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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4章 終章-《畫堂春深(校對版+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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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4章終章

    從先帝駕崩到冬月這三個月季明德自然忙碌非常常常早出晚歸。

    難得今日回來的早將兒子肘坐在自己對面望著嬉皮笑臉的兒子柔聲道:“你娘都不要咱們了你還有臉笑。”

    小修齊雖說不懂事但最愛的自然是娘,一聽老爹說起娘,也不笑了拼盡全身力氣坐直了眼巴巴望著窗外,望了半天望不到娘,終于坐不住倒了。

    冬日孩子穿的脹騰小家伙一躺下便翻不起來,像翻過殼的小烏龜一樣兩條小短腿一蹦一蹦賣力的翻著身子。季明德順勢一趟便將兒子兩條小短腿駕到了自己胸膛上。

    真如楊氏所說這小家伙是越看越標致的那種才不過七八個月,秀致可愛性子又好,成日只知道樂呵呵的傻笑。小時候的寶如大約就是這個樣子才會惹得人人疼愛。

    在小修齊的位置看不到老爹的臉,只能看到他下頜上青青的胡茬。他覺得很好奇,于是伸了軟綿綿的小腳丫子出去,蹭一下,癢癢的,于是再蹭一下。漸漸發現老爹那兩片唇似乎很有力,而且笑的格外好看,于是試探著在老爹平坦的胸膛上挪著圓圓的小屁股,一點又一點,直接將自己的腳丫子按上了他的嘴唇。

    季明德也起了頑心,兩手抓著兒子在自己上方,輕輕吻著他的腳丫子。

    身子一騰空,小修齊覺得越發好玩了,整只腳丫子扭著便要往老爹的嘴巴里鉆。楊氏在外頭,心說哎喲我的乖孫兒,你爹他如今可是真龍天子,白天進了皇城,百官跪拜的,你怎能這般埋汰他?

    修齊才不管這些,要論皇位,還是他爹從他手里搶走的呢。他一只軟綿綿的小腳丫子扭的越發的歡實,漸漸往季明德嘴巴里伸著。

    季明德也是心生頑皮,忽而張大嘴巴作勢要咬,白牙森森,咬上兒子的小腳丫,大灰狼的架式,小修齊生來還未受過這樣的恐嚇,人從原始社會躲避野獸時就藏在骨子里的恐懼感,以為老爹真要吃自己的腳丫子,咧嘴一聲哭,跐溜一下,小牛牛高乍著,就尿了季明德一臉。

    兩個奶媽和楊氏都還在外頭站著呢,瞧著窗戶里叫兒子尿了一臉的男人,一個奶媽笑道:“童子尿是天地間的神水,包治百病的,皇上千萬勿惱。”

    楊氏忙不迭兒的就進來給兒子擦臉,季明德接過帕子自己揩著,將兒子抱在懷中,輕輕拍混著著,低聲道:“娘,從今夜起,修齊得跟我們睡一張床,便孩子拉了尿了,你等閑不要插手,我和寶如會自己看著辦的,好不好?”

    楊氏愣了:“這又是為何,難道是娘帶的不好,你嫌棄娘了?”

    季明德扔了帕子,頭一回吻兒子軟嫩嫩的紅唇,心說:自己的尿,你自己也嘗嘗味道。

    “不是您帶的不好,也不是兒子嫌棄您,快出去吧。”他抱著修齊進了里間,修齊的臥室,將兒子肘坐在床上,兩手抓著,就那么定神看著。

    不一會兒,外面幾聲問候,是寶如回來了。

    季明德一狠心,揉亂兒子頭上那幾根豎翹翹的胎毛,再往上面涂了點修齊自己的口水,又往他眼睛上也涂了一點,將個孩子倒飭成個可憐巴巴的樣子,他摘了冠,狠心揉亂腦袋,將自己也整成個塌肩縮腰慫慫的樣子,就那么等著。

    倆父子一個賽一個的狼狽。小修齊不知道老爹為何要將自己搞成這樣,咧著牙胎,露只兩只白米粒似的小白牙兒還想笑,季明德忽而嘴一張,白牙一露,兇像畢現。

    有上一回的試探,小修齊知道這只是嚇唬自己而已,咧開嘴巴笑了一兜子的口水,前仰后合的笑了起來。

    季明德如此賣力的裝慫,本是想把寶如哄進來的,她不肯進來,他就只得自己出去了。

    抱著孩子到了外間,寶如穿著件青緞面的交領褙子,背兒纖纖,就在臨窗的木炕上躺著,慫兮兮的兒子,慫兮兮的爹,季明德抱著兒子坐到了一尺闊的油木炕沿上,一只手揭開寶如捂在臉上的手,鬢側發都是濕的,她顯然在哭。

