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和暴君一起重生了[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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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兵器室安靜下來,依稀能聽見窗外荷塘殘荷重新聚攏生長的聲音,細細碎碎,如同落雨。
雪懷說:“我沒——”
云錯打斷他的話,微笑著注視著他:“沒有就好。”
雪懷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
云錯這個人天生帶有一種令人難以抗拒的氣息,吸引著如過江之鯽涌來的狂熱追隨者,但比起雪懷為人詬病的“眼高于頂”,他是真正的心高氣傲。他有許多同伴,但一個都沒真正放進眼中。
那種孤絕、狂熱、黑暗可以將人拉入深淵,等到如同溺水的人墜入幽暗的水底之后,方才能在深淵之上窺見他發著光的幻影。
云錯是個幻影,抓不到,握不住,追不上。他永遠是眾人眼中那個完美的少仙主,未來鐵血手腕的帝尊,他自有他的銅墻鐵壁,不允許任何人踏足。這么多年來,最了解他的多半不是人,反而是他寵著的那只呆瓜貓。
等上一世的雪懷想明白這點后,他已經為云錯背離了自己原本的人生。最后他與他關系冷淡、時常吵架的那段時間,他也看明白了:云錯其實一直沒有長大,他仍舊是那個在幽寂禁閉的大宅中,獨自生長的半魔的孩子。
從一個沉默寡言的小豆丁,變成一個沉默寡言的青年。
他日復一日地逗著貓,看著昏沉迷蒙的世界,臉上也不曾出現笑容。他冷眼旁觀抽花煙的女子最后形容枯槁,帶著怨毒的詛咒和恨意死在他面前,又毫無波動地看著關了上十年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大群人帶著模糊不清的笑臉圍在他身邊,眾星捧月。
小孩就是這樣,排外,孤僻,任性,固執。
或許還有那么一點無人察覺的可憐。
他笑了:“云公子是人人皆知的青年才俊,日后整個仙洲都要仰仗你,又何來躲的說法。家父成日催著我再請您上門一次,好將功補過,當做上回未曾好好招待的歉意。”
明著躲是躲不過了,云錯心思縝密,也敏感得很,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又會生出什么事端。
云錯不再說什么,他道:“等他們回來罷。”
雪懷倒了兩杯茶,一杯給他,一杯給自己。云錯沒有留在屋內,怕他不自在似的,又去廊檐荷花池邊坐下了。
滿院殘荷悉數被摧折殆盡,這種可怖的破壞力甚至讓帶著靈性的池水久久無法回流。云錯便好似沒事做似的,這邊灑點治愈術,那邊修補一下,慢慢地殺著時間。
雪懷和他隔半扇門,用珠玉紙慢慢打磨著一把短匕,順手又將圖譜展開,在最近一卷沒畫完的兵器圖上添了幾筆。
片刻后,他忽而聽見門外人問道:“雪懷,你以后會繼承深花臺嗎?”
雪懷遇到一個圖紙上的小難題,分神思索著,隨口答道:“會罷,等我爹什么時候想退休了,我就來幫他做生意。萬一他不愿退休,我大約會去考個公務員什么的。浮黎宮照拂我們,七殺星空缺已久,我去做個星官也不錯,那邊待遇比天庭好,放假時間也很長。”
好一會兒后,云錯的聲音傳過來:“這樣很好。”
又補了一句,聲音聽起來有點悶:“九洲不太平,你不要出去跟別人打仗。”
雪懷詫異地往外看了一眼,道:“不會的。”
云錯“嗯”了一聲,接著沒說話了。
雪懷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云錯自己還不知道前路如何,居然就來勸誡他了。當年,老帝尊就要不要把九仙洲之主的位置傳給云錯猶豫了許久,結果還沒琢磨出來結果就已經羽化,撒手人寰。云錯更因為那一半的魔族血統而不斷遭人質疑,前路并不平坦。
那之后他們的每一步路,都是一起咬著牙拼出來的。
“那你呢?”雪懷想了想,“你也只得十六七歲罷,以后想干什么?”
“我想學治愈術,當藥修。”云錯說。“以后說不定可以考一個神農使,往后你我二人能在天庭見面。”
雪懷怔楞了一下,沒有繼續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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