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把1、3號孤島組甩給……哦不,按流程交接給同事之后,卡戎度過了一個美妙的上午。 及至正午時分,明媚的陽光熏得監(jiān)控室暖洋洋的,卡戎才重新調(diào)出投屏。 如今,需要他監(jiān)控的只剩下2、4、5三座孤島。 每一座都是那樣的特征鮮明—— 2號,甜品狂魔。 4號,圣光籠罩。 5號,吃貨天團。 捫心自問,卡戎現(xiàn)在哪一組都不想看,但作為一個有職業(yè)道德的守關(guān)人,他只能強迫自己先選一組沒那么容易氣傷身的。 4號吧。 圣光雖然一言難盡,但只要清楚了何律的性格,其實不難預(yù)測這一組的劇情走向,而且4號組目前也相對更艱苦,不至于像1、5組那樣,讓卡戎產(chǎn)生沖過去搗毀甜品或者掀翻小飯桌的沖動。 實時畫面漸漸清晰。 果然,何律又帶著鐵血營組員、叢越、白路斜,穿梭著孤島植物園,走在“嘗百草”的路上。 不過相比前些天,此刻畫面中的何律明顯狼狽了許多。迷彩服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口子,有的像扯的,有的像割的,褲子上蹭了不少各種顏色的植物汁液,臉上也有一些擦傷,頭發(fā)如果不是剃的圓寸,這會兒估計也亂了。 此刻他們站在幾株類似向日葵的植物旁邊,但植物金黃色的花盤上不是一粒粒瓜子,是一根根暗藍色尖刺。而現(xiàn)在,所有花盤都被齊根斬斷,落在眾人腳邊,其中一個花盤上的刺已經(jīng)空了1/3,剩下幾個被斬斷的花盤尖刺倒是完整。 仔細看,還能看見何律的袖子上,勾著一些暗藍色的小刺,和花盤上的一模一樣。 卡戎看這情形就明白了。 一株襲擊了何律,安全起見,他們便把旁邊幾株相同的植物解決掉了,以免后患。 這是個聰明的做法。 如果不斬草除根,旁邊那幾株一定會攻擊,因為他昨夜給這個島選擇的施壓期操作——a.槍打出頭鳥——還在繼續(xù),只要何律一天沒消失,鸮系統(tǒng)就會將這一選項執(zhí)行下去。 4號孤島本質(zhì)上,就是一座植物地獄,在這一選項的設(shè)定下,所有致命植物,都已經(jīng)待命,只要時機合適,它們定然會攻擊何律。 然而置身在孤島上的闖關(guān)者們,對幕后操作一無所知。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一個鐵血營組員煩躁地抓抓頭,看著何律一個個拔掉衣服上的尖刺,“怎么總遇襲,還每次都是你受傷?” 何律剛要說話,白路斜涼涼插話過來:“不是總遇襲,是——他——總遇襲。” “他”字被懶洋洋地拖長,以顯示目標的唯一性。 叢越也發(fā)現(xiàn)了:“何組長,真的每次都是攻擊你,太奇怪了,難道植物也會認人?” 何律抿緊嘴唇,同樣困惑。 “有什么奇怪的,”白路斜聳聳肩,理所當然的語氣,“他走一路,吃一路,沿途葉子都要給他啃光了,我是植物,我也要報仇。” 叢越、鐵血營組員:“……” 完了,他們竟然覺得這歪理邪說好有邏輯。 白路斜眉梢微挑,對于四人的啞口無言,很滿意。正打算進一步批判何律破壞孤島生態(tài)平衡的行徑,忽然瞥見地上已經(jīng)被斬斷的一個花盤,尖刺正輕輕震動,幅度極細微,不仔細看很難察覺。 他想都沒想,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抬手,準備去推開何律。 可就在他抬手的剎那,密密麻麻的倒刺已閃電般從花盤中沖出,像被聯(lián)排發(fā)射的鋼針,一霎就刺到了何律面前。 何律反應(yīng)極快,立刻閃身躲避。 無數(shù)鋼針擦著他的臉側(cè)而過,釘?shù)搅撕蠓降闹参锎智o上。 “靠,怎么砍了還不消停——”鐵血營組員3憤怒地啟動自己的文具樹[流星錘],一把鏈鎖鐵錘瞬間入手,朝著地上的花盤就“咣咣”砸下去。 幾錘過后,所有花盤稀巴爛。 叢越插不上手,只能圍在何律身邊,當人墻,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何律臉頰上多了一道細細的劃傷,微微泛紅:“何組長,你又傷著了?” 這個“又”,足以反映何律這一上午的坎坷。 鐵血營組員們聞言,也立刻圍過來,三臉關(guān)切。 “可能剛才沒全躲開,被尖刺劃到了,”何律用拇指肚輕輕抹了一下細痕,不在意地搖頭,“你要不提醒,我都沒感覺,沒事兒。” 四個人圍著何組長關(guān)心。 只有白路斜,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原本抬起打算推人的手,已經(jīng)收回,這會兒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摩挲著自己的嘴唇,幫助他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 何律的注意力都在新添傷口和安撫隊友上,肯定沒啟動[墨守成規(guī)],這時候用[孟婆湯ii]或者[催眠術(shù)],應(yīng)該不用擔(dān)心被電擊懲罰。 