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奈任職T市中心醫(yī)院,著名外科醫(yī)生,《T市晚報》專欄心理顧問約稿人,精通微表情和微動作分析,所以吳奈對顧笙的評價,可信度還是很高的。 汽車緩緩開出小區(qū),陸子初看著沿途街景,因為吳奈的話,不其然想起了顧笙。 有一點,陸子初需承認(rèn),在他所有的學(xué)生里面,顧笙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因為她善于隱藏自己的喜悲,哪怕是在最糟糕的狀況下,也能把情緒演繹的滴水不露,將最清淡的微笑綻放在嘴角。 后車鏡里,BMW緊隨其后,陸子初收斂眸光,其實他并不懂顧笙,因為他不窺探,不深究,他只是看懂了她眉眼間,偶爾冒出來的壞情緒。 窗外,夕陽越來越淡,有微小塵粒漂浮在霞光中,自由散漫,隨遇而安。 …… 晚霞穿過車窗,灑在阿笙臉上,她微瞇著眼睛,車內(nèi)放著深沉委婉的歌,陳奕迅的《十年》。 聽懂這首歌的人,憎恨時間無情,無奈人性使然,漫長歲月里,每個人都會或多或少發(fā)生著改變。 有人歷經(jīng)滄桑,但卻初心不改;有人順風(fēng)順?biāo)?,但卻面目全非。 原本可以一直相安無事的,只可惜阿笙的祈禱最終夭折在韓愈的聲音里。 “你姑姑曾經(jīng)是我家庭老師,我很尊敬她。”韓愈聲音很淡,專注開車,并不在乎阿笙是否在聽他的話。 阿笙沒說話,眸光直視前方,那是吳奈的越野車,平穩(wěn)內(nèi)斂,倒是很搭吳奈的氣質(zhì)。 “那年,父親和母親經(jīng)歷了無休止的爭吵,斷斷續(xù)續(xù),整整持續(xù)了大半年,后來父親對母親說,他愛上了顧清歡。”說這話時,韓愈打開車窗,隨口問道:“介意我抽煙嗎?” “介意?!彼劜粦T煙味。 韓愈紳士風(fēng)度滿滿,但顯然并不厚待阿笙,他終究還是點燃了一支煙,夾在指縫間,閑適的搭放在方向盤上面。 阿笙側(cè)眸看他的手,腕骨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