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猝不及防的情話-《嫡女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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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長離來了,湘君也就識趣的告辭了,她已經在這里待了好久了,女兒家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秘密話,今笙便讓婢女送了她。
送走了顧湘君,今笙回身看他,看來是直接由宮里出來的,官服還未曾脫下。
穿著官服的三爺自有一番別的神采,明明有著驚為天人的容貌,應該是一個超凡脫俗的人吧,她偏就聞到了一股老謀深算的味道來了。
自從上次端午節后,他這算是第一次登門吧。
奴婢上了茶水,退下。
他自顧的坐了下來,看她桌上的畫。
“三爺,你要是有時間,也指點一下我吧,湘君以后入了宮,便沒什么時間管我這些了。”
以往燕京說由他指點,她推辭,現在人家沒時間了,才想起用他來了?
蘇長離翻著她的畫,看來是下過不少功夫了。
她的畫多以風景或人物為主,風格偏冷。
他漫不經心的回她:“你求求我,興許我也就答應了。”
“……”顧今笙怔了一下,這個答案給得她措手不及。
蘇長離頭也沒有抬,繼續看她作的畫,她倒是把人世間的悲涼畫活了。
每一處,都帶著凄涼的味道。
比如這一幅畫,明明是一個美妙的女子坐在梨花樹下撫琴,偏就有雪花飄落下來,顏色又調成冷色,好似琴下有訴不盡的哀傷一般。
本應該是一個明媚的女子的。
這畫一如她撫琴的格調,這便是她的真實心境吧。
一個人的外表可以騙人,眼睛甚至可以說謊,但作品是騙不了人的。
一個陽光明媚的少女,從小無憂無慮的話,是不會明白哀愁的滋味的,那種意境,她縱然可以描繪一二,也難以畫出它的魂和骨的,但這一副畫,分明是把人的魂和骨都描繪了出來,即使是一個不懂畫的人,也能一眼瞧得出來,這畫中的女子,歷盡滄海。
她怎么會有這樣的心境!
今笙當然不求他,她才張不開那個口撒嬌說三爺求求你了,她只是轉了到另一件事情上去了:“三爺,你不是說讓我進翰林書畫院的么,你反悔了?”
“這倒沒有。”真沒騙她。
“你若不肯指點我,以我現在的所畫的,真掛到你們翰林書畫院讓人欣賞,你不覺得會丟你的臉嗎?咱們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是他未婚妻,她的畫丟人現眼,讓人嘲諷了去,他有什么面子可言。
他眸色微動,片刻,轉過身來瞧她。
“這倒也是,爺丟不起這臉,那就依你了。”他心情明顯愉快了。
一句我可是你未婚妻,愉悅了他的心情。
“謝三爺。”今笙連忙把茶遞上:“三爺,您喝茶。”
竟是帶了幾分的討好、巴結……還有一些竊喜。
瞧把她高興的。
蘇長離便接了她的茶,喝了。
“三爺,我現在肯定是進不了你們翰林書畫院,能不能用我的名額換取給湘君,她的畫可好了。”
“……”這繞了半天,原來是為別人求個人情來了。
伸手,就彈在她的腦門上,顧今笙疼了一下,忙捂著腦門,什么意思呀。
“繞了半天,是為旁人求情來著,和爺耍心眼,該打。”
今笙微微撇嘴,有點委屈:“我不是怕三爺不同意嗎,這也要挨打,難不成日后我說錯什么話,三爺還要對我執行家暴不成。”這個可得說好了,她可不想被打。
“家暴……”這個詞倒是新鮮了些,他饒有興致的瞧她,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她的想法總是異于常人。
那日寺院歸來的路上,還和他大放厥詞來著。
三爺,你也太不講理了,什么都是你說了算,這對我一點都不公平,你都沒想過我的感受,以后我真嫁過去,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話,是不是我就得成了你的受氣包了,你不高興了就罵我,高興了就把我當貓似的抓過來哄哄……
想到她那日的話,看得出來他未過門的小妻子是位很有主見的女子,但太有主見了也不是好事,容易在家里翻了天,一不小心騎到他頭上來了,便說:“家暴倒不至于,執行家法倒是可以有。”
顧今笙微微垮了臉,現在就想著給她執行家法來著?