白路斜想得很好,卻遲遲不能向文具樹發(fā)出啟動信號,他也說不上原因,明明這是最好的一雪前恥的時機,可就是覺得哪里不對…… 被四人圍在里面的何律,突然抬頭,像是感覺到了白路斜的目光,直直看過來,同時發(fā)出詢問似的:“嗯?” 白路斜被看得心里莫名一虛。 他終于知道先前的“不對感”來源于哪兒了,就是來源于何律的陰險。對方一定是假裝將注意力放在傷口和那四個笨蛋身上,其實早就啟動好了[你犯規(guī)了],就等他入坑。 他才不上當! 何律發(fā)現(xiàn)白路斜看過來的目光越來越不高興,很認真地思考片刻,懂了——吃了一上午的苦葉子,這是又在鬧脾氣了。 哪里還有漿果呢…… 何律四下環(huán)顧,暗暗確定了下一階段的尋找重點。 投屏前,卡戎看著何律臉上新添的傷,笑意微妙。 傷口本身微不足道。 但那些暗藍色的尖刺,帶來的可不僅僅是這一點點傷。 “看來‘槍打出頭鳥’,明天就可以完成了……”守關(guān)人自言自語著。近幾日來,第一次對“明天”有了期待。 “胖子,你干嘛呢?”畫面里突然傳出鐵血營組員的疑惑聲。 卡戎回過神,重新看向投屏,差點被叢越那張?zhí)貙懙拇竽槆樀健? 孤島上的越胖子應(yīng)該正45°仰望半空。 但在卡戎看來,叢越就是一臉凝重地和他這個守關(guān)人在對視。 “怎么了?”畫面里,何律也過來詢問。 越胖子仍盯著半空中的某個方向,滿眼警惕:“總感覺有人在監(jiān)視我們。” 卡戎不自覺地咽了一下口水。 不可能的,他們的監(jiān)控是基于鸮系統(tǒng)建立的實時傳播,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監(jiān)控設(shè)備”之類,別說闖關(guān)者,就是守關(guān)人在孤島上,一樣不可能有任何感知和發(fā)現(xiàn)。 投屏里,何律和三個鐵血營組員,都湊過來了,有人還伸手在叢越盯住的半空上來回揮。 “什么都沒有啊……” “你是不是神經(jīng)過敏了……” 組員們不信,但何律深思熟慮后,道:“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們這幾天的求生,每次一有進展,就一定會出現(xiàn)新的變數(shù),關(guān)卡節(jié)奏掌握得這么好,可能真有人在暗中操控。” 卡戎:“……” 就算有,叢越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 鐵血營組員1:“就算有,怎么我們都沒發(fā)現(xiàn)。胖子,你到底看見什么了,別賣關(guān)子了。” 卡戎點頭,問得好。 投屏里,依然是特寫的那張大臉,瞇起小眼睛,一字一句沉重道:“沒有發(fā)現(xiàn),就是感覺。以前上班的時候,老板總在最里面的辦公室,透過百葉窗縫隙監(jiān)視我們,我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 何律、鐵血營123、白路斜:“……” 卡戎:“……” 【5號孤島】 卡戎把畫面轉(zhuǎn)過來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別的島還落日余暉,這里早一片暗夜景象。 或者說,這座被大雨沖刷了五天的孤島,天空就沒有真正明亮過。 全景投屏還是分為了兩塊,因為兩組人馬仍在“各自求生”。 蟒蛇帶來的熱量已經(jīng)耗盡,大四喜、清一色、佛紋、下山虎,在今天選擇了出洞打獵,由于額外獲得了手槍,所以他們信心百倍,他們斗志昂揚。 祁樺和組員也出洞了,就在四人組出洞的同一時刻。 他們在暗處,起初追隨著前者的腳步,后來因為雨太大,不小心跟丟了,便只好自己去找獵物。 四人組對這一過程完全不清楚,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對抗大雨,搜尋獵物上。 但卡戎看得分明,兩者其實沒離多遠,祁樺和還鄉(xiāng)團組員以為自己跟丟了,卻不知道,他們和四人組,奇異地選擇了同一條路線,再轉(zhuǎn)悠幾圈,說不定就能碰上了。 “啪嗒——” 暴雨中,有什么東西打到了下山虎旁邊的樹枝,發(fā)出奇怪聲響。 下山虎抹一把臉上的雨水,低頭去看,發(fā)現(xiàn)打完樹枝落到地上的,是一個鵪鶉蛋大小的圓圓的冰塊。 卡戎勾起嘴角,要說天氣最慘的,還得是這一組,高溫可以離島,嚴寒還有別墅,就這里,暴雨沒停,冰雹又來。 “天啊,是冰雹——”下山虎也反應(yīng)過來,大聲驚呼。 清一色、大四喜、佛紋立刻圍過來,一個小冰雹給他們來回傳閱,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喜悅? 卡戎奇怪地皺眉。 就聽見投屏內(nèi)發(fā)出歡呼—— “等會兒打著獵物,多撿點冰塊回去,這樣就可以留一部分肉放到明天再吃了!” 卡戎:“……” 不用冰塊也可以把肉放到明天啊! “常溫保存怎么都不如冰箱——” “這冰雹來得也太及時了——” 第(1/3)頁