
過了會,車子轉彎,車速放慢,宗杭覺得是到地方了,探頭往外看:覺得好像開進了類似農場一樣的地方,但場子半廢,掛牌也摘掉了,加上天黑,看不出是作什么用的。
車子停下,那男人和司機打著手電,抬著豬肺桶在前頭開路,易蕭拎了個包跟在后面,也吩咐井袖拎了一個,一干人中,反只有宗杭兩手空空。
走了一段之后,井袖故意落在后頭,拿手摳開拉鏈口往里看了看,又幾步攆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說:“好像是藥品,紗布什么的。”
宗杭正想說什么,到地方了。
眼前是個四五米高的水泥臺子,有臺階拾級而上,借著手電光,宗杭看清楚這是一個大池塘,像是養魚的,塘邊都圍著兩三米高的鐵絲網,這臺子算是……
觀賞?投喂?
那男人和司機把豬肺桶抬到水泥臺頂,下來跟易蕭打招呼:“那我們就先去別處逛,兩個小時后再來接……不打擾了。”
他們留了把手電給易蕭,不聲不響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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