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驚變-《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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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頭轉告他,讓他趁早收了,”傅深一手扶額,勉強換了個不那么沖的語氣,“我自有打算,不用您二位親身涉險。行行好,就當可憐可憐小侄,別讓我在操心北燕軍之外還要分心牽掛著您二位,成嗎?”
他們北燕軍出身的人自有一種奇特的坦誠和認同感,因此當傅深以北燕軍主帥的身份跟段歸鴻說話時直來直去,毫不客氣,哪怕西平郡王的身份比他還高;然而現(xiàn)在不談公事,傅深自稱“小侄”,段歸鴻比他還不自在,干巴巴地道:“成。”
二人尷尬地沉默片刻,段歸鴻干咳一聲,為了掩飾不自然,轉移話題道:“你吃飯了嗎?要是不走,今晚咱們喝兩盅?”
傅深無可無不可地點了下頭,忽而想起什么:“王爺,秋夜白……”
“瘟疫一旦泛濫開,就非人力可以控制,”段歸鴻苦笑道,“秋夜白也是一樣。就算我從今往后不再讓秋夜白外流,已經(jīng)傳出去的那些也會不斷繁衍,現(xiàn)在才想起掐滅源頭,已經(jīng)晚了。”
傅深道:“荊楚案發(fā)后,朝廷會提高對秋夜白的重視,我估計不久后就要頒布法令,禁止民間私種秋夜白。已經(jīng)散布出去的控制不住,但制作白露散的技藝應該還掌握在王爺手中,對不對?”
段歸鴻點了點頭,傅深道:“若您就此收手,能不能有人間太平我不敢保證,但您如果不收手,人間肯定太平不了。孰輕孰重,還望王爺三思。”
白露散雖然還沒成為西南最重要的錢財來源,但效果可期,要段歸鴻這么快就下決定自斷一臂不現(xiàn)實。傅深也不催他,點到為止。兩人喝了一夜的酒,傅深被上頭的西平郡王拉著叨叨了半宿北燕軍舊事,頭暈眼花地一頭栽倒客房的床上,感覺自己還是高估了段歸鴻的穩(wěn)重程度。
天色微明之時,外面忽然響起一聲炸雷,傅深本來睡的很沉,可不知為何,這雷聲仿佛從他耳畔直響到心中,他驀然睜眼,心臟毫無因由地狂跳起來。
四月二十九,京城入夜。
皇城內(nèi)寂靜如死,各宮皆緊閉門戶,幾個宮女太監(jiān)瑟瑟發(fā)抖地蹲縮在宮殿墻角,唯有養(yǎng)心殿前一片燈火通明,晉王孫允淳身披鎧甲,身后跟著由南衙十衛(wèi)和晉王府精兵組成的隊伍,與殿前的北衙禁軍遙遙對峙。
魏虛舟手按長刀,怒目圓睜:“宮禁重地,非有詔不得擅入,晉王殿下這是要犯上作亂嗎?”
孫允淳冷笑道:“看門狗也敢在本宮面前狂吠,滾開!”
火光映照下,魏將軍眉目冷硬如鐵,背后卻被冷汗洇濕了一大片。晉王戌時正率兵徑直從承天門進入,先到東宮殺了太子,然后直逼養(yǎng)心殿。南衙十衛(wèi)皆已倒向晉王一邊,宮中竟沒得到消息。魏虛舟是在他們進了玄福門時才得知消息,急忙帶著北衙禁軍護駕,總算趕在在養(yǎng)心殿前將晉王一行攔住。
晉王成竹在胸,南衙倒戈相向,僅憑北衙禁軍這些兵扛不了多久,魏虛舟雖不怯戰(zhàn),但冷眼看去,自己都感覺晉王這回起事,十有八’九要成功。
“誰在外面?”
殿門徐徐打開,蒼老威嚴的聲音在火光與夜色中響起,元泰帝的身影出現(xiàn)在養(yǎng)心殿門口:“晉王,你要干什么?”
孫允淳上前一步:“太子孫允良密謀叛逆,意圖不軌。兒臣察知其陰謀,恐怕生變,即刻領兵入宮護駕。如今反賊業(yè)已伏誅,特來告知父皇。”
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太子不過是個枉死的倒霉鬼,晉王場面做足,居然眼不眨心不跳地說完了這一番義正辭嚴的空話。
元泰帝道:“反賊既誅,你便回府罷。”
晉王背在身后的手打了個手勢,立刻有一名紫衣官員上前,伏地跪拜,道:“太子失德,已被晉王誅殺。國本不穩(wěn),人心思定,愿陛下俯察輿情,傳位于晉王,以順天人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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