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初執意要帶阿笙離開西雅圖,顧城并不表態。 客廳里響起噼里啪啦的鍵盤聲,異常清脆響亮。顧城在工作,明天上午,他將出席法庭,為一件棘手的刑事案進行無罪辯護,在這種時刻,他需要的是解壓,而不是被陸子初施加壓力。 表面看來,陸子初并沒有言辭犀利,執拗相逼,但他坐在沙發上不動,垂眸轉動著手機,看似漫不經心,但卻透著莫名的寒意。 到了陸子初這個年紀,修為和學識足以讓他修煉成一只千年老狐貍,為人處世,一舉一動渾然天成,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倘若女子被他深深凝視,必定趨之若鶩;但顧城卻是滿心的冷。雖說陸子初氣質卓絕,但骨子里卻帶著與生俱來的冷漠,因為有時太過理智和無情,反而讓人不敢輕易招惹。 顧城記得,他第一次看到陸子初的時候,他就深深意識到,這個男人將被上帝飽經寵愛。 曾經,國內律師行業里,流傳著一個神話,他的名字叫陸子初,辦理各種類型犯罪案件百余起,辯護手法精練,往往能夠在不經意間殺的人措手不及。 縱使多年前,他在一片軒然大波中義無反顧的離開法律界,后來經商創造出另一番神話,但有些東西注定深入骨髓。好比現在,他把話光明正大的講出來,然后老僧入定般,不溫不火的坐在那里,等待顧城反擊。 這場心理戰,顧城有意在沉默中跟陸子初一決高下,但他忽略了顧流沙。 顧流沙在客廳里走來走去,先是站在遠處觀望陸子初,過了一會兒,這才悄悄走到顧城面前,不是倒水喝,就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漫畫書。 翻書聲音有些大,顧城頗為頭疼,“嘖”了一聲,聽得出來隱隱透著不耐:“能回房間看書嗎?” 顧流沙合上漫畫書:“我想跟陸叔叔說說話。” 顧城沒想到顧流沙會這么說,皺眉看著她,雖然不悅,但卻沒有發表意見。或許,比起發怒,他更想知道顧流沙究竟想跟陸子初說些什么。 顧流沙深深的看向陸子初,后者目光軟了幾分,“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