瞧她小臉上總算有了起伏,不再似以往那樣的波瀾不驚,仿若就是泰山壓頂都元所謂似的態度,還真不像是一個孩子。
她臉上五顏六色的變化,他心情也莫名的舒暢起來,便欲伸手摸她的腦袋,她本能的就矮了一下,躲過去了。
蘇長離眸色便微微沉了下來:“顧今笙,你再敢給爺躲一下試試看。”連名帶姓的直呼其人,說明他對她這樣的動作是相當不滿意了。
都多久的事情了,都從山上回來一趟了,竟然還敢記他的仇,不許他碰了。
顧今笙便有些尷尬了,她只是出于本能,本能的就躲開了,沒想到三爺還發脾氣了,瞧起來火氣不小,既然如此,那這事就得好好說一說了。
顧今笙站在他面前不動了,即使她是站著的,她顯得高出三爺一個頭,明明是俯視他的姿態,畢竟他是坐著的,可他那姿態怎么看都透著一股子高高在上,看她的眼神有幾分的不善,讓人不覺然就壓抑起來。
三爺以往是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的,他以往瞧起來雖是高高在上,但總體來說是他的性情眼神都是溫和的,縱然給人的感覺是疏離的,但給她的感覺卻是平易近人,一點架式都沒有的,也絲毫感覺不到他有任何的壞脾氣,現在卻能感覺到他隨時都有發火的可能。
為了不在他面前先輸掉氣勢,顧今笙還是挺了一下自己絲毫不傲人的胸脯,話也說得振振有詞:“三爺,不要我躲也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居然和他談起了條件……他眸色微動,當然不會太爽。
他沒言聲,斜睨著她,她繼續說:“以后我會謹言慎行,不給三爺丟臉,但就算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惹你不高興了,如果我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能說侮辱我的言詞,在氣頭上的話并不好聽,你說過了是爽了,但在我心里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傷害。”
很好,先自我檢討,再批評他說話難聽,還在她心里留下了難以抹滅的傷害。
他一直都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個特別的女孩子,敢為尋常女子所不能為,但還從來沒人敢這樣和他說過話,那意思不就是她前面那幾個字的意思嗎?讓他也謹言慎行唄。
蘇長離被氣笑了。
但瞧她一臉認真不過的樣子,便知道她還是很在意那次的事情的,誠如她自己所言,也許真的是在她心里留下了不可抹滅的傷害了吧。
好吧,過去這么久的事情,他早就不氣了,她還氣到今日,一直念念不忘,這女人的心胸果然是小,他總不能讓她一直為這事氣著吧。
點了頭:“笙兒說得是,以后爺也會謹言慎行。”
“哦……”這么快就答應了,還以為他會不高興她所言,說教她一番,但就算他不高興,在這件事情上她也要堅持到底,為自己爭權最大的利益。
她可不想以后因為他一個心情不爽,便繼續受他言語上的傷害。
啊……
冷不防的,蘇長離忽然就拽過她的胳膊,她一聲驚呼,直接落入他的懷里,坐在他腿上去了。
“三爺……”她又驚又羞,怎么可以這樣子呀。
“我都答應你了。”所以可以碰她了。
他的話語溫熱,在耳邊回蕩,揮之不去。
“來,和我說說你的畫,你是抱著什么樣的一種心境,作出這幅畫的。”根本不給她害羞的時間,直接把話題轉移到那幅撫琴的畫上了。
一個女子坐在肅條的梨花樹下撫琴,那不就是她院子里的梨花樹嗎?他很難不認為她是在畫自己。
“三爺,你先放開我。”顧今笙掙扎了一下,坐在他腿上,像坐在火盆上,她坐不住呀。
“不放。”他說得理所當然,一副沒有絲毫不妥的嘴臉,也不害臊。
他又沒干什么,只是這樣而已。
看她如鹿似的不安,驚措,他心情更是大好。
什么都答應她了,她還想說什么。
“……”今笙拗不過他,也知道他說不放了,肯定是不會放的,不然顯得他多沒面,只好忍著心理和身上的雙重不適,硬著頭皮看了一眼他說的那幅畫。
她能有什么樣的心境呢,她的心境一直是置在冰天雪地之中,孤獨無助的。
她畫的,就是她自己。
前世的事情一直在不斷的重復上演,所有的大方向都沒有變,重復著前世的軌跡,她沒有任何能力改變,縱然她有一百種想要逆天改命的想法,但不到那一天,她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未來離她并不遙遠,光陰似箭,轉眼之間便從指縫里溜走了,那一天,她是有些驚怕的,但這怕深深的壓在心底深處,她一個人的秘密,無從訴說,就變成了孤獨,就成就了這幅畫,她一個人置在冰天雪地里,惟一作伴的,惟一可以訴說秘密的,是這琴,是片片飄落的雪花。
“你的每一幅畫的格調都偏冷,看來你喜歡冷色,調出來的顏色瞧起來充滿了灰暗,好像歷盡了多少凄涼似的,一般像你這么大點的孩子不是應該喜歡鮮活一些的顏色?”
顧今笙不想說她為何會喜歡偏冷的格調,因為她調不出來曖色,她沒那樣的心境,也不喜歡那樣的畫,只是問他:“是不是不好?”
“挺好,就是覺得不像是你這個年紀可以畫出來的……”
“三爺這是在夸我嗎?”
“你不要像個蛇精似的一直扭來扭去。”他語氣溫和,忽然轉了個話題。
“……”顧今笙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你還是坐回去吧。”他推開了她,動作再自然不過,說話的語氣也沒有絲毫的不高興。
盡管如此,他的話聽在顧今笙的耳朵里一點不爽,因為那根本就不是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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