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八章-《在你眉梢點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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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京里傳了信,說柴屏明日卯初就到。
劉府尹忐忑了一夜,挨著枕頭,剛迷糊了一陣兒,外頭就有人叫起:“大人,京里來的柴大人快到了。”
劉府尹急急忙忙趕到公堂,想到柴屏如今位高權重,一時也不敢哭了,正襟危坐地候了半晌,就聽到府衙外,馬車的行止之聲。
劉府尹迎出府衙,對著來人躬身大拜:“下官恭迎柴大人。”
爾后連聲賠罪,“下官馬虎大意,不慎遺失了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請大人降罪。”
柴屏笑了笑道:“劉大人不必自責,李主事縊亡案,與兵部布防圖失竊息息相關,而今血書被盜,極可能是同一伙賊人所為。那賊人連皇宮都趕闖,遑論揚州府衙?想必劉大人縱是布下天羅地網,也是防不勝防的。”
他生得慈眉善眼,說起話來也是和言細語,劉府尹一顆心本已提到了嗓子眼,聽完柴屏這一番話,又落回到肚子里去了。
“但是,血書被盜不是小事,本官來揚州前,陵王殿下曾叮囑,一定要抓到偷血書的賊人。”
柴屏說著,往一旁一讓,指著身后一名身著朱色公服,粗眉細眼的人介紹道:“這位是曹校尉,眼下正在樞密院巡查司任掌事。本官這回來揚州,陵王殿下親點了曹校尉與兩百兵衛隨行,到時一旦出現賊人的蹤跡,還望劉大人命府衙的衙差配合曹校尉行事。”
劉府尹道:“這個自然。”
幾人說著,剛要去公堂后的庫房查尋線索,就見云浠帶著阿久從府衙后院出來了。
云浠今日起得很早,打算盡快把差務辦完,然后趁著驚蟄祭山神,去長琿山一帶打聽打聽三公子的下落。
她瞧見柴屏,不由一愣,點頭道:“柴大人。”
柴屏的目光落到云浠身后背著的竹畫筒上,略微一頓,笑道:“明威將軍辛苦,這么早就出去辦差。”
他二人相交泛泛,當下也不多寒暄,各忙各的去了。
劉府尹把柴屏引到存放證物的庫房,指著最靠里一排博物架說道:“李主事的血書就存放在此處。當時那個賊人來時,里外足有十余人看守,那賊人先是劈暈了最外圍的衙役,闖到里間,拿了血書就逃。”
“聽劉大人這么說,那竊賊并不是偷,而是明搶?”
“曹校尉說得正是,就是明搶,但他身手厲害,誰也打不過,他要明搶,衙門里的衙差也沒轍。”
柴屏問:“這賊人什么模樣?”
跟在劉府尹身邊的王捕頭道:“他罩著黑衣,蒙著臉,看不大清,只記得是中等個頭,有些纖瘦,身手十分靈巧。”
柴屏問王捕頭:“當時就是你帶人去追的?”
“是。”
柴屏看曹校尉一眼,“你去試試王捕頭的身手。”
庫房外的院落十分窄小,兩人頃刻間已過了七八招。七八招后,曹校尉收手,來到柴屏身邊拱手一拜:“回大人的話,王捕頭的功夫不弱,那竊賊既能一氣應付王捕頭與十余衙差,他的身手,應該遠在下官之上。”
柴屏皺眉:“這么厲害?”
他朝周遭一看,問:“那竊賊盜了血書后,往哪里跑了?”
“回大人的話,那竊賊并不與小人等多糾纏,盜了血書就翻墻跑了。”王捕頭說道。
隨即引著柴屏一行人等從院落的小角門而出,來到臨巷的一個水塘子邊,“他見屬下等窮追不舍,就領著小人等在這附近兜圈子,等把小人繞暈了,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
“是。”王捕頭道,“那竊賊最后就出現在這水塘子附近。小人等非但搜尋了臨近幾處街巷,還在各個街口都設了禁障,甚至派人下水找過,就是不見這竊賊蹤跡。”
柴屏聽了王捕頭的話,一時間若有所思。
聽王捕頭這么說,他們的搜捕安排并沒有出差錯。
那竊賊哪怕功夫再高,也該逃不出這衙門附近的街巷才是,可他為什么卻消失了呢?
片刻,柴屏忽道:“不對。”
他問王捕頭:“你確定這竊賊盜了血書后,并沒有與你等多糾纏,而是直接翻墻溜的?”
“確定。”王捕頭點頭。
劉府尹見柴屏一副恍然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柴大人可是瞧出了什么線索?”
柴屏倒也不瞞著他,“從這竊賊的行徑來看,他本事高,膽子大,目的只為了盜李主事臨終留下的血書,所以他闖庫房闖得干脆,盜了血書,立刻就逃。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帶著你等在這附近兜半個時辰圈子,早些出城不好嗎?”
“只有一個原因。他對此地不熟。”
劉府尹咋舌道:“倘這竊賊對此地不熟,那他就更不可能消失了。他兜了這么久圈子,體力想必早已不支,最后為何竟不見蹤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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