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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扯頭發(fā)哪里是“就被扯了把頭發(fā)”這么輕松好過的事情。

    警局后門是條內(nèi)街，夜深后少有車輛通行。徐翹望著空蕩蕩的窄路，剛起了點傷春悲秋的小可憐情緒，那股難受勁兒就被身后傳來張揚的引擎發(fā)動聲驀地打斷。

    她回過頭，被車燈打得晃了晃眼，抬手遮光時，轟鳴聲卻在身側(cè)戛然而止。

    她從指縫里看見帕加尼車剎停在她手邊，程浪移下副駕駛車窗，偏頭對她說：“上來，送你回去。”

    這男人還挺能忍，居然沒被她氣走。

    徐翹微微一愣，愣過后立刻擺上臭臉，抱胸看著他：“小程總?cè)绽砣f機，怎么這會兒給人當(dāng)起司機？”

    “因為已經(jīng)是夜里了。”

    “……”

    她之前一定在眼睛里裝了什么美顏濾鏡，才沒發(fā)現(xiàn)這狗男人一張嘴那么能懟。

    徐翹服氣地點點頭，心說懟不過還跑不過嗎，頭發(fā)甩甩大步走開。

    結(jié)果事實證明她也確實跑不過——帕加尼以龜速游刃有余地跟上了她，大有步步緊逼的架勢。

    徐翹把高跟鞋踩得咚咚響，使勁兒想蓋過這陰魂不散的引擎聲，踩了會兒覺得好虧，他無所謂怠速傷車，她還怕糟蹋鞋呢，于是又停下來：“小程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昨天怎么教訓(xùn)人的了？還是您原來是個雙標(biāo)主義，其實自己很享受被人‘說三道四’的感覺，所以大半夜這么招搖地做‘惹人非議’的事？”

    程浪踩下剎車，答非所問：“你一個人走夜路不安全。”

    “我是吃你家大米還是呼吸你家空氣了？你這社會責(zé)任感倒是挺強啊，是不是大馬路上隨便哪個獨身女性，你都要逮著護(hù)送一程？”

    “李年達(dá)是我的員工。”程浪忽然沒頭沒尾地說。

    “什么？”

    “在酒吧跟你起沖突的醉漢是蘭臣開掉的員工，所以對方動手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借機撒酒瘋遷怒，這么說理解嗎？”

    徐翹一愣：“不理解！人是你得罪的，憑什么遷怒到我頭上？”

    “你說呢？”

    “……”徐翹氣笑了，“他以為我是你女朋友？”

    程浪似乎因為她直截了當(dāng)?shù)挠迷~稍稍滯了滯，沉默一晌才點點頭：“也許。”

    徐翹歪著腦袋回想片刻，記起來了，那醉漢撞上她的第一時刻確實沒有發(fā)作，而是在看清她的臉后錯愕了一剎，這才開罵動手。

    “可是他怎么會認(rèn)識我啊？”

    “你每年在蘭臣百貨的消費記錄，很難不讓人記住。”

    “……”

    “昨天在國展中心的表現(xiàn)，也令人印象深刻。”

    “……”

    這平靜中帶著些微嘆息意味的語氣，“自己有多不平凡心里沒點數(shù)嗎”的潛臺詞呼之欲出。

    徐翹噎了半天反駁不上來，恨恨跺跺腳：“我怎么這么虧啊！”——女朋友的權(quán)利沒享受到，義務(wù)倒是給盡了！

    程浪解開安全帶下車，替她拉開副駕車門：“所以你現(xiàn)在上車，或許能少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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