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探病-《黃金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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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抬起眼皮,與他對視。
嚴宵寒碰到了那寒鐵似的目光,心下一凜。他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錯覺,好像傅深是在透過他,冷冷的注視著另外一個人。
片刻后,傅深垂眼,隨手攏了一把散亂的長發,有氣無力地伸出一只手,示意嚴宵寒扶他起來:“來都來了……請吧。”
傅深確實燒的厲害,剛才又摔了一下,身上哪哪都疼。他其實不是那么嬌貴的人,可嚴宵寒見多了“弱柳扶風”的高官權貴們,下意識地也把他當個易碎的花瓶對待。
他將傅深扶起來,自己側身在床邊坐下,怕床頭硌到傷處,便伸出一條手臂墊在他身后,虛虛地摟著肩膀防止他滑下去。恰好因為挪動,傅深的頭發又散了,嚴宵寒替他把頭發別到耳后,這樣一來,傅深大半個身子都靠進了他懷里——靖寧侯大概覺得這個墊子比床頭軟和,也不計較嚴宵寒本人有多可惡,挪挪蹭蹭地挑了個舒服的位置躺好。
這個姿勢對于“死對頭”來說未免顯得太親密,好在沈遺策只關注傅深的病情,沒注意他家那位百官聞之色變的欽察使貼心地將被子拉起來把靖寧侯囫圇裹住,靖寧侯則在被子底下放松了緊繃的腰背,把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嚴宵寒身上。
“皮肉傷口愈合的很好,發熱是因為外感風寒。侯爺有傷在身,體質不如從前,務必注意不要受涼,也不要用寒涼之物和發物。臥房里要防寒防濕,秋日漸涼,炭盆和熏籠該早早點起來……最重的傷在膝骨和筋脈,侯爺恕罪,這傷需得慢慢調養個三年五載,方有望恢復一二,只是……日后站立行走上恐怕有些困難。”
沈遺策替傅深放下挽起的褲腿,收回脈枕:“我替侯爺寫副方子,先治風寒。至于腿腳上的傷,依舊按北燕軍醫的方法治著,容在下回去后與太醫院御醫們再商議琢磨,集思廣益,或能想出更好的辦法。”
傅深忽地吸了口涼氣:“嘶……輕點!”
沈遺策:“嗯?”
“不是說你,”傅深活動了一下被嚴宵寒攥的生疼的肩膀,客氣道,“沈先生費心了。”
“不敢當,”沈遺策側身,“在下醫術不精,未能為侯爺分憂,實在慚愧。”
傅深:“無妨。傷成什么樣我自己心里有數,盡人事,聽天命而已。”
嚴宵寒扶他躺回去,神色莫測,他天生一副款款溫柔的好相貌,從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把鐵骨錚錚的傅將軍掐的抽冷氣的人就是他。
“把藥方拿給侯府下人,叫他們煎藥。缺什么藥讓人出去買,沒有就到我府里取。”
沈遺策朝傅深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屋子里終于只剩他們兩個人。嚴宵寒拉過一張圓凳,離他遠遠地坐下:“你的腿……?”
“剛不是說了么,就那樣了,”傅深伸手,“給我倒杯水。”
嚴宵寒皺眉:“涼的。”
“涼的也要,不然渴死么,”傅深道,“同理,腿斷了也得活著,我還能為了這事上吊嗎?”
嚴宵寒無言以對,只好把杯子里半杯殘茶潑了,倒上一杯新的遞給他:“陛下放心不下,特意讓我帶人來驗傷。”
傅深:“那他老人家可以放心了。”
嚴宵寒不客氣地道:“我看未必,你這不是還能喘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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