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清算-《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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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行刺使團是由何人指使,造成山崩的火藥是從何處得來,行刺對象是東韃小王子還是傅深,這些問題,仍在重重迷霧之后。
三法司的主官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都不肯在此案上大做文章,大概已從賜婚上看出皇上對傅深的忌憚。只有都察院一位名叫顧山綠的右僉都御史堅持認為此案存疑,請求進一步詳查,但他那封奏折根本沒遞到圣上眼前,早被秉筆太監壓在了案底。
嚴宵寒不能明著動用飛龍衛去查,暗地里更費工夫,然而收效甚微。因為事關北燕軍機密,而傅深一向對飛龍衛嚴防死守,他的人很難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這兩個月來唯一收獲,是挖出了一條同州軍與邊境馬匪私下往來的“草路”。
“草路”與“官路”相對應,顧名思義,是指官兵與民間商賈之間的暗地交易。商賈往來各地,軍隊可從這些人手中買糧買藥、外邦火器和刀劍。甚至有人曾給東韃和漢軍牽線,以糧食、茶葉、鹽巴等物換戰馬。
早年間官路時開時停,賦稅極高,草路便應運而生,屢禁不止。不夸張地說,大周每處邊境守軍手里都至少有一條“草路”。
倘若火藥真是從“草路”流出來的,青沙隘地處同州最北端,有條件設伏、嫌疑最大的就是同州守軍。
按照傅深的說法,皇上的眼線是北燕軍中高級將領,同州軍早年已從北燕鐵騎中分家,與其緊緊相連的正是北燕軍西防線、原州一帶。
那人究竟是誰,或許傅深心中已經有數了。不過嚴宵寒不需要知道的太確切,北燕軍中事他也插不了手。
但如果傅深不能把那人處理掉,不管是為了傅深還是為了他自己,于公于私,嚴宵寒都得上去再補一刀。
至于另一件事,倒是很出乎他意料。斷袖傳聞最早居然從傅深的繼母秦氏哪里傳出來的。她女兒在東宮做良娣,給太子吹了枕頭風,所以太子才能想出賜婚這么個損招,來為元泰帝“分憂”。
多余的都不用再查,想也知道,秦氏費盡心思暗害傅深,無非是想讓她親兒子襲爵,怕傅深在其中阻撓,于是才搶先一步,想讓傅深“斷子絕孫”。
一個自私狠毒的婦人,玩了一手后宅陰私詭計,卻險些成為北燕兵權更迭的開端,攪動朝堂風云。
何其諷刺,何其愚蠢。
不過嚴宵寒最初聽到這個消息,最生氣的不是她造謠傅深是斷袖、以致今日之禍,而是想起了當年傅深在山洞里說的那句“我也沒有娘”。
沒娘就算了,還要被不慈狠毒的繼母揉搓,他這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
嚴宵寒在飛龍衛仗院里冷靜了片刻,找來一個手下,吩咐道:“靖寧侯有個兄弟,名叫傅涯,聽說常在外斗雞走狗,小小年紀,已是個風流人物。陛下素不喜穎國公府太過張揚,靖寧侯既已許我,也別虧待了他這位兄弟。”
手下是個人精,一點就透:“屬下明白。敢問大人是要他立時就不中用,還是用藥慢慢掏空他的身子?”
“不急,”嚴宵寒冷笑一聲,“緩著些。最好等到請封時再發作出來,本官倒要看看,傅家以后還有誰能擔得起‘穎國公’這三個字。”
秦氏不是喜歡害人斷子絕孫么,那就先讓她的寶貝兒子嘗嘗滋味。
至于傅良娣,嚴宵寒原本打算跟傅涯一塊收拾了。誰知太子東宮那邊傳來消息,傅汀在宮中行巫蠱魘勝之術,試圖謀害太子妃,被心腹侍女揭發,事情敗露。太子妃念在她出身傅家的份上,饒了她一命,奪其位份,罰去做灑掃雜役。
太子糊涂,太子妃岑氏倒是個聰明人。
不知道秦氏看到她這一雙兒女的下場,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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