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這該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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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呢?”程浪好笑道,“這種時候難道放你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聽天由命?別人有的,當(dāng)然也要給你。”
徐翹垂下眼,不知道為什么突然鼻子有點(diǎn)發(fā)酸。
就好像她以為這個跨年夜會過得孤孤單單冷冷清清,結(jié)果卻擁有了一頓豐盛的晚餐,和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這種自己都覺得“我得不到也很正常啦”的時候,卻有人告訴你,別人有家人,我也要給你家人,別人有后盾,我也要給你后盾。
“怎么了?”程浪偏頭看她。
罪魁禍?zhǔn)姿坪醯凸懒俗约盒攀帜閬硪痪湓挼臍Α?
“就……”她飛快眨著眼睛,像在眨掉什么亮晶晶的東西,“我爸以前也說過這樣的話。”
這么久以來,徐翹幾乎沒在程浪面前提起過家人。
或許是跨年夜的氣氛天然適合聊起這個話題,又或許是酒精的催動,和比賽結(jié)果塵埃落定的情緒疊加,讓她忽然起了一絲傾訴欲。
程浪適時擱下刀叉,擺出認(rèn)真傾聽的姿態(tài),沉默地看著她。
徐翹抿了一口酒,思索片刻,才慢吞吞地說:“我媽走得早,我爸老覺得我缺了很多東西。人家小朋友放學(xué)有媽媽接送,在學(xué)校跟媽媽做親子活動,作文題目‘最愛的人’寫和媽媽的故事,我都沒有。所以他一直在別的地方補(bǔ)償我,我小時候經(jīng)常聽他說——人家小朋友有的,我家小朋友也不能少。”
“只不過后來我長大了,父女之間不好這么肉麻,而且我弟弟也記事了,他覺得太偏心我,會讓我弟弟不舒服,所以表面上就對我兇巴巴的,但其實還是挺關(guān)心我,錢也隨便我花,家里的衣帽間都為我擴(kuò)建了好幾次,我后媽都沒有這么多包包衣服和首飾。”徐翹咬咬嘴唇。
“我爸做珠寶也是因為我。我小時候喜歡在海邊撿貝殼,把亂七八糟的貝殼串成項鏈?zhǔn)宙湥驼f以后給我最貴的‘貝殼’。還有金祿珠寶一開始其實叫福祿珠寶,是我爸聽說我被學(xué)校同學(xué)起外號叫‘葫蘆娃’,一生氣才改叫了金祿珠寶。”
徐翹的敘述不太有前后邏輯,聽起來亂糟糟的,但這樣真實不設(shè)防的樣子,看在人眼里反倒有些可愛。
程浪靜靜地看著她,在她停下來后才問:“你不怪他嗎?比如他沾賭這件事。”
“當(dāng)然會怪。但他是因為我媽走了,那段時間很崩潰,才會沾染賭癮,那染了癮又不可能說戒就戒,這些年他也有努力在改,多數(shù)時候還是在正經(jīng)做生意的。”徐翹撇撇嘴。
“那給你找后媽這件事呢?”
“這個還好吧。”徐翹看看天花板,“我媽留給我的信里,就跟我說,如果我爸給我找了后媽,讓我不要怪他,他還年輕,沒道理終生不再娶,而且我的成長過程中,總需要一個‘媽媽’,來陪我做爸爸做不到的事。女兒跟后媽本來就這樣嘛,我把她當(dāng)成我媽媽的替代品,她把我當(dāng)成日常生活里的附加任務(wù),誰也不跟誰交心,挺公平。”
程浪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在我面前可以說實話。”
“這就是實話啊。”徐翹一愣之下又從他這話里聽出點(diǎn)別的味道,“而且什么叫在你面前啦,你有哪里比較特別嗎?”
“特別在于……”程浪想了想,“我聽得出你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意思是他特別聰明唄?
氣氛破了,徐翹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小心矯情了一把,跟這男人講了太多,開始埋頭吃飯。
程浪也不勉強(qiáng)追問,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等到晚餐結(jié)束,才再次開口:“以前跨年夜在家做什么?”
“看看電視之類的,零點(diǎn)抓著我弟放仙女棒。”徐翹答完,警惕地看看他,“干嗎,你吃完飯還不走?”
“走去哪里?”他揚(yáng)眉。
“回你自己家啊。”
“我家沒人,回去做什么?”程浪攤手,“我也是第一次一個人跨年。”
徐翹竟然無言以對,看了眼墻上掛鐘,才九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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