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趙公說得不錯啊，岑重果然是與蕭誠勾結(jié)在了一起。要不然，他哪里來的這么精良的兵馬、甲胄。這一回我們的失敗，極有可能讓岑重握有廣南西道，算是吃了大虧。趙公是不會多說什么，但楚王殿下，可不是一個寬厚的主兒。” 兩人長吁短嘆。 好一會兒其中一個才低聲道：“周兄，付家如今已經(jīng)是窮途末路，陶宏元拋他們出來頂罪的意思太明顯了，我們再拱把火，讓付家派人去行刺，萬一得手了呢？” “以前我們不是沒有派過人去行刺，下場如何？”姓周的搖頭道：“而且付家現(xiàn)在早就被人盯上了，那里還有機會再派人出來。” “我們可以派人去冒充付家人。” “糊余！”周姓男子道：“得手了還好手，萬一失手呢？人要是落到了他們手里，你覺得他們會守口如瓶嗎？到時候便會將殿下，趙公等都陷進(jìn)去，那我們才是真的活不成了，眼下回去，頂多也不是一個辦事不力。” “也是！”男子點頭道。 “通知我們的人，凡是在明面之上出現(xiàn)過的，都撤走吧，剩下的轉(zhuǎn)入潛伏，沒有命令，什么事兒也不許做了。”周姓男子道：“我可不想咱們的人，像黔州那邊一樣，被他們一個個地順藤摸瓜地抓出來一個個砍了腦袋。聯(lián)合會，聯(lián)合會，真得就是一個商業(yè)聯(lián)合會嗎？要錢有錢，要官有官，要兵有兵，嘿嘿，說你們會安分守己，只怕你們自己也不相信。” “岑重當(dāng)真會取陶宏元而代之嗎？楚王殿下與趙公不會眼睜睜地看著這發(fā)生吧？”男子有些不服氣地問道。 “哼哼，官場之上有官場之上的規(guī)矩，走到了這一步，已經(jīng)擋不住了。”周姓男子嘆口氣道：“要不然，也不會兵行險著，慫恿那付昌榮為陶宏元支招，動兵馬去解決問題。用趙公的話來說，這就已經(jīng)落了下乘，何況現(xiàn)在還輸了。走吧，喝完了這杯酒，就走吧，接下來，岑重肯定要肅清桂州甚至于廣南西道了，咱們與付家是過了面兒的，再留在這里，討不了好。” 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兩人走出了酒樓，牽了馬匹，就這樣出了城門，揚長而去。 而在岑重往城南方向安撫使衙門而去的時候，城西付家大宅卻已經(jīng)是被兵馬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帶隊的，卻是板著臉孔的王啟年。 這是岑重交給王啟年的第一個任務(wù)。 也可以說，是一個投名狀。 軍隊破門而入。 付家大宅里，頓時便雞飛狗跳起來。 而此刻，在安撫使衙門，陶宏元的內(nèi)書房中，陶宏元與岑重兩人相對而坐。 沒有太多的廢話，陶宏元直接將一份已經(jīng)寫好的折子遞給了岑重，道：“你過過目，如果覺得還行，我就馬上讓人發(fā)出去了。” 打開折子，上頭滿天篇都充斥著對岑重的溢美之辭，在最后，陶宏元向官家表明了自己因為多年勞累，身體抱恙，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關(guān)口，以前沒有得力之人來替官家守著南邊門戶，他只能盡力而為之，現(xiàn)在有了岑重，他便可以放下心來，懇請官家讓他歸家養(yǎng)老，安享晚年。 “陶公文筆一流，在下佩服之至！”岑重呵呵一笑，將折子遞還給了陶宏元，“敢問陶公接下來準(zhǔn)備去那里呢？” “準(zhǔn)備去江寧。前些年在那里置辦了宅子和一些產(chǎn)業(yè)，在南方住得久了，慣了，再回北方去，卻是不習(xí)慣了！”陶宏元道。 岑重?fù)u頭道：“下官還是建議陶公回汴梁就去，江寧雖好，卻不是你的落腳之處啊！” “這是什么意思？”陶宏元變色道。 “陶公，你過線了！”岑重微笑著道：“當(dāng)你派出胡茂去對付我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過線了。你覺得在南方，你還有落腳之處嗎？我這可是為你好，回汴梁吧！你要是在江寧的話，以后如果受了欺負(fù)，別人指不定便會把黑鍋扣在我的背上，說是我在對付你，一個心腸狹礙的評價，我可不想要。” 陶宏元喘了幾口粗氣，卻又無可奈何。 “那付家？” “陶公不是想為他們說情吧？” “我家二郎的妻子，是付家女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也僅此而已了。”岑重“廣南西道這些年的這一攤子爛事，總得要有個夠份量的人來擔(dān)責(zé)。而這些事情一旦全讓他頂起來，陶公覺得，還值得替他們說情嗎？” 陶宏元啞然。 他能夠全身而退的前提，便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嫁禍到付家身上去。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在透過付家做事情，付家也仗著自己的勢在廣南西道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現(xiàn)在，終是竹藍(lán)打水一場空了。 岑重在嘲笑自己，到了這時節(jié)，居然還假仁假義。 陶宏元的臉，莫名就紅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