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6-《三線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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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颯把掛在車把手上的炒米粉拎給他。
龍宋不知道是什么,恍恍惚惚接過來,聞到一股從沒扎嚴的袋口縫隙中透出的香味。
易颯說:“我覺得呢,你不該辭職。你是那個宗老板的合伙人,也是他信任的人,他暫時回國了,兒子的事還沒著落,這兒又沒其它得力的人,全指望著你在這頭張羅跟進。”
“你覺得自己對不起人家,就該盡量幫忙,他現在因為家務事焦頭爛額,即便你找不回宗杭,幫他把酒店經營好都是解他后顧之憂了,結果你因為愧疚,拍拍屁股跑了,他還得花心思招人。”
她重新發動車子:“打個不太合適的比方,你殺了人,想贖罪,也該先顧這人的孤兒寡母,但你一走了之,哪怕是去造佛救人,也邏輯不通。”
說完了,油門一踩,絕塵而去。
***
原本,該去看看突突車酒吧的生意的。
但車到老市場附近,易颯又停住了。
宗杭沒有回到暹粒。
她讓陳禿把宗杭送去“盡量偏的荒地”,會不會是這一環節出了錯,導致宗杭才出狼窩又進虎口——陳禿到底把宗杭送去哪了?
易颯掏出手機,去翻陳禿的號碼。
坦白說,如果不是遇到龍宋,她幾乎快把這事給忘了。
她其實沒把救宗杭的事放在心上:順手而已,她是水鬼,事情做得毫無紕漏,陳禿又是老江湖,聽他偶爾念叨,當年帶人偷越有駐軍的界河都是小菜一碟,送個人上岸,能有多難?
讓陳禿送宗杭一程,在她看來就如同寄養烏鬼,打個招呼就是,從來沒問過后續,陳禿也沒找過她。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出事了才需要打個電話嚎喪。
電話簿太長了,她不住上翻,心頭愈發焦躁:兩人都是忙人,一個行蹤不定,到處收租,一個熱衷于經營診所、辦貨帶藥、處理社群糾紛,存了號碼,只是以防萬一,平時誰都想不起誰來,上次通話,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
終于翻到了。
易颯撳下撥號。
陳禿關機了。
易颯試圖說服自己這是正常的:陳禿辦的藥,大多都來路不明,上家組織嚴密,交易環節嚴防死守,全程關機這種事,好像也不稀奇。
她收起手機,放慢車速,緩緩進了老市場。
夜市就要開了,行人漸多,很多攤位正在做開市前的準備,她的突突車酒吧也在老地方就位了,那個承租酒吧的柬埔寨人正在調燈,開關一撳,灰撲撲的酒吧臺架登時流光溢彩。
光影爍動中,那人也看到她了,嘴巴一咧,揚手跟她打招呼:“嗨,伊薩……”
招呼沒打完,手也尷尬地揚在了半空。
因為易颯的摩托車突然掉頭,走了。
***
黎真香睡得正熟,聽到砰砰門響。
睜眼看,是半夜,身邊的男人不耐煩地嘟嚷著,沒有去開門的意思。
黎真香想先點燈,但這拍門聲很急,在一片漆黑中,響得如同鼓點,帶不祥意味,激得她心驚肉跳,摸著黑,深一腳淺一腳往門邊去。
剛一打開,那人就叫她:“香姐。”
黎真香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伊薩?你怎么會來,你來……接大鳥嗎?”
易颯走的時候,陳禿還沒回,所以把烏鬼一并托給了黎真香,黎真香搞不明白這畜生長了副鳥樣,干嘛要叫“烏龜”,所以很固執地一直管它叫大鳥。
“我剛去了陳禿那,好像跟我走的時候沒什么兩樣,他一直沒回來嗎?”
“是啊。”
“你給他打過電話嗎?”
“一般都是老板打電話給我,他外出,就是我放假,我不找他的。”
“那他找過你嗎?”
黎真香搖頭。
易颯心頭一緊:“這算正常?”
黎真香怕吵了屋里睡覺的人,掩上門出來說話。
“伊薩,一般老板出去辦大貨,時間都挺久的。”
“以前最長的一次,多久?”
黎真香想了想:“有一次半個多月,還有一次,二十來天。”
“這都一個月了。”
黎真香說:“這次時間是有點長,但我聽說,老板辦大貨,是要去金邊的。那里花花世界,女人多,你也知道,老板平時一個人住,也需要放松,萬一看上什么女人,多住了幾天,也不稀奇。”
說到這兒,心頭忽然忐忑:“伊薩,你怎么大半夜來問這個,不是老板出什么事了吧?”
易颯沉默了一會,才說:“不是,我有急事找他。”
換了平時,陳禿出去辦貨,去尋歡作樂,確實不稀奇。
但有宗杭失蹤在先,陳禿的不露面,忽然就有些讓人細思恐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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