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冷宮-《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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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帝未必不知道皇后極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但他并不需要真相。薛氏背后站著的是江南士族,新朝的半邊天,長治帝還指望著這些人為他效力,而皇后背后的傅家已然是個空殼子。兩相比較,孰輕孰重,一目了然。為了大局,他只能選擇犧牲皇后。
然而他忘了,朝中還有個不姓傅的“傅家人”。
二月十四,皇后被禁足的第二天,薛淑妃被人從寢宮拖進了冷宮,那一帶院落破舊,少有人至,她被人用手帕堵住了嘴,發髻散亂,嗚咽掙扎著被兩個強壯太監扔進了一間空屋里。
這是那陷害公主的嬪妃所居之處,她死后,宮女太監嫌這里晦氣,輕易不踏足。幾個月無人打掃,蛛網遍布,庭院生苔,薛淑妃被扔在冰涼骯臟的地面上,冰肌玉骨頓時蹭上了一層污泥,好不狼狽。
她從小也是嬌養大的,何曾受過這等委屈,此時又驚又怕,不由得流下淚來。
朦朧視線中,似乎有人擋住了天光,片刻后一雙黑靴在她眼前停下,頭頂傳來一個年輕低磁的男聲:“就是她?”
捉人的太監一臉兇相,對這個人卻格外恭敬:“回大人,正是薛氏。”
那人低低“嗯”了一聲,掠過她向前走去,前方早有人為他擦干凈桌椅,錦緞袍角一揚,他在薛氏面前坐下,吩咐下人道:“扶她起來,嘴里的布去了。”
薛氏口中巾帕被扯出,不住喘息,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爬起來,待看清眼前端坐的人時,卻不由自主地怔了一怔。
她見過的男人雖有限,但個個年少風流,相貌不俗,此人卻是她從小到大見過的最出挑俊美的一個。
他眉目沉靜,不笑時也有種溫柔款款的意味,見薛氏望著他出神,眼角微彎,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薛氏恍然驚覺失態,忙垂下頭,囁嚅道:“不……不知。”
“本官姓嚴,奉命統領禁軍,與爾父薛尚書有幾分交情。”
“嚴”和“禁軍”這三個字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薛氏心中剎那冷透,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自從去年公主出事險些要命之后,后宮嬪妃大都有所收斂,對皇后多了幾分敬畏——不是尊敬皇后,而是畏懼背后替她撐腰、弄死了那暗害公主的嬪妃的那個人。
天子的肱骨近臣、禁軍統領,嚴宵寒。
元泰朝時飛龍衛橫行無忌,權傾朝野,令人聞之色變,此人正是飛龍衛的頭子,據說行事奇詭,手段狠辣,不知陷害過多少忠良,卻始終屹立不倒,甚至在新朝仍得長治帝重用。
驚艷散去,只剩驚恐,薛氏倉皇后退,顫抖道:“你要干什么……”
“淑妃娘娘,”他漫不經心地發問,“本官所為何事,你心里沒數嗎?”
“我不知道!”薛氏強作鎮定,色厲內荏地嘴硬道,“外臣私闖宮禁是死罪,你敢對我動手,就不怕皇上追究嗎?”
嚴宵寒道:“本官奉命護衛宮禁,自然不能坐視你這等蛇蝎心腸的歹毒婦人欺君罔上,此乃分內之事、職責所在。看樣子娘娘應該聽說過本官,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清楚,別說是你,便是爾父在此,本官也照抓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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