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陸先生退隱后很閑,若是在古代,必定會被稱之為“閑云野鶴”,但挪用到2014年的今天,他變成了一個居家男人,在英國住宅里,過著最平凡和簡單的生活,似乎可以就這么日復(fù)一日到永遠(yuǎn)。 8月走過大半,天氣不再酷熱難當(dāng),消退了熱度,偶有微風(fēng)襲面,道不盡的舒適愜意。 飲食不好,阿笙情緒難免有不好的時候,盡力壓制著,但某一天,終究還是莫名其妙的發(fā)起火來,像個任性的孩子,僅僅因為午睡的時候,外面蟬聲擾耳,煩躁醒來,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偏偏要吐不吐,就那么不上不下,莫名委屈。 她睡不著,也不讓陸子初睡,推醒他:“知了吵個不停,我睡不著?!? 陸先生起床,叫了陳廚、徐源和賀蒙拿著長桿子,大中午因為阿笙一句話,折騰了大半個小時,回到臥室,陸先生額頭都是汗。 他那聲“知了沒了”剛出口,知了就不合時宜的再次唱起了歌,太猖狂了,阿笙覺得就連知了也在跟她作對,豈止是一個心煩氣躁。 “哪里沒了?”手里抓著枕頭,就那么朝窗口位置扔去,似是想驅(qū)散綿綿不斷的知了聲:“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陸子初抿唇站著,見發(fā)完火之后,阿笙垂頭看著被子,委屈的摳著手指頭,陸先生心疼了。 她只是想睡個安穩(wěn)覺而已,怪他沒處理好。 懷孕后,她食欲不好,一天要吐好幾次,但為了孩子,總是強忍著惡心,往嘴里強塞著食物,生怕營養(yǎng)缺失。他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難受,更何況是她呢? 她不是有心發(fā)火的,想必發(fā)完火之后也覺得不像是往常的自己,心里指不定怎么難過著,這般通曉她的心理,以至于32歲的他在彎腰撿枕頭的時候,心被無聲撞疼了。 拍了拍枕頭,俯身攬著她上半身,把枕頭放在她身后,輕聲安撫著:“別惱,我這就出去把知了都趕走。腹” 阿笙愣了一時,抬眸看著陸子初,他已離開了臥室,忽然意識到自己適才太過無理取鬧了。 別墅一帶樹木眾多,那些知了根本就沒辦法全都驅(qū)除,外面還那么大的太陽......阿笙起床下樓,先是倒了一杯水,沒有先前那么惡心了,這才站在窗戶前朝外看。 林蔭大道上,陸子初正站在烈日下,吩咐賀蒙幾人往哪邊驅(qū)趕知了,阿笙眼睛模糊了。 8月盛夏,流沙說她很喜歡,因為雨水很溫柔,來得快,去得也很快,陽光看似炙熱,曬在身上卻不會像7月那般令人心有余悸。 但在阿笙看來,8月氣候反復(fù)無常,就跟她的情緒,熟悉的懷孕經(jīng)歷,不同的孕吐反應(yīng),總能在某個瞬間牽起那些提心吊膽的不堪時光。 她知道這樣不好。有時候她會摸著腹部,輕聲呢喃:“怎能這么調(diào)皮,你姐姐可比你聽話多了?!? 那個孩子心疼她,似是知道她母親有多難,所以青青在她身體里的那幾個月時間里,一直都很安分溫順,遷就著她的喜悲,遷就著她的飲食作息。 “她”那么好,越發(fā)襯得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人,究竟有多失敗。 有一條花徑鵝卵石小道直通林蔭大道,阿笙尚未走近,陸子初就看到了她,皺眉上前:“怎么出來了?” 他攬著她的肩,夏天衣服單薄,許是他在陽光下站久了,手心里一片滾燙,那樣的熱度輕易間就滲透阿笙衣服,蘊熱了她的肌膚,就連血液似乎也在身體里游走的更歡,更快了。 “進(jìn)屋吧!這知了你哪能趕得完?”聲音柔和,帶著諸多抱歉。 陸子初聽出來了,眸色溫潤,掌心貼著她的腹部,歡喜著,咬牙切齒著,無可奈何著:“小家伙太磨人了。” 阿笙下意識沉吟出聲:“大概是隨了母親的性子,你以前常說我很磨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