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阿笙因為極度緊張,當眾出丑。 目睹這一切的人都驚呆了,比起尷尬,震驚的情緒幾乎占據了全部意識。 他們懷疑眼前這位女人,真的是他們記憶中的阿笙嗎?如果是,時光怎么會把她折磨到如此田地? 這里站著的每個人,因為職業關系,大都精明理智,但此刻每一張臉色都是極為難看的。突如其來的難堪,沖散了他們適才的喜悅和歡欣,每個人的內心都被一股莫名的傷感包裹著。 曾經被阿笙授之以好的人,早已倉惶落淚。 此刻,陸子初和阿笙是焦點。 陸子初習慣隱藏喜悲,多年來雖然冷清寡言,但他的眸光卻極具威懾力,沒有情緒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深不可測。好像不管怎么絞盡腦汁,都沒辦法窺探他的內心。 如今,他就那么緊緊摟著阿笙,臉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寒冰。 離開西雅圖之前,顧城對他說:“你聽說阿笙精神失常,會覺得痛苦難過,可我要告訴你,一旦你們回國,真正相處起來,這種痛苦會被放大幾十倍,幾百倍……” 如今他體會到了這種痛,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在瞬間給掏空了。 而阿笙呢?這個身形瘦削的女人,推開陸子初,就那么愣愣的低頭看著地面。就是那一眼,讓阿笙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地上的那灘“水”落入眼中,仿佛她剛才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阿笙手指攥的很緊,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強壓澀意,睜大的雙眼里,有什么東西幾欲奪眶而出。 也不知是誰的哭泣聲驚醒了陸子初,他勉強撐起游離的神智,藏起所有的情緒,淡淡的笑,云淡風輕:“抱歉,阿笙有些不舒服,我們先失陪了。” 攔腰抱起阿笙,朝他在彼岸的專屬包間快步走去,那么疾快的步伐,險些撞翻沿途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