    這時候,就兀顯出小修齊的重要性來了。季明德將他推至寶如面前,滿臉淚花,頭發沾成一捋一捋的兒子,瞧見老娘在哭,終于也不笑了,伸著小手就去揩寶如的臉,怎捺小身子太小穩定不了平衡,小修齊整個人就栽到了寶如頭上。

    軟萌萌奶香香的兒子趴了過來,寶如將他攬了過來,從頭到腳的吻著,忽而摸了一把兒子褲子是濕的,左右看沒有奶娘和楊氏過來搶手,便熟門熟路給兒子換起褲子來。再瞧瞧兒子小臉兒臟兮兮的全是口水,又抽過帕子來,細心替兒子擦著臉。

    楊氏就在花隔扇的外面,老鷹一樣,兩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以她看來,兒媳婦做什么都慢騰騰的,帶孩子自然也不如自己帶的好。

    老太太剛想沖進去,身高八尺的兒子一頭亂發就出來了。

    “孩子是她生的,她便做的慢些,沒有你麻利,愛孩子的心是一樣的。你若有閑暇,可以跟著董姑姑出去逛逛,也可以跟著她學學識字讀書,再不濟,我替你找個男人,帶孩子的事,寶如力所能及就叫她自己帶……”季明德悄聲道。

    “你嫌棄我了,兒不嫌母丑的,你居然嫌棄我。”楊氏袖著兩只手,聲音更小,季屈萬分。

    季明德道:“帶孩子,是閨中婦人僅有的一點兒樂趣,你霸占著修齊,寶如三天兩頭往風鈴院跑,非得等她跟著陳靜嬋走了你才愿意?”

    自己的兒子搶不到,寶如又對裴秀那孩子上心,季明德父子被冷落良久,雖說陳靜嬋是個女人,裴秀也不過個小丫頭,哄不走寶如的心。

    可季明德還是不由的滿腔醋意,他們父子可憐兮兮沒人疼沒人愛的,寶如卻跑去照料那么個哭兮兮的小丫頭,這怎么成?

    楊氏猶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割身上的肉一般,看了半晌,終是出去了。

    季明德見寶如細心替兒子梳著那幾根翹揚天的細胎毛,把自己的腦袋也湊了過去,道:“你整日泡在風鈴院,修齊就不說了,沒有裴秀更討你喜歡,好歹也替我梳梳頭,讓人知道我也是有家有娘子的人,成不成?”

    寶如手中一只箅子,本來因為尹玉釗要去西海而傷心,瞬間叫季明德這慫態兮兮的樣子給逗樂,一把將箅子插在他腦袋上,指著院外道:“游廊下那一溜水兒站著的,你出去問一聲,誰不會給你梳頭?”

    說罷,細腰一扭,去逗兒子了。

    季明德立刻一個轉身,又將腦袋湊了過去:“這娘子就不懂了,須知我在他們面前,得充山大王,必須像那威風凜凜的老虎一般,恨不能在額頭上書個王字。如此蓬頭亂發的出去,那點兒威嚴就沒了。

    人靠衣妝佛靠金妝,她們怕的是皇冠與冕服,而非我季明德這個人,唯有我的乖乖小寶貝兒,無論補丁爛褸還是鮮衣怒馬,愛的只有我季明德這個人。”

    “花言巧語。”潘驢鄧小閑,這廝向來會伏低作小的,寶如早習慣了他這一套,卻也叫他逗笑,將他腦袋掰過來,細細的梳了起來。

    小修齊執著的往老爹嘴巴里塞著自己的腳丫子,只待他白牙一咬,便笑的前仰后合。圓蒙蒙的小家伙,玩高興了,也不知那里來的力氣,忽而借著老爹的肩膀站起來,將他爹一頭才梳好的頭發一通亂刨,瞬間又給刨亂,口水跐溜溜的長,往季明德頭上淋著。

    寶如笑著扔了箅子,抱過修齊一陣亂啃:“土匪,大土匪生的小土匪,你怎的就這般土匪?”

    楊氏在外看了,忽而回味過來,無論是在秦州那點小窄炕上,還是如今這闊大的殿堂之中,再或者將來進了高墻深深的皇宮,于季明德來說,為帝是他必須的,這是他做為一個男人的野心與權欲的終極。

    但一家三口,團在一處的天倫之樂,于他來說也是必須的。

    他是土匪,也是書生,這兩個天差地別的身份,就如同威嚴的皇帝與慈祥的父親一樣,在他身上永遠不會沖突。

    反倒是她,也不過四十歲,董姑姑和她一般年紀,還統領尚宮局,覺得自己能再干二十年,她也不過四十歲,又何必總是以老充老,討人嫌呢?

    楊氏覺得自己確實該跟著董姑姑學學,怎么才能在兒子越走越高的時候,從別的方面幫助他了。

    窗臺上米白色的水仙開了一瓣又一瓣,小修齊鬧了半晌,終于睡著了。

    寶如偎在季明德懷中,手里還握著那方箅子,道:“尹玉釗方才見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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